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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字刺耳至極,太子笑著點點頭,“本宮對你太好了,才讓你誤以為本宮是你可以頂嘴的,今兒閑來無事,咱們來好好算一下過去的債!” 顏歡推他,“你松開我。” 太子一把將她甩到地上,開始解衣帶,“本宮這些日子一直在合計,將你完璧還給周涼,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顏歡背脊一涼,坐在地上向后挪動,“你要敢胡來,我爹放不過你!” 太子不屑,“怎么忘記了,你爹馬上就不是內閣首輔了。” 一念之間,三年的“相敬如賓”,被徹底撕碎。 * 聞晏散職后直接去了林府,林寶絨避而不見,他便等在庭院里。 一更時分,齊笙找到聞晏,說東宮出事了。 動靜不小,直接驚動了林修意。 從齊笙這里得知,太子對顏歡動了粗,這事兒已鬧到皇帝那里,皇帝讓北鎮撫使調查此事。 林寶絨擔心顏歡,提出要跟著進宮。 林修意知道這件事不是他該插手的,拉回女兒,讓她回屋靜養。 林寶絨堅決要去,林修意擰不過,讓聞晏護著點女兒。 聞晏長臂一攬,摟住林寶絨的腰上了馬車。 齊笙:“......” 那他坐哪里? 馬車內,林寶絨安靜地縮在一角。 聞晏也不打擾,隔著車帷與齊笙談論這件事。 在外人眼里,太子是個謙和之人,怎會無緣無故動粗? 聞晏和齊笙倒不驚訝,畢竟首輔與太子產生了分歧,在首輔舉薦的內閣人選中,找不到一個詹事府的人。 齊笙嘆道:“古往今來,有幾個儲君能允許正妻成日拋頭露面往宮外跑,還以為太子多稀罕太子妃呢。” 聞晏:“太子的為人,你不清楚?” 齊笙呵笑,“那倒也是,不過,太子的家務事,陛下為何讓咱們管啊?” 聞晏略一眨眸,“事有蹊蹺。” 與齊笙談完,聞晏轉眸看向縮在一旁的姑娘,想伸手碰碰她,見她觳觫一下,手僵在半空。 林寶絨扭頭看向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不愿與他講話。 聞晏收回手,看著她,“絨絨。” 林寶絨不理。 聞晏朝她坐近了些,看她沒有排斥,再坐近了些。 林寶絨感覺身后的男人越來越近,她盡量靠向窗子,不與他發生觸碰。 聞晏抬手搭在她肩上,她立馬縮了一下肩,好像他是什么駭人的羅剎。 東宮。 太子被傳去御書房,東宮宮人個個面色凝重。 林寶絨站在寢宮門口,看太醫進進出出,她攔住一個醫女詢問。 醫女:“顏太醫中了刀傷......” 林寶絨心急,提著裙擺步入寢宮,沒有料想的血腥味,空氣中飄著藥草味。 半個時辰后,顏歡悠悠醒來。 林寶絨輕聲喚道:“顏jiejie。” 顏歡“唔”一聲,剛一動彈,傷口就輕微裂開了。 “剛上了藥,你不能動。”林寶絨穩住她。 顏歡的刀傷在小腹上,位置偏左,她忍著痛,抓住林寶絨的手,“絨絨,快去告訴陛下,當年刺殺周涼的兇手是太子!” 林寶絨驚詫,當年周涼遭遇刺客,差點殞命,這事兒眾人皆知,卻遲遲查不出真正的兇手。 “jiejie放心,陛下已經召北鎮撫司的人入宮了。” 她提醒道:“此時事關重大,水落石出前,jiejie不可輕易與人提起。” 顏歡點點頭,“我爹也入宮了?” “嗯。” 顏歡:“......周涼呢?” 林寶絨心下疑惑,但也沒多問,“周尚書應該也得知了消息。” 顏歡:“不必擔心我,我沒事。” “是太子傷的jiejie?” 顏歡摸了摸傷口上的紗布,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有些釋然,“是我自己捅的。” 若非如此,清白不保。 她守了三年的清白,不想被強娶她的人奪了。 太子曾跟她約定,有朝一日,會放她離開,但她必須付出代價,她要付出的代價,是死。 當時,太子是笑著說的,語氣更像是說笑,而今日,他壓著她,對她說,要么伺候他一晚,要么留下些什么。 她選了后者。 血染紅了太子的手。 她笑著說:“你滿意了。” 可他除了惱,只剩下恐懼,恐她真的就此長眠。 御書房內,首輔和皇后爭執的不可開交,太子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皇后認為,在宗人府徹底將顏歡剔除出牒譜前,太子可以享有自己的妻子。 首輔認為,太子已經遞出休書,陛下已知曉,即便宗人府那里沒有辦妥,顏歡也不再是太子妃,沒道理再服侍太子。 皇帝頭大,扔給聞晏一道手諭,讓他負責此事。 皇后滿眼憂慮地看向太子,太子雖是儲君,但在皇帝和太后那里都不得寵。 當夜,首輔將顏歡接出東宮,自此,東宮再無顏太醫,太醫院再無太子妃。 回府的路上,林寶絨將顏歡的原話轉述給聞晏和齊笙。 齊笙一拍大腿,“難怪周涼對遇刺一事絕口不提,他是怕壞了顏歡的名聲吧!” 聞晏陷入沉思。 這件事關系到儲君,非同小可,不是顏歡一兩句話就能得出定論的,時隔多年,還要一點點捋出源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