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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年訓練,手心略微粗糙的繭子摩挲著少女光潔的手背,又柔軟又順滑。 云昭握槍的手微微發軟,可有股強勢的力量托住了她。 就像現在即使她跌入了萬丈深淵,這股力量也會一直讓她安心。 男人愈發過分地附在她耳邊激將說:“都對你進行貼身教學了,可得爭點氣,嗯?” 小姑娘回頭瞪了他一眼,又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瞄準點上。 ...... 在褚隊長的精心示范及“貼身教學”后,及至傍晚,云昭終于可以獨立完成射擊,并且基本每一把都在八環以上。 她渾身酸疼,鉆入車座后就累的懶得動彈了。 褚瀾川接到了馮常舒的來電,他調整好了藍牙耳機,刻意壓低聲音:“馮隊。” 電話那邊,馮常舒因為著急,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出來:“謝釗他人不在醫院了......” 也虧得馮常舒說派人到了醫院看守,肯定不會出錯。 謝釗現在處境艱難,販毒團伙會對他起殺心定然他手里掌握相當關鍵的線索和證據,一旦人蘇醒過來,必定會對他們造成不利的影響。 褚瀾川眼底凝結成寒冰:“調醫院監控了嗎?那么大一個活人,馮隊你說消失就消失了?” 馮常舒也像熱鍋上的螞蟻,音量拔高了幾分說:“應該是販毒團伙的人偽裝成護士查房把謝釗與別的床位進行了對換,人從樓道里走了,就在五分鐘之前。” 射擊場靠近謝釗之前所在的醫院,如果知道車牌號,說不定追上去還有挽救的可能。 褚瀾川按了下眉骨,卸下腰間別著的一把槍準備隨時啟用,很顯然做好了十足的打算。 云昭有氣無力地問他:“哥哥是有什么急事嗎?” 他挪了下唇,最終目光一沉。 如果說有什么變數,只能他旁邊還坐著他的小姑娘。 不待反應,云昭看見了他的手心向自己的方向靠近,溫熱地貼著她長長的眼睫。 少女的眼睫像小刷子一樣,刷的他手心發癢。 褚瀾川薄唇輕啟:“閉眼。” 她內心一顫,“是不是接下來有什么危險......?” 云昭視線被蒙著,只能憑感覺扯著褚瀾川的袖擺,一字一頓地說:“別冒險。” 褚瀾川覺得自己那處柔軟的塌陷崩塌的更為厲害,所以說人就怕了有了軟肋。 流血犧牲,奔赴一線,他可以慷慨選擇,但現在的褚瀾川,不能隨意將自己置身于險境。 要不然他的小姑娘會傷心的。 “放心,哥哥在。” 十四歲到現在,他就沒怕過什么,當初的少年在自己的世界里主宰稱王,現在不是了,他守護的是正義與榮譽。 褚瀾川解下領帶,絲綢質地的,趁著云昭還沒來得及睜眼,他一圈一圈把領帶纏繞了上去,想借此遮擋住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血腥情景。 她深吸一口氣,竭力鎮定下不安的情緒:“我可以知道發生了什么嗎?” 下意識的,云昭握住了他的手腕,卻聽見了男人近似虔誠地說:“公主殿下是不需要執劍屠惡龍的。” 第45章 獨發 45獨發 江城的夏夜不似白晝悶熱, 樹木葳蕤,枝葉沙沙作響, 偶爾掀起幾縷溫熱的風。 位置確認完畢后,勞斯萊斯幻影穩妥地停在了私人會所前的專屬停車位。 星空頂下,談厭正在與公司高層的視頻通話, 他摩挲著袖口處的柳葉紋圖,冷冰冰地開口說:“投標前,把述標文件重新打印。” 管家打開首飾盒,將談厭交待帶著的那枚領針拿出來。 講真, 他是覺得奇怪, 因為談厭之前從來不喜束縛,更別替領針這種會將領帶別的更緊的物件了。 但伺候對象畢竟是談厭,細想一下又是做什么都不奇怪的了。 談厭邊別領針邊注視著那方液晶顯示屏, 見公司高層面面相覷就明白這群人又沒摸透他的心思。 “談總, 您看述標文件修改的指向性......” “述標文件里的圖片你們采用的是黑白打印, 之后重新發一份給我,圖片全部換成彩印。” 談厭在做事的嚴謹性上著實令人拜服,高層點頭應聲后,他就把液晶顯示屏的視頻會議給切了。 今天來私人會所談的生意算是一筆大單子,也是難啃的“硬骨頭”, 對方與Caesar私交甚好, 似乎對傳聞中在老太太葬禮期間借機上位的談二公子并不買賬,認為其“血統不正”,恐怕難以磨合。 談厭步入長廊, 步子不疾不徐,到了包廂門口,waiter替他打開門,恭敬喚道:“談先生。” 這次組局做東的并非談厭,但人一來,其他到場的賓客都自覺站起身,很有眼力見地把最中心的位置空出來。 談厭坐下來就沒什么表情,姿態矜貴清冷,只聽著左右兩邊的交談,偶爾頷首相應。 人人都知道這位談二公子是個藥罐子,宴席上滴酒不沾是默認之事。 及至談論起趙愷南的新任網紅女友,桌上的氛圍就有些葷/腥不忌。 “才十七,未成年的小祖宗,也不怕倒打一耙。” “趙總魂兒都被勾走了,十七怎么了,本事照樣大的很......” 趙愷南正是宴席做東的,也是談厭這次來要談的合作目標,他身上那點偏好跟Caesar可謂是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