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向繁洲卻并不知曉,他正在向她靠得更近。 何慕聽著自己狂亂的心跳,呼吸不暢。 他的鼻尖貼著何慕的鼻尖,鼻息淺淺落在她臉上,癢癢的。 她在想該不該接受即將來臨的一切,亦或者此時把他推開。 沒來得及反應,柔軟的觸感落在了額頭上。 她有些意外。 然后,向繁洲放開了她:“我去洗澡。” 他離開衣帽間,何慕沒來由腿軟了,她借力坐下來,調整好呼吸,繼續(xù)整理衣物。 剛剛向繁洲明明打算和她接吻,她都要接受了,那人卻輕飄飄走了。 她一時間懷疑自己的判斷。 浴室的水聲嘩啦嘩啦,砸得她心緒更亂了,準備掛起來的衣服鬼使神差又疊著放回了行李箱。 她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簡直想要狠狠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自己這定力也太差了。 第08章 向繁洲洗完澡出來,沒穿剛才何慕選的睡衣中的任何一件,穿了件浴袍。 何慕看著眼前的睡衣,明白過來,他剛才都沒拿過去。 他的頭發(fā)是濕的,隱隱還在滴水,順著脖頸往胸前流淌。 她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痕跡似乎還沒完全好,隱約可以窺見她那天的戰(zhàn)績,一瞬間生出一種羞赧,拎著自己的睡衣要逃。 “我去洗澡了。” 但她結實地撞在了向繁洲的胸膛上,他再次將她攬在了懷里。 這一次力度更大,也更依賴。 她感覺到向繁洲把下巴放在她的肩窩,也感受到他在揉弄她后腦勺的頭發(fā)。 不知所措占據(jù)著她的全部。 何慕聞得到淺淺的木質調香味,那味道還挺好聞。 但她似乎更喜歡雪松香。 她被勒得有些喘不過來氣,輕輕抬起手臂拍他后背。 “就再抱一會兒。”向繁洲的聲音是含混的。 他離她極近,說話時嘴唇若有似無擦過她的耳廓,她大腦空白了一秒,身體像過電似的微微戰(zhàn)栗。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向繁洲,甚至比在外面和她相處時還要像個小朋友,語氣輕柔的不能柔,耍賴功夫更甚。 心理防線幾近失守。 這場游戲還沒拉開序幕,她就要敗下陣來。 何慕想推開他:“你頭發(fā)沒干,不舒服。” 向繁洲終于放開了她。 “我去洗澡。”她拿著睡衣逃走。 為了拖延時間,何慕一直把頭發(fā)吹到完全干了,才回到房間。 結果,一推門直接被燥熱包裹了,向繁洲抱著她的腰將她按在墻上,與她親吻。 她嫌光刺眼,一只胳膊去找燈的開關。 向繁洲以為她要再次推開他,拎著她的腕骨舉起來,繼續(xù)吻。 “關燈。”她艱難地從牙縫擠出兩個字。 他明白了,托著她掛在身上,去將燈按滅。 接著,他感覺到了何慕在回應他,她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與他的舌頭纏綿在一起。 晦暗的房間,只聽得到喘息和混亂的腳步聲。 何慕的后背陷入柔軟的懷抱,他們的每一寸皮膚都貼在一起,她感覺他們要融進對方的骨血中。 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背時,有粗糲的質感從指腹傳來,鼻頭一酸,眼淚飚出來。 向繁洲感覺到他捧著何慕的臉的手指濕潤時,僵了一秒,他想看看她,但遮光窗簾的將微弱的月光全部阻隔了。 “疼嗎?”他在她耳畔輕聲問。 她沒應聲,反而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床頭昏黃的臺燈將向繁洲的臉置于半明半暗中。 何慕趴在她胸膛上,似乎仍在抽泣。 他撫著她的臂膀,親親她的發(fā)頂:“還在為什么哭?” “你后背有沒有按時換藥,”她仰頭看他,“留疤了怎么辦?” 他隱約看到何慕的眼里是噙淚的,話不敢說太大聲:“太忙了。” 她把頭埋在他胸前,繼續(xù)抹眼淚。 “沒事,”向繁洲自己受了傷,反而安慰她,“男人有幾道疤很正常,只要你別不要我就成。” “沒正行,”何慕不想理他,卷起被子翻身,“我睡覺了。” 結果,下一秒又被他撈上來,炙熱地吻著。 一直到她沒力氣,輕錘他的肩膀,他才作罷。 他把她摟在懷里,貼著她的發(fā)頂:“禾禾,我們不要再走散了。” 何慕驚醒,渾身僵硬。 為了不露出破綻,過了會兒才離開他的胸膛,翻身:“睡了。” 向繁洲想再次撈她回來,何慕用手肘頂了一下他。 “還要上班。”她的聲音喑啞,盡力不讓語調過分低沉。 他笑,繼而側身要去關燈。 何慕轉頭想制止,欲言又止,又回到了側躺的姿勢。 關完燈,向繁洲的溫度和氣息又瞬間將她包裹。 他從背后抱住她,堅實的胸膛和她骨感的背脊緊緊貼在一起,臉放在她的肩窩。 她的頭發(fā)被壓到,伸手去理,卻被他抓住。 “睡吧。”他輕柔地說。 她怔住,此刻她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躺著,右胳膊搭在左肩膀上,右手被背后的人牽著。 向繁洲黏人她是已經感知到的,她怕她說讓他松手,這人會生氣,就暫時保持著這樣的狀態(tài)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