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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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便再不能睡,困得狠了就略合合眼,被子也打開只蓋到胸前,冷著便不會一時把握不住睡過去。誰知算計著,強撐著,竟還是睡著了,睡得那么沉,死了一樣。一覺醒來,原來身上的被已是掩到了脖頸。那人也走了,沒叫她伺候,連一點聲響都沒弄出來。 他定是成心的。 雅予呆呆地躺著,帳頂的繡不時地變換著遠近。緊盯著一只金絲的小鳥,瞇了眼睛,一時讓它變大,一時讓它變小,想看它飛起來,飛出去…… 終究還是坐了起來,睡的時候衣裳都已經裹在身上,此刻掀了被,一身的暖都曝在寒冷中,颼颼的。手指一夜冰涼這一會子竟犯了紅腫,腦子里是那雙今天必須刷出來的臟靴子,想著那刺骨的水,身子不由就想縮成一團。不知為著這一次睡過頭他又給她預備了什么,還有什么是這草原上特有的、她不知道的,還有多少是他苛刻到極點的規矩…… 這一天她該怎么開始,怎么過…… “主人,主人,” 剛剛出到外帳就聽到阿木爾的聲音,雅予趕緊上前挑起簾子。 “主人出去了。” “哦,那,那我晚些再來。” 雅予一眼看到那清秀的臉頰上一道道的血印子,忙問,“阿木爾,你這是怎么了?” “不妨事,我,我走了。”阿木爾低著頭,尷尬得即刻向外退。 “哎,”雅予緊著攔了,“怎的不妨事?等著我給你拿藥。”說完雅予就往里去,阿木爾無法只好留了下來。 “可是又讓狼崽子傷了?” “不是。”阿木爾接過藥,嘟囔道,“狼崽子哪有這么狠。” 阿木爾與他那主子一樣,凡事都冷淡淡的,難得見他竟是如小孩一般賭了氣,雅予倒是覺著新鮮,“那是怎么了?” “是……是諾海兒那小東西給撓的!”想來回頭跟主人說也瞞不住這身邊人,阿木爾干脆實話實說。 “啊?是么。” “哼,”阿木爾也不顧著什么男人體面不體面了,恨起來仿佛那不是個十二歲的娃娃,只如有了仇一般,“主人早先就把那群狼崽子給我了,她成日介指手劃腳,沒有一處滿意的。這一早我因著辦差略晚喂了一刻,她便惱了,跳著嚷還上了手!給我轟了出來,還說一會兒要來跟主人告狀。” 這兩個都是賽罕身邊最得寵之人,歲數雖小卻都當真能獨擋一面,如今吵鬧起來竟是如小兒爭嘴讓人忍俊不禁,可此刻最讓雅予高興的還是那句來告狀。自從小景同被抱走,她再得不著見,這一回諾海兒又把阿木爾趕走了,再無人打下手,若是走這么遠,狼崽子能放下,可小景同她是絕不能放下的,必定要帶了同來。 這么想著,一早起的憋悶與苦痛都即刻煙消云散! 送走了阿木爾,雅予先把那雙臟靴子拿去曬到茶爐邊,烘干了好先把泥巴搓下來,又去伙房把昨兒夜里給他洗的衣袍收了回來。一股勁頭撐著,疼痛蹣跚的步子都輕快起來。 快快趕回來,又里里外外地收拾帳子。忽地看到案上不知何時竟是放了一小碟奶豆腐,平日她是最不愛這味道的,可今兒起得太晚,早就錯過了開飯的時候,這半天忙活,肚子還真是有些餓。那奶白的小方塊整整齊齊壘疊著,胖嘟嘟,好是誘人。 雅予悄悄咽了口口水,把碟子拿起,仔細擦好案臺又放回原處。一回身,呀!!嚇了一個激靈!這,這,這人是何時進來的?? 此刻他離得這么近,身型高大,氣息與身暖將她整個人籠住。她想退,退不得,實在受不得便極力往后仰,幾是卡在了案臺上。 “舌頭伸出來。” 他語氣極淡,面色如常,似根本不覺這般親近的不妥。雅予驚得瞪大了眼睛,實在不懂他的意思。 “舌頭伸出來我瞧瞧。” 他,他究竟是要做什么?知道他絕不會饒她睡過頭,定是要變著法子折騰她,可,可為何要看她的舌頭?這是什么古怪規矩?這么近被他迫著,雅予腦子一時亂,直想不明白。 “伸出來!” 見她不應,賽罕提高了語聲。他這一喝嚇得那絨絨的睫毛顫了一顫,雅予忽地想起剛才那奶豆腐,難怪!憑白無故多出來,就是成心給她錯處!她是堂堂大周郡主,怎的、怎的竟是淪落到被這無恥胡賊渾冤枉偷嘴吃! “我沒有!” 聽這小聲兒恨得發抖,鼓足了勁也不過小鳥兒一般輕聲細語,賽罕心下覺得有趣,一挑眉,逼道,“什么沒有?你沒舌頭啊?!” “你,你……” “再不伸出來,小心我當真給你割了!” 這般無賴,雅予不肯再多言一句,緊緊抿了唇,屈辱咬碎在牙間,實在難咽! 那水波潺潺的雙眸騰騰燃起了小火苗,水火相融,奇趣妙景,只是賽罕此刻卻沒那些功夫賞玩。不再與她耽擱,抬起手捏住那下巴,稍一用力就把那堅貞不屈的牙關給捏開了。 “嗯!嗯!!” 雅予拼命想搖頭,可哪里動得了?直等得人家看了個仔細,才算放開。頜骨酸酸的。 “行了,那碟子點心賞你了。” 誰稀罕!! 本是要好好硬氣一番,可看他轉身大步離去,雅予想起了牽心掛腸的孩子,趕緊隨了兩步,“你,你往哪兒去?” 糙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