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和這些前同類們友好地溝通幾句，起碼把時間拖到別人來救她。

    然而，她低估這群吸血鬼的修養(yǎng)，才開口就被勒令閉嘴。

    “我說，沒必要一直留著她吧？”

    “尸體也可以發(fā)揮誘餌的作用。”

    “就算不殺，先吸兩口也不會有什么事吧？”

    他們嘰里咕嚕地商談了片刻，十幾雙眼睛最后齊刷刷地看向了若娜，慢慢地朝她靠近。

    就在他們盯上她這只弱小的小蟬時，兩只黃雀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

    蝙蝠鏢劃破空氣的聲音又輕又小，男mama擰脖子的聲音就很暴力了，好聽就是好脖子。

    昏暗的下水道充斥著各種打斗聲，偶爾還會有一兩抹冰冷的寒光閃過。

    吸血鬼們的打架方式通常原始又復(fù)古，但也不排除有那么幾個愿意接受新事物的。

    若娜的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刺眼的光——頭頂?shù)氖u被掀翻了，一包包炸藥砸著她的腦袋往地上跳。數(shù)目很大，幾乎要把她淹沒。

    離她最近的三個吸血鬼舉著手里的槍，威脅著兩只大黃雀不要再亂動，不然他們就一起死在這里。

    若娜想說你路走窄了，因為她已經(jīng)看到了超人那雙比吸血鬼還紅的眼睛。

    熟悉的熱視線還沒來，后背緊貼著的墻壁忽然穿過了一個人。火星獵人解開了那條鎖鏈，抱著她深藏功與名地飛到了上一層。

    剛一抵達安全的地方，奧利奧就松開了她，明顯不想和她有太大的接觸。

    正想說點什么緩解下尷尬的氣氛，哥譚的下水道又迎來了一個人。

    托尼緩緩地落在她和奧利奧之間，頭盔向后退去，露出一張有些蒼白的臉。

    離開瞭望塔的時候，若娜聽說他們已經(jīng)想辦法徹底將白色版本的斯塔克驅(qū)逐回了原宇宙，但仍是給托尼這個寄宿過兩個靈魂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她瞬間便可恥地心軟了，心疼地開口：“妮妮……”

    托尼·斯塔克，在她走過來的時候，身體非常適時地往下一倒，兩人頓時來了個親密接觸。

    “娜娜。”他握住了她的手，三人的腳下傳來爆炸引起的震動——不知為何，那些炸藥還是被引爆了。

    要是斯塔克沒有出現(xiàn)，若娜會去糾結(jié)一下原因，但她眼里現(xiàn)在只有這個罕見地流露出脆弱的妮妮。

    “你當(dāng)初說過，下一次見面會給我答案。”托尼緩慢地說著，仿佛他的身體真的十分虛弱。

    知曉一切的火星獵人兀自飛遠(yuǎn)，遠(yuǎn)離了這塊修羅場。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若娜知道他想從自己口中聽到什么，那一個字很短很輕，說出來并不費勁，可是她……

    男mama像個地鼠一樣從下面鉆了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后睜大眼“哇”了聲，破壞了斯塔克精心籌劃好的畫面。

    他看到那個鐵人瞪了自己一眼，但萊斯特并不在意，笑嘻嘻地湊過來，在若娜耳邊說：“別這么快急著心疼，下面那個黑漆漆的家伙也受傷了。”

    至于是怎么受傷的，那可就有意思了。他們倆似乎決意在今天分出個勝負(fù)，真是無趣的人類。

    依他來看，那個不會逼迫小夜鶯的氪星人倒是比較順眼，可惜對方已經(jīng)打算退出了，大約是察覺到小夜鶯外表如火熱情，內(nèi)心卻硬得像石頭吧。

    數(shù)日后，萊斯特開車載著小夜鶯，行駛在阿美莉卡的邊境上。

    那一天過得混亂又刺激，可憐的小夜鶯被殺入決賽圈的兩人圍在中間，半是軟磨硬泡，半是逼迫地要求她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我，我選我的男mama！”這是若娜的第一個答案。

    萊斯特差點遭到了蝙蝠俠和鋼鐵俠的聯(lián)手追殺，還好兩人當(dāng)時足夠冷靜，沒有一聽完就馬上失去控制。

    “遵從你的本心——在被他們抓住的時候，你最先想道的人是誰？”

    若娜愣了一下，然后低頭撥弄著手上的項鏈，上面的字母“w”隨著她的手指蕩來蕩去，像是無聲地宣告了答案。

    她知道最后也沒有抬起頭，因為不想看到另外兩個人的眼神。

    “別走神，”萊斯特的話把她拉回了現(xiàn)實，公路從麥田穿過，兩側(cè)翻滾著的金色波浪像西海岸的大海一樣美麗：“好好珍惜這趟旅途，下次我可就要叫你若娜·韋恩了。”

    若娜沒理會他的調(diào)侃，越野車在一處加油站停下，萊斯特順便去一旁的便利店買點東西，在金色的陽光里越走越遠(yuǎn)。

    仿佛感應(yīng)到什么，她轉(zhuǎn)身看向駕駛位，上面果然已經(jīng)坐上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噢，說好了這是我的單身旅途呢。”她用腳踢了踢他，仿佛這樣就能讓眼前的人消失。

    “沒關(guān)系，我目前也算單身。”西部牛仔打扮的布魯斯說。

    第109章 番外

    ·平行世界

    若娜從小就很倒霉, 這份霉運陪伴著她從人類變成了吸血鬼，然后又陪著她從大不列顛群島來到了彼岸的美洲土地。

    剛下船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嚴(yán)肅的問題：監(jiān)護人不見了。

    問題不大，她記得他們這次的目的地……好像是左邊這趟車。

    若娜跟著人流擠上了鐵皮火車, 因為周圍太過吵鬧，她沒聽清這趟車的終點站是哥譚。

    男mama說，他們來到美國后會先到一座沒有陽光的城市落腳，等摸清這邊的局勢再四處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