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聶寒嗤笑了一聲,眼中滿是不屑:“裝什么裝啊,臭娘們兒,就你那點心思,整得跟誰看不出來似的。” “你找死?”夏靈顏身為雙帝之一的靈帝,和戰帝聶寒的關系向來如水火,纖手翻飛間身前驟然出現一本漂浮的書,書頁泛著幽幽冷光威脅性十足。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另一位身著紅衣的女人鳳萱一撩及肩發絲,不耐煩道:“吵什么呀,人都快不行了,二位就是裝裝樣子也該客氣點吧?” 鳳萱性子潑辣,但沒什么野心,平日里喜好飲酒作樂,最煩聽這些人吵架。 剩下最后那名中年男人余崧則事不關己般站在一邊,只兩眼貪婪地看著盤腿在地的秦恪,渾濁的雙眼滴溜溜轉著,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此刻在這山洞里的六人,可以說是大陸修行者的頂尖代表人物。 雙帝三圣,再加上秦恪這位史無前例的戰靈帝,可以說明面上再沒有比這六人修為更高的修士了。 見戰帝和靈帝都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谷桐面色灰暗,通紅著老眼抹了把淚。 在場五人的反應秦恪全都看在了眼里,他面無表情地闔上了冰冷的雙眸,心里冷冷一哼。 戰帝是個急躁性子,等了會兒不見秦恪有反應,忍不住發問:“你給我們傳音說有要事,就是讓我們來看你走火入魔隕落身死的?面子真大。” 谷桐氣得面色發青,低聲輕斥:“聶寒!縱然你被奉為戰帝,也不能如此落井下石!秦恪他是天地間第一位戰靈帝,是短短二十余載就問鼎神壇的絕世之才!他的隕落是我們整個戰靈大陸的損失,容不得你侮辱!” 聶寒老神在在地點頭:“谷老啊谷老,你說的我都明白,可人固有一死,看他這樣也是活不成了,我們總得問清楚他有什么遺愿吧?” 不等谷桐氣得發飆,已經被折磨得開始七竅流血的秦恪終于開口。 “看在共事一場的份上,我給諸位提個醒。”秦恪喉結滾動,艱難咽下嘴中腥甜,被折磨到粗糲的嗓音越發森然,“星閣的長山閣老,去年臨終前曾傳信于我,他在星圖棋盤里看到了戰靈大陸的第三次浩劫,就在十年之后。你們,還有九年的時間準備。” 說到最后,秦恪眼中露出一抹譏笑。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次話當真?”眾人收起了各色神態,被這一句話緊張得心跳如鼓,內心掀起軒然大波。 星閣作為戰靈大陸最神秘的一股勢力,只有最純凈的血脈后人才能從星圖棋盤里看到整個大陸的運勢。 而為此需要付出的,則是生命的代價! 就在去年差不多這個時間,星閣發出訃告,稱閣內修為最高的長山閣老病逝。 但長山閣老其實剛過百歲壽辰,按照他的修為和身子骨,再活個幾十年不成問題,如此突然離世,著實叫許多人心驚。 都說預言之事損耗的是壽元,難道,他的離世跟這浩劫預言有關? 戰靈大陸修行之道傳承萬年,至今兩次浩劫分別是七千年前和四千年前,都差點毀了大陸根基,滅了修行運數。 若長山閣老預言應驗,那大陸,將會再次面臨滅頂之災! 谷桐長至胸口的白胡子都顫了,急得沖著另外四人大吼:“還愣著干什么,身上有靈丹的趕緊拿出來救人啊!秦恪若是去了,我們五人就是拼了命也扛不過大災!” 其余四人當即反應過來,看著秦恪灰敗的身體臉色驟變。 無論大家有什么私心,在這一刻他們都知道,若是秦恪這個當世最強者不在,浩劫應驗后戰靈大陸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我這有幾顆九品靈丹,可是……治不了走火入魔。”鳳萱額頭冒著香汗,蹙眉在儲物手環里尋找。 聶寒和夏靈顏也在凝神找尋,余崧是幾人中底蘊最差的,當即提出親自去丹閣求藥。 秦恪看著他們焦急的動作,嘴角溢出更多的鮮血,淡漠的眼神里露出嘲意:“各位不必再破費,我命數已盡,就是掏空了丹閣也救不了我。” 他緩慢地掃視了那五人一眼,視線最終落在戰帝聶寒和靈帝夏靈顏身上。 于此同時,一股令所有人驟然色變的威壓在溶洞內升起,眾人齊齊后退,警惕地看著秦恪。 “秦恪,你這是何意?”聶寒心神一動已經從儲物腰帶里拿出了本命武器,瞇著眼擋在身前。 秦恪狠狠咳了幾聲,周身威壓凝聚成風,開始在溶洞內凝聚起小型颶風,規模和風力都在逐漸擴大。 “沒什么意思,臨終前出口氣罷了。”秦恪勾了下唇角,眼中血意更濃,“也是難為你們其中某位,自我一年前常駐戰靈殿后就處心積慮害我,拖了這么長時間讓我日日積毒走火入魔。” 這話聽得五人神色各異,心中狂跳。 一是震驚秦恪所說有人害他之事,二是驚詫他分明知曉此事卻又不作任何自保行為,由著自己走火入魔。 這人是有多瘋? 然而這會不是發愣的時機,隨著颶風威力的增強,秦恪七竅的血液猙獰不斷地涌出,就連皮膚的毛孔里也開始冒出血珠,很快就將他變成了一個血人。 五人察覺不對,飛快退至洞口想要離開,卻見洞口憑空出現一道堪比精鋼的石墻,無論他們怎樣出招都無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