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誰是張嘉麟?” 張嘉麟身量也不矮,他認出來這人是誰了。 冷笑一聲,跳下高腳椅:“我。” 斯珩嗯了聲:“好。” 他也沒多的廢話寒暄,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于是直切主題。 “我的人在哪兒?” 張嘉麟挑出個輕蔑的笑,歪了歪頭示意。 接近樓梯的角落,一個麻袋。 有靠近的打手看得懂眼色,來者不善,要是以為死了可麻煩了,趕緊上前去踢了一腳,袋子里傳出一聲低而痛苦的哀嚎。 “我對你不錯吧,斯總,還活著呢?不像你,” 張嘉麟一步步靠近,伸手在斯珩肩上推了把,雖然沒推動,臉色更加陰沉猙獰:“盡使些陰招——” 斯珩的神色一直沒什么波動,聽到這句才輕笑。 “什么?” “你派人圍我有屁用,你有本事打死我唄,反正老子早不想活了!” 張嘉麟話音剛落,就見虛掩的門再度被打開。 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被一腳踹了進來,正好滾到斯珩腳邊。 斯珩抬起腳,踩住男人脖頸,sig p226在手里拉栓上膛,槍口向下對準,抬眸看向臉色蒼白的張嘉麟。 “這是你弟弟對吧?你父親的療養院也欠費了,你打算怎么辦呢?要不你們三個葬禮辦到一起吧?” 斯珩耐心建議。 在張嘉麟面色漲紅,要撲過來發瘋前,斯珩抬手朝外面就是一槍,把窗戶直接打碎。 他在一片死寂中微微笑了笑:“張先生,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是靠小道消息發家的,那你有沒有查過我呢?是查不到嗎?” 轉瞬間,斯珩唇邊的笑意淡去,語氣涼意十足。 “我既然能搞垮你,就有比你更多的渠道。而且,我以前剛出來做事那會兒,沒什么催收公司幫忙的,我請不起。你猜猜,那些賬我怎么收回來的?” 張嘉麟只覺得全身血液倒流,他別無選擇,陰沉著臉讓開了路。 很快有手下上前,把套著人的麻袋解開,給面目全非的老總灌了口水,小心地抬了出去。 所有人有序地退了出去,斯珩在最后,他沒急著走,到吧臺處跟酒保要了杯龍舌蘭,喝了一口,那酒保邊擦杯子,邊頭也不太抬地用英語問:“你會付款嗎?” 斯珩笑了下:“付。你是老板吧?今晚的賬,還有維修錢,我一起付。” 酒保是個斷眉斯拉夫人,聞言抬起眸,慢騰騰地說:“ok。接受alipay。” 斯珩把龍舌蘭一飲而盡:“好。” 他隨便掃了眼老板身后酒柜:“你應該有合伙人,我付雙倍錢吧,精神損失也算在里面。” 斯珩轉身離開,走出兩步,想起什么似得,回過身來,沖著張嘉麟左肩,抬手就是一槍,干凈狠辣,準頭極佳。 子彈呼嘯,血意隨著痛呼一起爆開,張嘉麟捂著傷口嚎叫翻滾到地上。 許多槍口瞬間對準他。 斯珩根本不在意,退了彈匣扔到地上,淡聲道。 “收點利息。” “當然,也歡迎你去告我。我這邊律師團隊工作不夠飽和,恭候你的到來。” 斯珩看上去意興闌珊,但最后走人前,還是彬彬有禮地跟老板說了再見,用俄語。 “ Дoдahnr。” 這場搏斗的可怕之處不在于見了血。而在于暴力呈現出如此的高效秩序性。 毫無疑問,這東方人挺講禮貌的。 安德烈擦著酒杯,面無表情地想。 但是個變態。 跟他某個同僚一樣。 而且目前看來…… 冷兵器是真的式微了。 安德烈從平靜地擦杯子變成眉心郁結地擦杯子。 剛剛那場景,其實用刀也不錯,可惜沒人愿意嘗試。 安德烈的視線下移,落在桌上的一張合照上,神情更陰郁了。 三個人,現在只剩他一個了。 他為剛剛自己腦海里一劃而過,下意識想跟變態同事分享今天變態客人的沖動感到羞恥。 shame on you!安德烈! 他對自己說。 門外,亂雪愈發大了,冬季的狂風席卷,為首的黑色轎車絕塵而去。 -------------------- 感謝閱讀和每條評論。 第34章 【三十四】 在燕城的頂級俱樂部里,華禹不算最拔尖,開了也才十年,但卻是這兩年燕城二三代社交談生意時的首選。 華禹對外的招牌是養生會所,建筑外觀講求一個低調,里頭裝修連墻上掛畫都奢華講究,當然,吸引回頭客不能光靠硬件,核心還是要為競爭對手不能為,沾點灰色服務,也就是三個字,玩得花。至于怎么個花法,沒人比華禹老板更懂。 華禹老板姓齊單字一個卓,十三年前就深入這行了,也算靠大姐打賞買酒攢了第一桶金的,等到手里有資源,背后有靠山后,才開了華禹。 真正手握大權、上了年紀的人,是不屑來華禹這種地方的,在他們看來,這地方隱私性差太多,風險也多,但年輕點的,他們后代就不這么想了。 華禹有個特點,在客人消費沒到大七位數前,這里就是個正經到不能再正經的喝酒消遣地兒,消費到位,才能看到它的另一面。 再加上是會員介紹制,差不多同圈層的人,再想要暗暗比個高低,那一夜間變銷金窟輕輕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