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眾人又寒暄兩句,姚太傅欲要帶南梔回家,側(cè)妃明蘭突然上前一步,目光在姚南梔身上流轉(zhuǎn),轉(zhuǎn)而看向一旁跟來接人的翠翠。 “你先帶著小小姐上車等著。” 見她和父親有話要說,王妃想要帶著魏霖驍先回去,卻又被側(cè)妃叫住。 “今日明蘭初到世子院中,似乎聽到南梔的笑聲,不知是不是我聽錯了?” 她說句話的時候,起初是在和姚太傅陳述,說到最后一句才看向魏霖驍像是在等他的答案。 但姚明蘭知道,自己那會兒沒有聽錯。 聽到此言姚太傅大為震驚,眼睛有些震顫的看向魏霖驍,雖未問出口,但期待答案的神情已經(jīng)不用語言形容。 姚家對南梔的疼愛不作假,魏霖驍也未猶豫,肯定的點了點頭,轉(zhuǎn)瞬又皺著眉沉思著什么。 看得一旁的王妃心里著急,“你這什么表情,到底是有沒有開口說話?” “側(cè)妃沒有聽錯,南梔不僅笑了,還磕磕絆絆說了兩句,據(jù)驍兒觀之,南梔嗓子似乎沒有問題,只要環(huán)境能讓她放松開心,開口說話好像不難。” 這點姚太傅也想到了,畢竟之前為了治好姚南梔,他都快把太醫(yī)院的人都搬到家里去。 幾乎所有的太醫(yī)都說這是心病,俗話說的話,百病百草治,唯獨心病心藥醫(yī)。 即便是人參靈芝又如何,以太傅今日的地位,也是買得起的,唯獨這心藥難住了世人。 想到這里,姚太傅再次平靜下來,比起剛才的和藹,此刻他卻對魏霖驍流露出了謙和之態(tài)。 一副請教的態(tài)度,拱手道:“不知南梔剛才和世子說了什么?” 這下魏霖驍有些尷尬了,他躊躇著掃了一眼面前的老人。 “肥家……” “匪家?”姚太傅一臉疑惑。 -------------------- 第6章 第6章 ======================= 一連三五日,朝廷連著下達(dá)了兩次旨意,絞殺匪寇懲治惡霸。 一時間以京城為中心,到處都在鬧著剿匪,大臣們更是看重此事,畢竟是太子殿下提出來的,又得到了陛下的贊賞。 那些朝臣都是老狐貍,自然也看懂了陛下是在給太子立功立威的機會,于是都一個個殷勤的很。 被叫到書房查問功課的魏霖驍,此刻聽到父王給他講朝局,講新政,提到太子上奏之事,和陛下的用意時,小小的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當(dāng)日姚太傅在魏王府門前的話,此刻尤然在耳。 “匪家……” 魏霖驍:…… 而另一邊,姚太傅自稱年紀(jì)太大,身體抱恙需要在家靜養(yǎng)兩日,于是這日天氣明朗,一把山羊胡的老太傅,正在自家花園里哄著小外孫女放風(fēng)箏。 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后面追,愣是一個時辰,也沒能把風(fēng)箏放起來。 姚太傅跑的氣喘吁吁,停下腳步緩了好一會兒,抬頭看了看湛藍(lán)的天空,吐出肚子里灌進(jìn)來的風(fēng)。 “不行,今日無風(fēng),怕是放不起這風(fēng)箏。” 還沒有他腿高的小南梔無聲的看看他,抬手按住被風(fēng)吹起來的小辮子,撇撇嘴不知想說什么,但依舊動動嘴什么話都沒有說出口。 姚太傅也覺得自己有些理虧,今日雖然晴朗,但風(fēng)不算小,可不知怎么就是不得法門,這風(fēng)箏怎么都飛不起來。 他抬手在南梔的發(fā)頂上按了按,“哎,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年少時只顧著讀書考科舉,一朝狀元打馬游街,便一心鋪在政事上,這么多年他也沒有放過風(fēng)箏。 這要不是為了哄外孫女,他也干不出一把年紀(jì)放風(fēng)箏的事兒,這如果被同僚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如何傳閑話。 向來敏感的姚南梔,此刻也察覺到外祖父的低落,她立馬呲著小奶牙,笑嘻嘻的抱住了他的腿,仰著大大的腦袋看著他。 “怎么的?南梔是要祖父抱抱嗎?” 雖然是女兒生的,但姚太傅總不愿以外祖父自稱,給姚南梔改了姓氏,從新落入姚家的戶籍,便開始自稱祖父。 小南梔自然沒有意見,聽到祖父這樣說,她立即點點頭,舉起兩只藕節(jié)似的小胳膊。 看著她這副可愛的樣子,姚太傅的心都快化了,立即丟開風(fēng)箏將嬌嬌軟軟的小孫女抱在懷里。 “你這丫頭啊,這一天到晚還有什么不開心的,這怎么就不是不開口呢。” 突然視野變得遼闊不少,南梔開心的東張西望,一雙小短手緊緊抱著祖父的脖頸。 看著她這副樣子,姚太傅心里暗暗嘆息,不知不覺又想起了前幾日的事情,有些事兒不能用常理推斷,這世間總有些無法解釋的東西。 比如說……緣分這個事兒,就是妙不可言,玄之又玄。 休養(yǎng)兩日后,姚太傅不得不去上值,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和管家確認(rèn)。 “老夫下的請柬可送過去了?” “回老爺,昨日便送到了,王府回信,說今日晌午,世子騎射課結(jié)束就會過來。” “好,你記得提醒夫人,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是。”管家弓腰托著官帽,直到吧人送到大門口馬車旁。 接過管家手里的官帽,姚太傅邁著四方步上了馬車。 姚南梔在家向來都是隨性的,每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睡飽了才會起床,誰要是提起把她叫起來,就會噘著小嘴大半日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