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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狼情肆意在線閱讀 - 第131章

第131章

    賽罕一身中衣靠在炕頭,悠閑地翻看著兵書。來的時候兄長們為他準備充足,四哥更是著人把他那一大箱子珍藏遠遠從烏德爾河追送了過來。夜里無事,一盞小燈,清清靜靜,紙上殺聲震天,金戈鐵馬;方寸紙墨,決勝千里。偶爾抬眼,那人兒就在身邊,屈膝而坐,暖暖的炕上一點點的空兒兩人彼此挨著彼此。原先他總是順手就伸到被子里,尋到那冰涼的小腳邊捂著邊揉捏,面上依舊神色如常地看書。許是藏在無光之處便不覺臊,她也只在頭一次的時候僵了僵,隨后就乖乖依了他。后來慣了,洗漱了上炕她也不再穿襪子,省得他脫。

    這幾日總是不同,她要么是早早就鉆了被窩只給他個后背,要么就坐到腳邊去一個人呆呆地想心事。今兒為著就燈補衣裳才又得了挨著,近在咫尺,針線的聲音都真真兒地入耳,嬌嬌軟軟的味道便也重繞在了書邊,讓他不覺就有些心猿意馬。想再去捂那小嫩腳,可瞧那低頭做活、冷冰冰的小模樣,賽罕還真是有些猶豫。

    油盞力薄,昏黃的燈光柔柔淺淺,映在那白凈的小臉上不見暖人的紅暈竟是有些寡寡的慘白。賽罕瞅著不覺蹙了眉,這幾日眼見著她就瘦了,昨兒晌午特意給她做了rou粥,她說膩,把rou都挑給了他,隨意吃了幾口就罷了,今兒一天也沒正經吃下些什么。昨夜里悄悄給她把脈,除卻一貫的氣血不足倒沒旁的病癥,這么沒胃口、沒精神,該是吃食太單調把人兒給養乏了,賽罕琢磨著總得再尋些旁的吃食來。這么想著,手下竟是不由自主就往那被里去……

    手將將觸到那棉襪,她猛地一縮,手中針線便沒了把握,“嘶!”

    “扎手了?”賽罕趕緊坐起身。

    她往身后撤了撤閃過他伸來的手。

    “來我瞧瞧。”他又探了身去尋。

    “不妨事。”她左右躲了躲,橫豎不給他握,又低頭做活。

    炕小,他這么一起身就近近地將她攏在了身//下,抬手把書放到壁龕上,賽罕撐了肘矮在她身邊,“魚兒,你這幾日是怎的了?臉色這么難看,信期到了?”

    他的語氣難得地輕柔,可那低沉的聲音還是把不住,一柔便是有些啞。雅予搖搖頭。

    賽罕抬手摸摸她的小臉、她的額,“身子不適?”

    雅予鼻子忽地一酸,屏了,輕輕撥開他的手。

    一點點的心思流露都落在了他眼里,賽罕只覺得心一熱,就勢便湊在她腮邊,唇似碰非碰淺淺地貼了,“魚兒,好幾日了,我可是攢了好幾日了。”

    他的氣息熱,語聲喃喃呵在她唇邊。原先他霸道時她人雖招架不得心卻還能抵得住,此刻這鉆人心窩的曖昧她卻是,卻是受也受不得……心軟,心更酸,雅予輕輕吸了口氣,“你不是……答應再不欺負我了?”

    “傻丫頭,”他笑了,唇蹭蹭地在她的耳垂邊,“這是疼你呢,怎的老說是欺負你。”

    “……我不要。”她呼出那口氣,抬身往后靠在了墻上。

    看那小臉蒼白、好是頹然,賽罕略怔了怔,又隨她挨近,手臂強著墊去了她背后的冷墻,她沒躲,任他攬著。“好,你不要。是我忍不得,忍不得想欺負,忍不得要欺負,得罪郡主殿下。”低頭,輕輕吻吻她搭在膝頭、依然不自覺捏緊了針的小手。

    從未見他軟得如此沒皮沒臉,果然為著那不知羞//恥的念頭,他什么都做的出,說的出。雅予看著、聽著,一時更覺那日生出的厭,想要的時候他盡可這般膩纏,丟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光景?他的冷,她是見識過的,此刻的軟便全失了溫暖只讓人心底生寒。可她偏就是這么愚,明明他都親口認下,自己竟還是不肯死心,苦苦糾結了這幾日,如今倒不如一橫心問個明白。

    “賽罕,”

    “嗯,”

    “你究竟……是為何要帶了我來?”

    賽罕抬起頭,輕輕捏捏她的小臉蛋兒,“不帶來還了得,待我回去的時候不知是幾個娃的娘了。”

    “你!”雅予氣得一把打開他的手,“你混賬!”

    賽罕笑,趕緊握了她的手,“混賬混賬,我知道我魚兒不會,我不在也不會跟了旁人去。啊?”

    “你,你,”雅予又羞又惱,“你究竟得不得著說句正經話!”

    看她當真急了,賽罕不敢再逗,正色道,“好,說正經話。”稍稍將她攬緊些,“想知道為何帶你來?”

    氣在胸中難平,雅予含著淚深深吸了一口,“……嗯。”

    想說自你走了我就一個人睡不安穩,榻上總覺得少了什么,不知是那味道,還是你的身子,閉上眼睛就是那一夜,這輩子……想睡個囫圇覺怕都得指望你了……話到了口邊,賽罕抿抿唇又咽了回去,如今抱她都成了欺負,若把這一番話說出來她不知要怎樣惱,又不知把他做了怎樣的野獸躲了去。思想起那一日賭氣她慌不擇言、流露了真情,賽罕這才篤定道,“我這還不是為著你。”

    “為我?為我什么?”

    “怕你想我,想得受不得可怎么好。”

    “你,你,”雅予騰地紅了臉頰,心里虛,口中氣短得厲害,這,這可是,她,她何曾說過什么、做過什么讓人得了口舌之事,恨道,“你休得渾說!”

    “我渾說?”瞧那窘迫的小模樣,賽罕輕輕點點那急得冒汗的鼻尖,“那一日是誰不知羞、口無遮攔渾編了與旁人的情話來與我發狠?又是誰把個治病的小木人當成了信物整日揣在心窩口?嗯?”她僵了不動,他貼到了耳邊,“我若就這么走了,一點相思把我的魚兒做出病來可怎生了得?”

    糙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