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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喬這才想起來該有這茬事,她嘴上應了,可身子卻被昭璧的害怕牽地微微發僵。 太后娘娘的病來得猛,去得卻慢,聽說精神一直不大好,要多養著。就算有所好轉,你們也不要多打擾,瞧一眼就行了,切記不要讓她費神。該怎么做皇上也會跟廷軒交待,你跟著就是了。太妃悉心叮囑著,望向她的眼神中滿是撫慰之意,握著她的手也攥緊了幾分。 林羽喬聞著那莫名熟悉的香氣,頓生踏實之感:是,淳衫明白。 太妃點點頭,咳了兩聲,張嬤嬤邊遞茶盅,邊道:公主帶的圖樣還來得及沒看呢! 太妃這才記起來,讓丫鬟呈了了來。 林羽喬忽然覺得心里有些沉沉的,想來宮里什么精巧的衣飾沒有,太妃也不是在意這些的人,區區一個圖樣她又怎么會記掛著,特意叮囑要自己送來,不過是希望自己多回宮走走看看她罷了。而回想起來出嫁至今,除了壽宴,她也只有回門那日回過宮里。再聯想到太妃對昭璧的好,林羽喬更是赧然,以后一定要多陪陪太妃,好好報答她老人家。 太妃對圖樣連連稱贊,吩咐張嬤嬤送去內務府。張嬤嬤應諾,說起了司衣局新來了幾個手藝不錯的婆子。林羽喬在旁聽著,見太妃面上浮起困倦之色。她知道太妃覺淺,白日里不時就會小寐一會兒,于是就挑了個空檔告退,太妃雖有挽留之意,卻也覺得體虛無力,便讓她待會兒過來用完午膳再回王府。 林羽喬踏出了慈裕宮,也覺得無比困乏,大概是這兩日趕圖樣熬夜的緣故。安逸的生活真是煮死青蛙的溫水,那些為了工作連軸轉卻依舊精力十足的日子當真是隔世之事了。 沐桐,你到軟榻上歇會兒吧!她叮囑著躺進了被窩里,舒服地伸了個腰。待會兒還要去皇祖母那里。 屋里靜靜的,沒有回應。沐桐一向是快手快腳的人,林羽喬心下奇怪,又輕聲喚了一遍仍然沒有人答應。 沐桐剛隨她回來,明明在房間里的。 林羽喬覺得不妙,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輕手輕腳地探著身子走了幾步,忽然就拔不動腳了。她害怕極了,張嘴便想喊人,可竟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一個身影從旁一晃而出。 來人站定,是名身著藍衣的男子,半臉銀色面具后狹長的鳳眼依稀可見。他緊盯著林羽喬的臉好好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瞧這作派,像極了采花賊。 林羽喬愈發擔心起沐桐來,無奈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努力壓抑住害怕和擔心,安慰自己在皇宮大內走動還不穿夜行衣的賊絕不是個普通的采花賊,一定另有圖謀。 藍衣人捻著下巴來回踱了幾步。 林羽喬不知道對方在盤算些什么,目光隨著他來來去去,莫名地覺得此人有些眼熟起來。 那人的目光陡然掃了過來,打在林羽喬身上,她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立刻垂眼看了看身上一身中衣。再看男子盯得聚精會神的樣子,她的心怦怦亂跳起來。 不會真這么倒霉,碰到個胸有大志的到皇宮來采花的賊了吧! 多有得罪。話音未落藍衣男子已快步旋至她身后,由袖中捻出一把扇子,反握于手中悠然一掃。 墜子下的流蘇帶風擦過,衣角隨風浮起,一抹淺淺的紅便映入了男子眼中。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男子心中一喜,只是那顏色不該這么淡的。不過這也正說明了,父親果然沒有猜錯,而源姨真的用了不少辦法。 來人身手敏捷,動作行云流水一般,林羽喬只覺得腰背處一涼,人已回到了她面前,并沒有做什么。意不在色就好,林羽喬只覺松了一口氣,也沒那么害怕了。 藍衣男子瞇著眼好好打量了她一番,發現她沒有驚慌失色,不由得有些贊賞,想了想道:你答應我不喊人的話我就讓你說話,可以就眨眨眼。 就算真的要喊人,難道還能不答應?林羽喬暗自腹誹,但她深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更何況她還不知道沐桐的安危,于是很沒骨氣地忙不迭眨了眼。 扇子輕輕一掃,林羽喬喉部下方一松,她張口便道,沐桐呢? 你還真不喊啊?倒換了那男子驚訝了,他掃了眼仍挑在半空的扇子道,枉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林羽喬一瞧那扇尾流蘇仍如有小風嗖嗖吹著一般。總算沒把他想的太簡單,不然又免不得吃苦。她在心里默默將對方炫技的行為鄙視了一番,嘴上卻很馬屁精地道:領教了你高超的本事,怎么敢不配合呢?更何況我已經答應了,怎么能食言呢? 對方一臉欣慰地道:要不是被你這話夸得舒服,我就要把你當迂腐之輩了。 竟然被他看出了討好的意圖,林羽喬有些氣惱,不理他的話道:我問你,沐桐呢? 我已經按你吩咐的把她放在軟榻上休息了。 你對她做什么了? 點了xue道而已,睡一會兒就醒了。你放心吧,我也沒用藥什么的,沐桐meimei可是學過醫的,我從不用對方本家功夫還施彼身。藍衣男子剛安慰了她兩句,馬上覺得不妥,威脅道,不過,沒有我的話,xue道你是解不開的,所以,你還得聽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