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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試著吸了幾下,都無法留下一個好看的痕跡。 好不容易吮出一個微微發紅的印子,很快又恢復到原本的膚色。 折騰了半天,整個肩頭都被她啃紅了,硬是沒能弄出一個像樣的吻痕。 她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得苦著臉去跟許切坦白。 許切當時的表情簡直一言難盡,她發誓在他眼里看到了淡淡的鄙視,然后他給出兩個解決辦法。 第一個,現場直接親。 第二個,讓別人幫忙。 她要是能讓別人幫忙,還能啃到肩膀都紅了都不得要領嗎? 無奈之下,她只能選擇第一個。 畢竟雖然這種技術她很差,但演戲她是專業的。 在鏡頭里面,哪怕毫無經驗也能演出風情萬種便是她的最大本領。 她滿心的自信,然而等青年俯身吻上她肩膀時,她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僵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間,她從裴一娜的身份中脫離了出來。 青年微燙的氣息緩慢地纏繞上來,被輕吮的皮膚微微發麻,又有些細微的疼,綿綿密密的,夾雜濕潤柔軟的觸感,和她自己親自上嘴啃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一場戲,是她開拍以來第一次NG的戲。 許切喊卡之后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認真地看著鏡頭,讓他們再來一次。 這一次,大概是察覺到她第一次那瞬間的凝固,樓明川的動作變輕了。 他在之后落下來的吻輕得宛如羽毛掃過,后面才逐漸地加上了點力度,慢慢地吮出了一朵漂亮的紅花。 這一次沒NG,許切也沒有再要求他們再拍一次,但黎棠總有一種被吻的不是裴一娜,而是自己被吻了的感覺。 陸與之很珍惜裴一娜,但他們已經是男女關系,他們之間的相處是更融洽的,關系是愛人也是家人。 ……不會有這般試探的吻。 “發什么呆?” 許切回頭看到黎棠站在距離幾米的地方不動了,挑眉問。 “……沒什么。” 黎棠回過神來,走到許切的旁邊,跟大家一起看剛剛的片段。 樓明川不愧是她這么多年來唯一相中的好苗子,他的表現堪比驚艷。幾乎沒有NG,仿佛徹底把陸與之這個角色吃透了,一旦站在鏡頭中,他就是陸與之。 無論是溫和的一面,還是深沉的一面,演繹得都很精湛。 《身在無間》開拍半個月,進度驚人。許切的集訓成效驚人,劇組本來就專業,不止樓明川表現出色,霍風宴的表現也可圈可點,連參演的其他演員也沒有幾個拖后腿的。 僅僅過去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已經把陸與之“死亡”前的所有的戲份都拍完了。 他們剛剛的戲結束之后,接下來以沒有名字的來電作為新的切入點,便是滿懷幸福的裴一娜接收到關于陸與之的“死亡通知書”,從而拉開《身在無間》核心的真正序幕。 “辛苦了。” “辛苦了。” 一天的拍攝結束,黎棠一邊和其他人打招呼,一邊領著經紀人和助理往自己的酒店房間回去。 《身在無間》大概需要拍攝四個月,剩下的很多都是大場面的戲,她作為女主角,雖然戲份不少,但因為換了設定后都是文戲,很是輕松。而兩個男主角就比較遭罪了,她昨天回酒店的時候,還看到他們在訓練室在對打。 他們包下了拍攝場地旁邊的酒店,整個酒店只有他們這個劇組的人。 徐煥這個兄控,作為西武徐家的現任掌權人,有錢任性,作為電影的第一投資人,為了不讓自己的大哥委屈,他砸重金支持,財大氣粗得不行,在飲食住行方面都是以舒適為主,精貴為輔,務求讓大哥專心導戲,不為別的事分神。 更何況這個電影還有親親表妹主演,他更是打了雞血,直接包下了影視城旁邊最大的酒店,讓整個劇組走幾步路就到達房間。 黎棠經過訓練室的時候,抬頭往里面一看。 里面沒有人,鏡面映出冷清的室內擺設。黎棠腳步一停,突然就想起昨天看到樓明川和霍風宴渾身是汗地切磋的畫面。 樓明川在當日把她壓制得動彈不得,所以她很清楚樓明川不止力氣大,身手也很厲害。令人沒想到是,霍風宴的身手居然也不錯,雖然稍微遜色了一點,但畢竟是點到即止的切磋,二人你來我往,打得極其暢快。 “黎棠?” 眼看黎棠突然停下腳步,韓青葉有些納悶地喚了她一聲,“怎么了?” 她順著黎棠的視線往訓練室看了看,沒看到什么。 “我在想……” 黎棠若有所思地說,“我的關注點似乎開始走偏了。” 比如說,她把注意力太放在某個人身上了。 更糟糕的是,她明明察覺了這一點,但目前還沒有想出解決辦法。 黎棠瞥了一眼仍然掛在眼前的血量條。 拜電影開拍所賜,她這血量條就一直是滿條的,因為樓明川每天都和她有對手戲,有很多的肢體接觸。 “什么意思?” 韓青葉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黎棠卻無意再說下去了,她呼了口氣,提起另一件事:“明天要拍攝彈琴的戲,我去音樂室練一練,有些手生了。” 陸與之的“死亡通知書”是裴一娜正在聯系彈鋼琴的時候收到的,算是她情感起伏的重頭戲,也是她從柔變強的開始,是讓裴一娜這個人設立起來的重要場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