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皇后重生了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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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爹如今也管束張氏母女,不輕易讓她們來正院。 陶萱蘇在臉上貼好紅印子,看不出絲毫破綻,方命春心打開房門,準備去辭別父親。 沒想到曹嫻嫻過來了。 第12章 大婚(2) 來日陶萱蘇和曹嫻嫻就是妯娌,見面機會只會多不會少,當面笑臉背后捅刀子的次數也會增加。 陶萱蘇笑盈盈地將曹嫻嫻迎了進來,虛假笑道:“嫻嫻,我正想著你,可巧你就來了。小時候我們許愿,長大后要嫁給兄弟倆。老天爺必定是聽見我們的禱告,還讓我們在一塊。以后你得喚我一聲嫂子了。” 曹嫻嫻先瞟了一眼關山月,眼神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有一瞬不易察覺的落寞和嫉妒。隨即她拉起陶萱蘇的手,擠出兩滴淚,道:“jiejie,一晃眼我們都長大,都要嫁人了。恭王……這幾天我聽到很多閑言碎語,說恭王脾氣暴躁不好惹,你……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顧自己。” 陶萱蘇笑瞇瞇道:“既然是閑言碎語,meimei就別聽,也不用巴巴地說給我聽。我是個認命的人,走一步看一步。皇上恩德,恭王和瑞王同日成婚。可惜meimei是側妃,得三天后才能從側門抬進瑞王府,不然今天我們也可以同時出嫁,不枉我們姐妹一場。” 今天謝嬋媛嫁入瑞王府當正妃,曹嫻嫻本就懊惱,想來看看陶萱蘇是不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沒想到她不僅笑若春花,還兩三句就刺痛自己的心。陶萱蘇面上和善,笑容親切,一點沒有作惡的意思,她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 曹嫻嫻壓下心頭疑問,淺笑道:“我哪有jiejie命好。jiejie出生就是嫡女,而是我庶女;jiejie一嫁就是正妃,而我只是側妃。不過jiejie的夫君是個瞎子,實在埋沒了jiejie的……”她忽然掩住口,像是突然發現陶萱蘇面容有疾。 陶萱蘇拍了拍曹嫻嫻的手,提點道:“命好不好,要靠自己爭取。為人端正善良,福運自然會來;若是心思邪惡,盡動歪腦筋,就是在高位也遲早因果報應。好了,快到吉時,我要出府了。” “jiejie等一等。”曹嫻嫻命隨侍丫鬟屏兒端來兩個盒子,打開上面那個,從中取出一條項圈,“jiejie,這串珊瑚項圈是我送你的婚假之禮,和我脖子上的是一對。” 嘖嘖,真是姐妹情深,連項圈都要戴一模一樣的。 陶萱蘇忽地想起,上輩子自己終身未孕是因為項茂德在她的香包里攙了麝香,這件事曹嫻嫻有沒有參與?這輩子自己嫁給恭王,他們會不會也要提前防備?這條項圈有沒有問題? 陶萱蘇假意欣然接受項圈,放在桌上,又故意裝作精挑細選一番,實則拿了一對自己用過的不太喜歡的耳墜作為回禮。 曹嫻嫻笑著收了起來,又打開第二個盒子,里面是一罐蜂蜜。走到關山月面前,她有條不紊地道:“陶將軍曾救過我的命,我始終銘感于心。如今嫂子懷孕,我特意讓我父親托人從四川帶回來一罐蜂蜜,當地的蜜蜂只采食滋補藥材的花蜜,所以這蜂蜜冰鮮玉潤,髓滑蘭香,既美味又養生,獻給嫂子,還望嫂子笑納,愿嫂子生下白白胖胖的健康孩兒。”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 陶萱蘇早已和嫂子通過氣,曹嫻嫻原先喜歡哥哥,見哥哥娶了嫂嫂,心思悄然變得狠辣,不可信她。但她即將是瑞王側妃,不到不得已的時候,也不必和她鬧翻。 關山月接過蜂蜜,笑道:“多謝。我替相公謝謝你。” 相公?曹嫻嫻眸色一暗,俄而如常笑道:“嫂子客氣了。時辰不早,我去外面候著,等新娘子出來。”她忽地對陶萱蘇福了福身子,笑道:“拜見恭王妃,愿jiejie步步順遂。” 曹嫻嫻的笑容純善柔和,讓人看不出她的一丁點壞心思。該說的話都說了,都送的禮也送了,她像只蝴蝶般飛了出去。 陶萱蘇讓春心悄悄去請江鄰過來。江鄰就在府內吃喜酒,來得很快。陶萱蘇請他先檢查蜂蜜是否有問題,她不相信曹嫻嫻會這么好心,上輩子她謀害哥哥一家可是毫不手軟。 江鄰嘗了一點蜂蜜,細細咀嚼,半晌方道:“確實是好蜂蜜,孕婦可以食用,對胎兒有好處。” 陶萱蘇不由得蹙起眉頭,嘀咕道:“曹嫻嫻竟然會這么好心?” 關山月摸了下陶萱蘇的眉頭,大喜的日子不可皺眉,寓意不好。“莫不是你看錯了她?我看她的樣子柔弱單純,不像是使壞的人。” 陶萱蘇搖搖頭,才不相信曹嫻嫻會這么好,就算這次她沒下手,也會等我們放松警惕后行兇。 “等等。”江鄰突然察覺到什么,眉如峰聚,面有難色,“蜂蜜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酸酸的,是馬齒莧。小蘇,你嘗一下。” 陶萱蘇嘗了一口,還細細咂摸了下,道:“沒有啊,甜得很。” 江鄰很有把握地道:“蜂蜜的味道很濃。若我猜得不錯,這蜂蜜里還故意加了一些糖,來掩蓋馬齒莧的酸味。普通人很難嘗出來,但我自幼學醫,嘗過千百種草藥。就算只有一點點味道,給我時間,我也能分辨出來。” 關山月的心提了起來,問道:“馬齒莧是什么藥?我不能吃嗎?” “馬齒莧是田間常見的野草中藥,有清熱解毒的功效,但藥性寒涼,孕婦吃多了容易滑胎。這么一罐蜂蜜吃下去,日積月累,表嫂就算不滑胎,也會早產。” 關山月后背發涼,驚得踉蹌后退兩步,“她……曹嫻嫻竟這般歹毒!我和她無冤無仇……”她摸著肚子,望著陶萱蘇,“小蘇,你的話果然不假。” 陶萱蘇驚怒地捏起了拳頭,曹嫻嫻果然按捺不住了!頂著一張無辜清純的臉蛋四處害人! 關山月拿起蜂蜜罐就要砸掉,陶萱蘇攔住道:“嫂子,不可。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她的詭計,可以防。如果砸了這罐蜂蜜,她會起疑心,到時候再用別的法子害你,那才是防不勝防。” “依你之見,該怎么辦?”關山月急得慌張失措,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還未出生就差點遭難,仍然心有余悸,愈發渴望相公在側,或者回到民風淳樸的邊塞。 陶萱蘇道:“表哥,勞煩你回頭配一罐絕對安全的蜂蜜過來。嫂嫂不僅要吃,還要不經意讓陶仙兒看見,還要夸贊蜂蜜有效。陶仙兒就會傳給曹嫻嫻,曹嫻嫻以為你吃了她送的蜂蜜,就不會再有別的動作。” 關山月思索片刻,猶覺得后怕,這里的人為何要這般算計?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得同意。 陶萱蘇目光湛然地看著江鄰,道:“表哥。我去了恭王府后,不能時時回來看顧嫂嫂。勞煩你得了空就多跑幾趟,保證嫂嫂和胎兒的安全。嫂嫂在府里孤立無援,我真是放心不下。” 江鄰點頭同意,見表嫂和表妹都面露憂色,皺了皺鼻子,又和小時還一樣捏了捏陶萱蘇的鼻子,打趣道:“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別愁眉苦臉。小蘇真正長大了,不僅要成親,還懂得關心嫂子,是個大人了。” 關山月讓雪枝將蜂蜜收起來,勉強笑道:“小蘇,你也別急。有事我會及時告訴你。我們姑嫂倆,還有你表哥這個神醫,還怕斗不過那幾個人。對了,江鄰,你再看看曹嫻嫻送給陶萱蘇的項圈,可有問題?” 江鄰瞧了瞧,又聞了聞珊瑚項圈,“應當沒什么問題。不過有蜂蜜在前,往后她送來的東西,你們都還是不用的好。” 關山月和陶萱蘇都表示同意。陶萱蘇長吐一口氣,去北院辭別爹爹。張氏和陶仙兒免不得又是一番酸言醋語,尤其陶仙兒臉上的貓抓傷還沒痊愈,十分害怕自己的臉也會和陶萱蘇一樣,留下一道印記。 由嫂嫂給蓋上蓋頭,春心扶著陶萱蘇走到將軍府門口,便有恭王府的人上前來攙扶。 第13章 大婚(3) 來自恭王府的一位穿紅戴花的婦人打開轎簾,喜氣洋洋道:“王妃金安,老奴是盛嬤嬤,打恭王出生就一直伺候著。王爺身子不爽,不能親自迎親。請王妃上轎。” 陶萱蘇含笑道:“有勞盛嬤嬤。”遂扶著她的手,上了轎子,心中忐忑不安。 盛嬤嬤只覺得這雙手柔若無骨,再一看,冰肌玉骨,瑩白纖纖,染了鳳仙花的手指甲紅如胭脂。單看這雙手便能曉得這位女子的臉蛋必定比花還嬌嫩,只是聽說毀了容,也不曉得到底是個什么模樣。雖說王爺看不見,但皇上賜了個瑞王不要的丑女,王爺也是可憐。 門口看熱鬧的百姓摩肩接踵,等著看陶萱蘇到底毀容成什么樣了,可惜喜帕蓋著,怎么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真容。 “陶家大小姐美色名動京城,可惜毀了容,成了丑八怪。” “恭王是個瞎子,娶個丑八怪當老婆,不是正合適嘛!瞎子配丑,天長地久!” “要是恭王不瞎,他很可能就是太子,可惜瞎了,不僅沒了前程,還變得暴躁無情、喜怒無常。” “恭王無心,孔武有力,陶府大小姐挨得住他幾拳幾腳?以后鼻青臉腫的,越發丑了。” …… 在一片如沸的議論聲中,陶萱蘇坐在穩穩的花轎里,心緒萬千,離將軍府徐徐遠去。她沒有時間沉浸在出閣別家的悲傷中,必得好好思量進了恭王府如何應對上下。 一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恭王和瑞王同日成婚,滿京城都沸騰起來。恭王是嫡子,又長瑞王兩歲,按理說,當先成婚才合理;但皇上讓兩人同日成婚,分明是要抬高瑞王的身份,足見皇上對瑞王的重視。 陶萱蘇暫且不去想龍位之爭,撇清雜念,讓自己靜下心來。 被抬進恭王府后,反而沒了鞭炮連天,也沒有祝福盈耳,偌大的王府冷清清的,但聞悲風嗚嗚。 盛嬤嬤掀開轎簾,笑道:“王妃,到恭王府了,由奴婢引您入府。” 按理說應該恭王親自掀轎簾,可他是個瞎子,如何做得來這事? 陶萱蘇蓋著喜帕,心中一嘆,嘴里道聲“多謝”,任由盛嬤嬤牽進正殿,只低頭看著繡了鴛鴦的綢緞紅鞋在王府地磚上一步一步地走著,感覺像在做夢。 忽聞一群人窸窸窣窣跪下道:“恭迎王妃入府。” 陶萱蘇嚇了一跳,隨即鎮定道:“各位起來吧。” 盛嬤嬤賠笑道:“王妃,王爺身子不好,只好勞駕您與王爺的玉帶拜天地了。” 陶萱蘇免不得又是一陣哀嘆,轉念一想,重生的目的是復仇和照顧好家人,愛情婚姻算個屁?和恭王成親,總比和瑞王走老路好。 她坦蕩地接過盛嬤嬤手上的繡蟒紅色玉帶,盈盈拜倒。皇后尚在禁足,皇上和貴妃都在瑞王府,所謂“二拜高堂”不過是對著正殿上的空椅子,“夫妻對拜”更是荒謬。 陪嫁丫鬟春心一直陪在身邊,幸好,還有一個熟悉的可信任的人。 禮成后,盛嬤嬤領著陶萱蘇前往婚房。一路上,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左不過恭王慘遭變故,性子和從前不同,不喜人多,不讓底下的人靠近住處,請王妃多多擔待,好生照顧恭王。 仍蓋著龍鳳呈祥喜帕的陶萱蘇默默地聽著,偶爾應一兩聲。 穿廊過門,盛嬤嬤忽然停下了腳步,陶萱蘇也跟著駐足,眼前被一面房門堵著,莫不是到了婚房?可是里面沒有點燈,黑洞洞的。 盛嬤嬤叩門道:“王爺,今日您大喜,王妃已經入府了。”她的聲音雖然含著笑意,但在凄冷的黑夜鉆進陶萱蘇的耳朵格外刺心。 如死水般的沉靜,盛嬤嬤的聲音像是一塊石頭扔進無底洞,沒有激起房間內的任何反應。 里面真的有人嗎? 陶萱蘇不由得背冒冷汗,寒意從雙足直沖腦袋。恭王會待在這樣一個冷清幽靜的房間?連個伺候的人都不見,哪里像是富貴王爺的住所,分明是關押犯錯下人的黑屋。 難怪外人都說瞎子恭王得了失心瘋。 盛嬤嬤提高聲音,再次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王爺?” “隨便找個房間讓她住下就是。”黑暗的房間里傳來斥責聲,像是很不耐煩,很不想再多言,很不想被人打擾。 好歹,房間里終于傳出了恭王項茂行的聲音。 雖然他……他不愿“見”到陶萱蘇。 盛嬤嬤瞥了陶萱蘇一眼,賠笑道:“王爺,這不合規矩。” “本王的話就是規矩。要么讓她去別的房間睡覺,要么讓她回將軍府,總之別來煩我。”恭王的聲音沉沉,如悶雷一般。 聽兩人隔著房門對話,陶萱蘇忍不住想這位表面固執暴躁的王爺到底在里面做什么?他是披頭散發地坐在床上,還是蓬頭跣足站在桌子前,亦或是捏著拳頭蹲在地上?如斯脾氣,縱然顏如宋玉,旁人也不敢輕易接近。 陶萱蘇伸手搭在盛嬤嬤手上,道:“盛嬤嬤、春心,你們都先下去吧。” 春心心疼陶萱蘇,低聲勸道:“小姐,您已經勞累一天,既然王爺不肯見,不如我們今晚先去別的房間歇息。”關山月曾吩咐她好好護著小姐,別讓小姐受了委屈,如今這個情形,王爺跟瘋子一樣,小姐還是不見為妙。 因喜帕遮首,陶萱蘇無法與春心對視,只是搖搖手:“盛嬤嬤,勞煩您帶春心下去歇息。我與王爺夫妻一體,有些體己話要說。” 盛嬤嬤自然說不出讓王妃別院而居的話,又不忍心王妃在這苦等,因為她知道如今王爺性子頑固易怒,既然說了不讓王妃進去,勸說哀求都無用,只會惹得他更加憤怒。 盛嬤嬤面露難色:“王妃,院子外頭有丫鬟守夜,若是王爺到底不肯開門,您就讓丫鬟領您去溪花堂安置。” 盛嬤嬤和春心退下后,陶萱蘇扶了扶鳳冠,叩門道:“妾身陶萱蘇拜見王爺。” 無人應答。 風過處,鳳冠上的寶珠撞擊出清脆的響聲。 陶萱蘇并不氣餒,早就料到局面棘手,堅定道:“即便王爺不讓妾身進房,妾身也不會離開,因為一旦妾身離開這里,明日王府乃至整個京城就會傳得沸沸揚揚。” 項茂行哼了一聲,冷笑道:“哦?怎么傳?說我喜怒無常,是個瘋子,還是說我白白糟蹋了你的一生?” 自從雙目失明以來,即便貴為王爺,多少冷言冷語傳進耳朵,他早已聽得耳朵生繭、心如死灰。 陶萱蘇必須說服王爺讓她進去,否則她可能一輩子都進不去,那她的計劃將全部泡湯。陶萱蘇捏著袖口,道:“別人怎么說不打緊,可要是傳到父皇耳朵里,指不定變成多難聽的話。妾身無德無貌,但好歹是父皇賜婚。父皇知道此事的話……” 項茂行像是被針猛然扎了一下似的,高聲道:“父皇知道又怎樣?他還能殺了我嗎?我已經失明失權,要殺要剮,你以為我會在乎?” 你當然在乎,否則又怎會留著性命至今?你身遭不幸,皇上疼惜,可疼惜是一時的,若你長此以往地自暴自棄,疼惜遲早會變成厭惡。上輩子便是如此,后來皇上對你完全不管不顧,任由你自生自滅,就連皇后也因此早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