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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周寒大?致看了眼左寧的病歷表,負責地簽好字后?,男人把圓珠筆勾在胸前的口袋處。 旋即開始說起遲到的原因。 “主要是我的一個好兄弟身體?不太舒服,剛病了,昨天又下了一場挺折騰他?的。”男人的嗓音磁質分明,又蠱惑人心?的本事?。 左寧點了點頭,擔憂地說:“那要不要緊啊?” 周寒嘆氣地拍了拍手上的單子,“目前情?況還好。”他?話鋒一轉,目光對上一雙通透如常的眸色。“明小姐怎么看?” 明舒想了想,“沒死,那都是小事?。” 周寒握拳咳了咳,“沒事?…” 左寧則是歪頭,一頭霧水。 半晌,男人緩了緩呼吸,眼神直白地落在女人的手心?包扎好的地方。“要不我找個人給你再?好好處理一下傷口吧?” 明舒指尖頓了頓,“不用了。” “傷口除了要及時處理,最好還要由專業的人包扎。現在天氣熱,惡化了就不好了。”周寒本著醫生的職業cao守不免叮囑她。 左寧從心?里?認同周醫生的話,她幫腔著說:“對啊對啊。jiejie,你讓我住院了,你自己總不能連醫生都不看吧。” 明舒握了握手,“那我去掛個號。” 周寒抬手叫住她,樂于助人的可貴品質此刻在男人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急診科剛好有一位實習醫生,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就讓他?來吧。” 明舒回以?禮貌的微笑。 —— 急診室在住院部的樓下,明舒找到地方的時候,里?面剛好坐著那位實習醫生。 男人敞開分別裝有鑷子和棉花球的消毒盒,小心?地握住明舒的手。 他?眼眸利了一分,露在口罩上方的眉宇疊著戾氣。 他?用鑷子夾了蘸著碘伏的棉花球,微微濕潤傷口周邊。 因動作的緣故,兩個人呼吸相?互糾纏,男人的側臉輪廓頂著燈光散發清冷又矜貴的氣息。 明舒抬頭,輕而易舉望出他?眼里?的深邃跌宕。她沉下眼皮,旋即揚手扯下男人單邊的口罩。 程宴洲一張臉五官硬拓,線條完美?,此刻占據了她整片視野。以?至于她回神時,男人已然抓上她劃拉帶子的手。 女人眉目良善,偏生冷意。“我身上又有什么值得你算計的地方了?” 明舒丟開他?的溫度,干脆抽回。另外一只還在處理傷口的卻沒那么容易。 男人沉沉地盯著她,“周寒嫌我最近占光了他?的休息時間,所以?專門給我挑事?情?做。” 程宴洲垂眸自顧自地抹開凝固的血跡,“早年在部隊我學了基本的傷口緊急處理技巧,又剛好能用上。” 明舒面上沒什么反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說的那些話。男人自己卻說得起勁。 恰巧,桌上的手機震動。 兩個人不約而同抬起的眼皮子下,單字賀閃爍其間。 程宴洲劃開接聽鍵,視線在明舒臉上轉了下,最后?又落定在相?互觸碰的那只手上。 賀窈似是有些驚喜,“程總?” 男人用鑷子換了團棉花球,嗓音有淡淡的警告:“賀小姐,我很忙。” “我…我知道。”賀窈吐了口氣,按著自己的胸膛說:“晚上賀家有個私宴,你要來嗎?” “和我一起。” 明舒無意偷聽,奈何程宴洲開了免提。 她聽著,不自覺地揣摩出一場好戲,倒透了幾分難言的趣味。 程宴洲咬了下牙關。 而后?對手機那頭回道:“賀小姐,我不談私事?。如果是公事?的話,請賀總到盛越一敘。” 待賀窈僵著聲線說完再?見,程宴洲也禮尚往來一句。手機頁面亮著,男人也不去按下。 幾分鐘后?,程宴洲拉直明舒的手,仔細地撒上藥末,再?綁住紗布。他?唇角抿出弧度,神情?比剛才?冷了許多,“傷口沾水,有化膿的跡象,后?面要多加注意。” 明舒起身,疏離地頷首,目光古井無波。 她直白地說了句:“謝謝醫生。”旋即關了上門。 程宴洲脫下手套,扔進垃圾桶。仰頭倚在墻邊,重重地深呼吸一口。 周寒進來,雙手抱胸,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地問他?:“你這算什么?上趕著偶遇…” 程宴洲捏了捏眉骨,“親自包扎了我才?放心?。” 周寒拍了下他?的肩膀,提了個尖銳的問題:“你有醫療知識,當年為什么不自救?” 他?皺眉,即使不認同也還是勉強壓著聲調:“你他?媽是真的不怕死,程宴洲。” 當年出任務男人差點折在邊/境,待到北城幾個世家圈子得到風聲趕到時,程宴洲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手里?卻死死捏著個小型錄音機不放。 有說話的時間,卻不通知隊友尋找救援。 男人垂手,摩挲著指腹,嗓音細聽比風還要遠上幾里?:“我欠她的。” 不怕生死,只怕再?難見到她。 第26章 晚上, 明舒去了?酒吧。 面對眼前的?燈盞招搖,女人?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 說起來,還是因為趙茗跟別人?應酬的?時候發現把合作的?文件一不小心落家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