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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我不要謝,我要你記得還我。” 明舒凝視他。 程宴洲握了?下手心的汗,“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不當程家人了?,你再多看我一眼,好?不好?…” 明舒顫了?下指尖,她?沉沉地望著他,“程宴洲,你愛過我?”她?懷疑道:“又或者,你又愛上了?我?” 沒來由地,程宴洲不敢說。隨后?女人的一句話?徹底殺了?他,“別愛我,我怕我會忍不住毀了?自己。” 程宴洲緊緊捉住她?的手,求她?,“不可以!” “程宴洲,你愛我?你現在愛我什么?”明舒轉了?下手腕,似是要踐踏盡他所有的驕傲,“愛我跌至泥淖的掙扎,愛我苦苦付出了?三年仍舊無法完全攀升回昔日巔峰的可憐?還是愛我的傷痕?” 明舒推開他,瞳孔幽暗如刀,“你愛我什么啊…” 程宴洲眼里殷紅,頹唐俯身。 “jiejie?” 左寧在公寓樓下等?不到明舒,出來找人時無意撞見眼前?的修羅場面,她?下意識地要拉明舒回家,所以大著膽子上前?。 明舒偏頭,對小姑娘回以微笑。 而后?,她?跟左寧一起?回了?公寓,程宴洲孤零零地被留下原地。 “明舒,你還沒回答我,好?不好??” “問你自己啊。” 女人丟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徒留折磨程宴洲的理由。 左寧和明舒上樓,問了?句:“jiejie,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女人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永遠不要為別人作踐自己。” “哦…” “別學我,我只?是在玩他。” 第51章 夜里, 公寓房間的一盞壁燈處多了點人氣。 平層的空間不大?,布局也很規矩,因為林琴在醫院療養, 房子?顯得冷冷清清的,于是明舒做主把左寧接來一起住, 相互也有個?照應。 左寧在客廳一邊收拾著自己的小東西,一邊和明舒說起了郁金香舞團的事。明舒才恍然察覺距離她到?北城的芭蕾舞團擔任交換舞者已經有四?個?多月了。 恰巧,一如她和程宴洲久別重逢后的時間線,曲折反復, 纏繞一團。好?像冥冥之中, 所有人和事都在為他們的愛恨情仇充當最合適的旁觀者。 左寧半年的外派工作已經要見尾了,她問起了明舒對未來的規劃。 女人則是淺淺一笑著說:“我?不回去了。”她坐在地板上, 雙手?反撐, 眉梢含情, “我?的一切都在這里, 它們已經生根了。” “我?看好?你, jiejie。”左寧對她有羨慕, 更多的是佩服。 明舒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并為之去努力, 以至于她在見證了生活的本質后, 仍能熱愛它。 旋即,小姑娘又苦著張臉,“我?的助理工作要到?期了,你什么時候要找到?助理的話先早點跟我?說吧, 好?歹給我?一個?心?里準備的時間。” 明舒敲了下她的額頭, “下個?星期開始找人,你可以一直待下去, 沒人會趕你走。” 左寧下巴擱在屈起的膝蓋上,“真噠?” “真的。”女人滿目柔光,笑意?和善,“要是先找到?了,你可以帶帶她提前熟悉一下助理事務。” “我?可以的!”左寧心?里暖暖的,“jiejie你真好?。” 明舒眉眼彎彎,垂眸自問:“好?嗎?” “當然好?了。” 左寧認真地眨了眨眼,又干勁十足地去忙活自己的職責。偶爾小姑娘對著手?機的信息抬眼跟明舒報備一些事,“jiejie,江導說那部人物電影的拍攝組應該三四?天以后會到?舞團里開始錄制,叫你做好?準備。” 左寧翻了一頁備忘錄,“導演還說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上威亞。” 明舒頓了頓,“不…”她張了張唇,又當即打住。 “jiejie?” 女人吐氣如蘭,“需要的,或許能用上。” 左寧記下,“那我?去跟他們說。” 稍晚,明舒也回了臥室。 陽臺上的花香四?溢,不知不覺也留了幾分在她的枕頭,矮凳和地毯上。明舒拿起床頭的那本書,指腹在封面上來回摩挲著,才打開翻到?山茶花書簽特?別標記的頁尾。 女人的視線流連其中,也像之前很多次一樣,她的瞳孔間都是程宴洲力道遒勁的字。 夜漸漸地深,北城的氣溫也隨著晝夜交替越來越冷。而在芭蕾舞團里,似乎感受不到?外面的季節變化,一只只天鵝在溫室中翩然起舞。 明舒最近幾天都磨在芭蕾舞上。 北城芭蕾舞團的首席考核是三年一次,如今剛好?是時候。所有人都要接受舞蹈評定,不過關的舞者垂頭喪氣地離開,眼睜睜看著另外一批替補但有實力的舞者登上她們曾經的位置,而成績優異的舞者則可以進?入下一輪的的等級考試。 終點則是那個?所有人都萬眾期待的位置。 跳完一支天鵝舞下臺時,明舒的腳還在隱隱抽筋。女人她面上不顯,只借著踢腳的小動作試著讓自己沒那么難受。 徐蘭捧著一束山茶花給她,明舒彎腰致謝。 “你跳得真漂亮,舞姿輕柔優雅但是很干凈,完全不拖沓。”徐蘭細細地點評。比起另一位首席,明舒對舞蹈的把控以及跟音樂節奏完全契合的美感都要厲害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