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你怎么在夢里都不能多笑笑,總板著一張臉....” 聞言,懸著的心驟然又放了下來。 她以為是在做夢,不過,當他是夢也好,第二天醒來時她就不會記得他來過。 也許她清醒時就不想看見他了。 見傅思漓顯然認識對方,且關系應當非比尋常,男孩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先離開。 而后不久,應檀也匆匆趕到,見到裴時隱在這里,也就放心地把人交給了他,打車回家了。 她生日的最后一小時,是和他一起度過的。 傅思漓只以為一切都是夢,所以肆無忌憚地對他上下其手,一會兒摸摸他的臉,一會兒又親親他的嘴巴,把他當成人形玩具似的。 當初一聲不吭拉黑他的人是她,現在對他主動投懷送抱的人也是她。 親完他又罵他是混蛋,灌他喝酒,無奈之下,裴時隱只能把人摁在懷里,讓她動彈不得。 自從那晚她把他拉黑后,他們再也沒有像此刻這樣親密過。 心跳聲交織在一起,他能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聽著她近在咫尺的呼吸。 讓他第一次生出貪戀的感覺,失而復得的喜悅充盈在大腦,讓他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烏黑柔順的發絲勾纏在他指尖,染著那股令他沉醉的香氣,令他的心臟跳動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仿佛整天積攢下來的疲憊在見到她這一刻都徹底煙消云散。 一切都值得。 不知不覺,他的嗓音也沙啞下來。 “知不知道我是誰。” 她趴在他的肩頭,聲線迷蒙,卻能準確無誤地叫出他的名字。 “裴時隱....”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即便裴時隱自詡自制力再強,也無法做到冷靜自若。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 她的唇瓣很軟,那股甜膩的滋味,比他想象中還要令他上癮著迷,不舍得離開。 看著她的臉頰逐漸泛起潮紅,呼吸也變得灼熱急促起來,望著他的眼睛里迷蒙一片,仿佛籠著一層水霧,纖長的眼睫不停顫動著。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但凡晚來一刻,此刻親吻她的人就會是別人。 只要想到這些,那陣妒火就燒得他理智全無。 攝入的那點酒精根本無法麻痹他的神經,他無比清醒,也知道自己在趁人之危,但他克制不住,只想索取,讓她的眼里只剩下他一個人,再也沒有空余去想著別人。 忽然,他的動作頓住了。 可這段時光太短暫,也太難得,明天一早,等她清醒后,一切又都會回到原點。 如果他真的繼續下去,明天醒來,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會變得更糟。 想到這里,心臟像是破開了一處大洞,窗外呼嘯的冷風吹了進來,澆滅了所有下腹處升起的躁動,讓他眼底的情.欲逐漸冷卻了下去。 在最后關頭,裴時隱還是放棄了。 次日一早,傅思漓醒來時,場面果然和他預料的所差無幾。 她氣得要命,烏黑的發絲凌亂地垂在肩膀,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膚上都是他昨夜留下的吻痕,昭示著昨晚的旖旎和情動。 意識到她是誤會了什么,又羞又惱地罵他混蛋,裴時隱卻意外覺得心情很好,還有些想笑。 她生氣罵他,拿枕頭砸他,都是鮮活的她。 起碼不用再和她裝作陌生人,不用再躲在暗處里偷偷看著她和別人嬉笑打鬧。 短短的幾秒鐘里,他忽然改了主意。 既然她已經誤會,不如就這樣將錯就錯下去。 他其實并不甘心和她做陌生人,這三年的粉飾太平,也不過是他一個人自欺欺人的獨角戲。 如果有一天要讓他親眼看見她和別的男人一起步入婚姻,他必定會不計一切地毀掉她的婚禮,屆時的局面只會鬧得更加難看。 于是他說,他會負責。 原本什么都不曾發生的一夜,就這樣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 她再生他的氣也好,鬧也罷,哪怕恨他都沒關系,唯獨不能把他徹底剔除在她的生活之外,讓他獨自一人飽嘗思念的滋味。 她必須嫁給他,也只能嫁給他。 從傅思漓家中離開后,裴時隱第一時間回了國,改道去了江城。 得知了他來的目的是為了提親,傅家并不同意,一開始,裴時隱甚至連傅家的大門都沒能進去。 就算他是裴忌的兒子也沒用。 他也并不心急,左右他有足夠的耐心,就在江城暫時留了下來。 為了娶她,裴時隱費了很多心思。 即便是有時鳶從中說和,可整整三個月過去,每次上門吃到的都是閉門羹,傅家夫婦概不松口,表示這件事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但裴時隱仍舊沒有放棄,最后一次,江城下起了瓢潑大雨,他在傅家門外,在雨中等了一晚,徹底沒了往日作為集團繼承人的體面,甚至還發起了高燒。 傅北臣知曉他這是想用苦rou計,完全不予理睬,可最后還是姜知漓先心軟了,叫傭人給他開了門,讓私人醫生給他輸液治療。 看著他病得臉色慘白,都燒出了肺炎來,姜知漓十分無奈,也是沒料到他會如此執拗,又礙于兩家情面,不好將生著病的他就這么丟在門外不管。 “你還真是和你父親一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