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死的前夫回來了(雙重生) 第43節(jié)
讓人把徐展旌送回將軍府之后,秦舒寧實(shí)在沒有心力再去應(yīng)付顧修昀了,便道:“今夜之事,是我抱歉,我讓翁伯給你拿去血化瘀的膏藥,你等一下。” 說著,秦舒寧便要轉(zhuǎn)身。 顧修昀叫住秦舒寧。 秦舒寧回頭,她明麗的眉眼里,皆是掩不住的疲倦。 顧修昀道:“我自己去找翁伯。” “也行。” 秦舒寧輕輕頷首,同顧修昀道別后,便轉(zhuǎn)身走了。 顧修昀里在原地。 秦舒寧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他卻遲遲沒離開。 回到院子之后,秦舒寧就吩咐道:“我要沐浴。” 金禾去外面吩咐侍女們了。 秦舒寧坐到銅鏡前,小心翼翼剝開左肩的衣裳。 她的左肩剛才被徐展旌砸過,之后就一直有些疼。 此時褪去衣裳,就見雪白瑩潤的左肩上,已經(jīng)紅了一大片。 “小姐!” 金禾掀簾進(jìn)來時,恰好看到了秦舒寧的左肩,她嚇了一跳:“這是徐將軍剛才磕到的?怎么這么嚴(yán)重!我這就拿藥去。” 說著,便轉(zhuǎn)身去找藥了。 秦舒寧原本有些困頓,但指尖不小心碰到紅的地方,瞬間就被疼的清醒。 秦舒寧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恨恨的想:早知道,剛才她就不該手下留情! 而徐展旌對此一無所知,他還陷在一場美夢里。 夢里,他死而復(fù)生歸來時,秦舒寧還在將軍府等他。 他們琴瑟和鳴的過日子。 那些他曾經(jīng)虧欠秦舒寧的,他都尋了機(jī)會,一一彌補(bǔ)了。 夢境一轉(zhuǎn),秦舒寧被診出有了喜脈。 徐展旌喜不勝收。 徐老將軍戍守邊關(guān)多年,在徐展旌十歲之前,他見到徐老將軍的次數(shù)都不超過一只手。所以在知道秦舒寧有了孩子之后,徐展旌不愿他的孩子,也同他一樣。 剛好那時候,天下太平。 徐展旌便上交了兵權(quán),一心在府里陪秦舒寧。 夢的最后,是一個春日。 日光暖融,桃花連綿。 “爹爹,娘親,快過來呀!”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桃花下的石階上,歡快沖徐展旌招手。 徐展旌抬腳朝她走去。 但只邁了一步,他身子驟然失去平衡。 徐展旌猛地睜開眼睛。 窗外,日光耀眼,屋內(nèi)已是一片亮堂。 徐展旌是武將出身,一直有早起習(xí)武的習(xí)慣,這是他唯一一次睡過頭。 但想到先前那個夢時,徐展旌嘴角翹了翹。 那真的是一個很美的夢。 在夢里,他和秦舒寧有一個女兒。 縱然明知道那是一場夢,但徐展旌心還是瞬間軟的一塌糊涂。 “將軍,您醒了嗎?” 外面響起長青遲疑的聲音:“長松回來了,他有急事要稟報(bào)。” 徐展旌應(yīng)了一聲,掀開被子下床時,驀的皺了皺眉。 他解開上衫,就見腰上有兩道掐痕。 徐展旌擰眉看了半晌。 那掐痕極細(xì),一看就是女子所為。 而徐展旌的記憶,還停留在昨晚,王子衍帶他去花舫上。 “王子衍呢?讓他立馬給我滾過來!” 徐展旌披著外裳甫一出來,便是殺氣騰騰的模樣。 長青、長松兄弟倆嚇了一大跳。 長青聞言,立刻道:“是,屬下這就去請王公子。” “等等。” 但徐展旌又驀的叫住長青,他想了想,又問:“我昨夜是從花舫直接回來的?” 雖然王子衍那人非常不靠譜,但是他也不敢胡來。 再不濟(jì),還有長青跟著他,他身上的掐痕,斷不可能是那些花娘留下的。 “不是啊,將軍您昨夜還去了秦家。” 徐展旌:“……” 長青一看徐展旌這表情,就知道,他可能都不記得了。遂將昨夜的事,又同徐展旌全說了一遍。 但長青畢竟是跟在徐展旌身后的,所以有些事,他也沒看明白。 就比如,昨晚徐展旌是看到,顧修昀疑似在吻秦舒寧,才會怒不可遏打了顧修昀一拳。而長青看到的就成了徐展旌因?yàn)槌源祝櫺揸篮颓厥鎸幷f話,遂將顧修昀打了一拳。 “而且將軍,您那一拳完全沒留情,打的顧大人當(dāng)場就掛彩了,據(jù)說顧大人今天都告假了呢!” 徐展旌:“……” 徐展旌面無表情,但心里卻是波濤洶涌。 長青說的那些話,顧修昀一丁點(diǎn)印象都沒有了。他昨晚的記憶停留在下花船,聽到花娘的那番話上。 他只記得,自己想去告訴秦舒寧心意的。 可聽長青這意思,他不像是對表達(dá)心意的,倒像是去找事的。 徐展旌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氣。 長青在旁問:“將軍,那屬下還需要去找王……” 徐展旌抬眸,涼涼瞥了他一眼,長青立馬閉嘴。 懂了,不需要了。 徐展旌又看向長松。 長松會意,立馬上前:“將軍,我們派去追查張副將家人的人傳回來了一條重要的消息。張副將或許沒死。” 徐展旌臉色瞬間變了。 上輩子,他也被卓瑪父親救了,但當(dāng)時因?yàn)閭貨]能熬過來。 這輩子,他重生在了瀕死的時候,憑借著頑強(qiáng)的求生意志,最后撐過了那場死劫。 可等他回到軍營時,張副將已經(jīng)死了。 他死在與韃靼人交戰(zhàn)中,且尸骨無存。 當(dāng)時徐展旌心有疑惑,私下也派人去查了。 可那場戰(zhàn)打的太慘烈了,很多士兵死的面目全非,只能憑借著身上的姓名牌辨認(rèn)。張副將被找到時,尸體已經(jīng)破碎的不成樣子了,什么都看不出來,只憑借著腰上的姓名牌便認(rèn)出來的。 徐展旌:“或許?” “我們的人本打算順藤摸瓜的,可中途卻被另外一股力量阻斷了,不過與張母傳信的人,眼下正藏匿在潮州。”說到這里時,長松頓了一下,又道,“而且從我們找到的線索來看,那人是張副將的可能性很大。” 張副將算是老將了。 他曾是徐老將軍的部下,徐老將軍戰(zhàn)死后,他又跟著徐展旌的大哥。 徐展旌大哥戰(zhàn)死后,他又跟著徐展旌。 張副將能在戰(zhàn)場上捅他一刀,萬一父兄的死,也與他有關(guān)呢? 具體如何,待見到張副將,自有分曉。 “準(zhǔn)備一下,我們即刻動身去潮州。” 徐展旌扔下這句話之后,徑自起身大步往外走。 他此去潮州,短則二十多天,長則月余,在臨走之前,徐展旌想見秦舒寧一面。 上輩子他們陰陽相隔十三載,互相等了十三載,這輩子,徐展旌一日都不想多等了。 他想將自己的心意告訴秦舒寧——上輩子種種,都已是過往云煙了,他這輩子定然會對她珍而重之。 可徐展旌沒想到,他去秦家時,卻撲了個空。 徐展旌騎馬到秦家時,恰好遇到秦老爺父子的馬車。 秦老爺聽他說完來意,道:“徐將軍,舒寧如今已經(jīng)不在上京了。” 不在上京了?!怎么可能?! 徐展旌下意識以為,秦舒寧還在因?yàn)樽蛞沟氖律鷼猓识幌胍娝?/br> “秦伯伯,我有事要離開上京一段時間,在臨走前,我想見舒寧一面。可否勞煩您同我同她說說。”說到這里時,徐展旌頓了頓,又道,“若她還是不愿意見我,我絕不強(qiáng)求,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