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正式分手
白色的天花板,模糊的意識。稍微動一下,暈眩的感覺強烈了。 “丟丟!” 付恒一? 冉雨濛努力擰著眉頭,想把強烈的暈眩感控制住,感覺到有雙溫暖的手敷在額頭上,“別亂動,你有點兒腦震蕩。” 確實是付恒一。 冉雨濛終于睜開眼睛,看明白了。她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上扎著吊針。 “我怎么了?”她直記得自己開車跟付盛炎回家,然后就好像做了一個夢。 “沒事,別怕,出了一點兒小車禍,你追尾了前面的車,撞到了頭。還好你開的不算快。”付恒一摸摸她的臉頰。 “可是,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來了。”冉雨濛努力回想,確實不知道怎么追尾的,“炎炎呢?” “醫生說這種短暫的逆向失憶是正常的,不嚴重,過幾天就好了。炎炎去給你買水果了。她沒事。她結實著呢。” 冉雨濛在付恒一說話間,想起來她為什么會在開車的時候分神追尾的。她想開口問,你不是去出差了嗎,為什么騙我。 可是沒問出口,只是那么直勾勾的看著他。 付盛炎推門進來,滿臉不滿,“對,我身體結實著呢,我就算撞一下也沒事兒,就你的丟丟最寶貝。”付盛炎把付恒一撞了一下,“你起開!” 付恒一站起來給她讓座,“你先在這兒看著,我回去給她拿點兒衣服和日用品。” 付盛炎看都沒看他,揮揮手算是回答了。 付恒一走了,付盛炎嘰嘰呱呱的說開了,“我的媽呀,你可嚇死我了,當時怎么叫你都叫不醒啊,還好我哥還沒走,要是真去了外地,我都不知道我要找誰去!” 冉雨濛覺得嗓子干的厲害,她咳了兩聲,“他還沒走?他為什么沒走?” 付盛炎剝完了橘子塞了一瓣給她,“啊,那我到忘了問了,我那時候哪兒還顧得上問他,反正我給他打電話,他立刻就來了。你咋回事兒啊,路口紅燈,前面車都停了,眼瞅著你往上沖啊!我給你說還好前面那車就是個polo,開車的是個小姑娘,挺好說話,要是個豪車,賠死你!” 付盛炎自顧自的說著,所有的聲音在冉雨濛的腦海外游蕩者,嗡嗡的,讓她更頭暈了。她抬了抬手,覺得手腕也很疼。 那意思是想讓付盛炎別說了,付盛炎回錯了意,“是不是手疼,醫生說軟組織挫傷,你說多嚇人啊!我哥來的時候不分青紅皂白把我臭罵了一通,不過他罵的我也挺后怕的,這只是軟組織挫傷,再真是給你弄個斷胳膊斷腿的咋辦呀!” 冉雨濛終于費勁的說,“我想睡覺。” 付盛炎這才閉了嘴,“好,你睡你睡,我就在這兒啊。” 她睡了,夢中的情境混亂又離奇。 在夢里,她又變成了一個小女孩兒,看上了櫥窗里的一個卷發的洋娃娃,她想要,有一個聲音說,沒爹沒媽的孩子,能吃飽就行了,哪兒還有錢要這些東西,這么好看的東西,是你能要的嗎? 夢中的她自己還納悶兒呢,我不是都長大了嗎?我自己能掙錢養活自己,我想要的、我喜歡的,我當然可以要啊! 可是,在那夢里,她就是個身無分文的小孩兒,仿佛周圍沒有任何人,又好像到處都是人,始終看不到是誰死死拽著她的手,yingying拖著她離開了那個洋娃娃。她甚至連大聲抗拒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好憋屈! 她倒吸一口冷氣,猛地睜開眼睛! 付恒一正握著她的手,“醒了,還那么暈嗎?” 他剛才應該也是俯在她床邊兒小憩了一下,頭頂的卷發被壓的有些凌亂。 卷發洋娃娃。 冉雨濛抬起手,幫他理了理,“我睡了多久?炎炎走了?” “兩個小時吧,她走了。要不要把床給你搖起來一點兒。” “嗯。” “餓了吧。”付恒一調整好了床,打開床頭小柜子上放的保溫桶。 一股濃郁的紅棗香氣。 “還熱著的。” 冉雨濛看著他端著碗替她吹涼,到了嘴邊的話怎么也問不出口。可能,是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也可能,更害怕他再編造一個欺騙她的謊言。 紅棗粥被他喂了一口,味道實在是太熟悉了。 “這是,大姨做的?”冉雨濛不用問,這一定是劉靜做的。在她的記憶里,每次她生病,就能得到劉靜格外的關心,給她熬一碗紅棗粥。 “味覺還挺準,說明沒撞壞!”付恒一繼續給她喂了一口。 那他是回家去過了,他回家去了,不知道劉靜和付月生跟他說什么了沒有。 付恒一吹著粥,淡淡的說,“我爸媽去過了,怎么沒告訴我?” 冉雨濛沒想到他這么直接的問,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們又給你施壓了?” “沒有。” “你說沒有,難道我就會相信嗎?那是我爸媽,他們會說什么我都能給你背出來。”付恒一說著說著臉色越來越不好,“他們把我當小孩兒騙我就算了,你也打算騙我了?” 冉雨濛怯怯的問,“你生氣了?我不是故意沒說,本來打算跟你說的,可是你很忙,又要出差。我就打算等你回來說的。” 付恒一放下碗,幾乎是嚴肅的問她,“那你答應他們什么了?跟我分手?” “我……”冉雨濛想說我沒答應,但是她當時確實答應了,只是后來又反悔了。 她這一卡,付恒一就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兒了。 “行吧。”付恒一拍了拍腿,“既然你都答應他們了,我一個人爭取也沒有意義了。也挺好,我也不用當個逆子,就順著他們的意思,等你出院,我們就一起回家,當著他倆的面兒,正式分手。” 冉雨濛聽傻了。 付恒一收拾了保溫桶,“醫生說你只要臥床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今天的吊瓶也打完了,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說完,就那么開門走了。 冉雨濛住的是單人間,付恒一一走,冷清的很。他最后說的話,和說話的神情,讓她不能分辨他真實的意思。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生氣了。 他說要分手。 他走了。 冉雨濛暈乎乎的腦袋這才慢慢活動起來。 不能分手啊!我沒答應他們,我后悔了呀! 付恒一,付恒一! 她想下床,可是只要一動,頭就暈的不行,手腕也使不上力氣,她被自己氣哭了。摸索到了電話,他一直不接。 怎么辦怎么辦? 她還是挪下床來,扶著床頭慢慢走。 “誰讓你下床的,你不能下床,快躺下!”護士來查房,“你家屬呢?” 護士略帶訓責的語氣,讓她的情緒有了宣泄點,本來的抽泣變成了哭訴:“我,我沒有家屬,家屬,家屬都不在了。我就一個人。” 她哭起來,抽抽搭搭的,護士還以為是自己的語氣有點兒重了,立刻和顏悅色的說,“別激動別激動,來,我扶你躺下。” “我,我不躺下,我想,我想回家。”冉雨濛握著護士jiejie涼絲絲的手,“我不想在醫院,我想回家。” 護士只得哄她,“住在這里我們能好好護理,你有腦震蕩,必須臥床。” 門口進來一個人,護士回頭,如釋重負,又帶著點兒怨氣,“家屬你怎么回事兒,不知道病人不能下床嗎?你跑哪兒去了?” 冉雨濛淚眼婆娑的看著付恒一被訓的點頭認錯,“對不起對不起,我去醫生那兒問情況了。” 她立刻別過頭去擦眼淚,可是眼淚卻越擦越多,直到付恒一抽了紙巾給她:“哭什么?哪兒難受?” “你不是走了嗎?”冉雨濛拿著紙巾胡亂的擦著自己的的臉,不看他。 “奧,那我走了。” 冉雨濛愣住,再也不想犯剛才的錯誤,“不許走,你哪兒也不準去!” 付恒一背對著她忍笑,轉過身卻是一副漠然,“既然都要分手了,我想你也沒有這個權利要求我。” 冉雨濛剛剛止住的眼淚立刻又奔涌了出來,“我沒同意跟你分手,真的。我,我當時是同意了,可是,可是我后來就反悔了。我沒同意跟你分手。” “奧,你反悔了。那我怎么知道你能堅持多久,沒準兒下次有人來勸說你,動搖你,你還會答應的。”付恒一就那么站在床邊兒看著她,看得她心慌,她坐不住,探身伸手想拉他的手,可是距離有點兒遠,她夠不著。 “你,我,我。”冉雨濛看著他面無表情的一張臉,頓時六神無主,語無倫次,“我多喜歡你你不知道嗎?我那么喜歡你怎么可能愿意給你分手?以后不會了,誰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絕不會答應跟你分手的。好不好?別生氣了。” 最后一句近似威脅的話成功的逗笑了付恒一,他又抽了幾張紙,坐在床邊摸著她的頭發,“哎呦,哭的真難看,我才走一會兒你就哭。丟人不丟人?” 哇~這下子她哭的更兇了,埋頭在他胸口,眼淚鼻涕都抹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