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能不能閉上你的烏鴉嘴?”秦柯簡直受不了這家伙。 熟悉的斗嘴模式,讓聶寒的心終于落了地。 他的臉上久違地浮現出真誠的笑容,放松地歪著身子看著秦柯。 “怎么,這又不想死了?想當初你明知有人在你修煉的山洞里動手腳,卻還任由毒素入體走火入魔,不就是覺得世間無趣?這才多久啊,你怎么就完全變了個人?” 聶寒說罷,又接著揶揄道:“而且曾經的你拒人于千里之外,跟個和尚似的清心寡欲,現在這又是……” 他話沒說完,只朝著院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意思很明顯。 “找到了命定之人,換了種想法罷了。”秦柯絲毫沒有遮掩,根本沒有被調侃到。 饒是聶寒也有點吃驚,他雖然是這么問的,但其實心里并不覺得秦柯會承認。 因為他實在太熟悉秦柯一個人的樣子,像是一塊千年寒冰,捂都捂不熱,更別指望他主動去溫暖別人。 但想到剛才秦柯小心溫柔地對待另一個青年的模樣……聶寒這下是真覺得震驚了,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鐵樹開花! 他沉默了一會,覺得自己需要時間好好消化這件事情,因此換了個話題。 “你既然重生了,為什么不回來?”聶寒知道他不喜歡戰靈殿和秦家,又接著補充道,“去看看你那些老朋友,他們當初可是難過了好久。” 秦柯眼中也難得浮現一抹懷念,嘴角帶著一絲釋然的笑:“秦恪已經死了,這輩子的我只是秦柯,一個從偏遠山村出來的普通人罷了。” 他不想再當秦恪,所以在非必要情況下,他不會再去聯絡以前的關系。 聶寒似乎從他的話語和表情中讀懂了一些,想了想也笑了起來:“也是,反正你從來都是這樣,隨心而走。” “戰靈殿怎么樣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秦柯需要做一些了解。 “從你走后,就分成了兩派,那個娘們兒一派,我這邊一派。谷桐跟她一伙,余崧站我這,鳳萱還是中立。”聶寒看上去十分不待見靈帝,連名字都不愿意說。 這倒是跟秦柯猜測的一樣。 “內鬼有沒有找到?” “藏得很嚴實,沒找到什么明確的證據,不過去年露出了馬腳,被人發現后暗中送了消息到我這,”聶寒表情狠厲,看上去相當生氣,“他居然和魔修有勾結,并且大陸上這幾年的修士失蹤事件,似乎跟他脫不了干系!” 秦柯眼底掃下一片陰影,語氣森冷:“誰?” “余崧!” 第112章 余崧和谷老還有聶寒一樣, 都是戰修。 秦柯跟他平日里交往不多,只覺得他是一個中規中矩,但其實內心隱藏很深的人。 如果是余崧,那確實說得過去。 “這次魔器陣法, 也是他弄出來的?”既然余崧跟魔修有勾結, 又與黑衣人劫掠修士一事有關, 那這次玄天宗被魔器陣法封住恐怕也有他的手筆。 聶寒揮了揮自己的重劍, 厭惡地說:“八九不離十!青云之戰這段時間, 玄天宗為了保護四大宗弟子們的安危,防守極為森嚴, 魔修肯定混不進來。想來,也只有懷著異心的修士能夠神不知鬼不舉地給我們下套。” 說到這聶寒就憋屈得不行,他堂堂一個戰帝,當時最強的二人之一,居然會被困在一個魔器陣法里束手無策! 可再憋屈他也沒有辦法, 只能老老實實在里面找陣眼。 而之所以連戰帝都無法強行突破,是因為魔器陣法的形成條件十分苛刻,作為陣眼的魔器不但是某一時代最強的魔器,還要放在暗域經年累月地吸收里面的暗質,天時地利缺一不可。 因為暗域對魔器的影響和改變, 才會讓戰帝都無法強行突破。 他是強,但再強也無法跟天地抗衡,被暗域孕育出來的東西, 連他都需要另想辦法。 秦柯看他一眼,提醒道:“魔器陣法特殊, 里面的人一旦被困住便難以逃生。這次的行動應該不是為了劫掠修士,而是針對你。” 此言一出,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聶寒才長出口氣,捏了捏眉心嘆道:“我倒也想跟你一樣,直接當甩手掌柜不干了,這戰帝誰愛當誰當去吧,別再煩我就行!” 兩人又坐了會談天說地,漸漸把話題扯開,估摸著時候出來有段時辰了,聶寒才跟秦柯告別,還約了他后面一起出去尋找陣眼。 既然已經知道秦柯的身份,聶寒自然不會放過壓榨他! 有秦柯在,就算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有上輩子那般逆天的實力,但腦子里裝滿各類書籍內容的他對如今的情況也有極大的幫助。 秦柯雖然不大情愿,但最終還是沒有拒絕。 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陣眼,離開這個鬼地方,既然目標一致,那一起行動也未嘗不可。 送走了戰帝,秦柯回到自己和葉七的房間,輕輕推門進去。 躺在床上的人臉上青紫的血紋略顯可怖,但秦柯絲毫不在意,甚至走到床邊俯身在葉七的臉頰上親吻。 葉七還在昏睡,秦柯也就沒有做其他事情,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將這邊的保護罩檢查一遍之后,便也攬著葉七睡去。 再次醒來時懷中的人已經先他一步醒來,秦柯低頭看去,便見葉七緊緊靠在自己懷里,腦袋也埋著,看不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