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的一一哥哥,別人的小恒
朦朦朧朧中,冉雨濛仿佛聽見付恒一在說話,她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另一半的床是空的。她在黑暗中坐起來,付恒一的聲音,從外面的客廳傳來。 她摸到了手機,半夜一點四十五。 付恒一的聲音是刻意壓低的,但是夜深人靜,還是很清晰。 “我還沒想好怎么跟他(她)說,想來想去,也只有找你商量。” 對方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付恒一嘆氣,“我知道,可是他(她)從小就心事重,又依賴我,唉,見面說吧?!?/br> 這么晚,他在跟誰打電話,他說的那個“他(她)”,是她嗎? 要跟她說什么,這么難開口? 付恒一進來了,冉雨濛立刻躺回去,平復(fù)自己的呼吸。 他躡手躡腳的掀起被角,每動作一下都要停一停,觀察她的反應(yīng),怕弄醒她。 他躺好了,沒有挨著她。 冉雨濛等了一陣,突然莫名的心慌,她裝作在睡夢中,翻身抱住他的胳膊。能感覺到他呼吸一滯,確認(rèn)她不是醒著的。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到底是什么事,讓他如此愁腸百結(jié)? 冉雨濛在黑暗中一直睜著眼睛,聽著他逐漸沉下去的呼吸,好久好久,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翌日清晨,冉雨濛驀地醒來,付恒一又不見了。 她急急地起床出來,看到桌上擺好了油條和豆?jié){,還有付恒一的字條。 “早上約了地方上的客戶,先出發(fā)了?!?/br> 蒼勁有力的字體,跟他的人一樣硬朗。 可是現(xiàn)在冉雨濛看見這字,感覺不到一點兒溫情。昨夜那如夢一般的小插曲,讓她心煩意亂。 電梯間,遇到了李孟遙和夏夜。 三個人都有心事的樣子,草草的打了招呼,再沒說話。 冉雨濛感覺到奇怪,是到了公司以后。 前臺甜甜跟他們?nèi)藷崆榈拇蛘泻?,夏夜居然很敷衍的就過去了。這很不正常,一般夏夜在甜甜這里,怎么也得輸出三分鐘溢美之詞才行。 甜甜今天打扮的格外鮮亮,正等著被夸獎呢,沒成想夏夜居然就這么過去了。 然后甜甜說,“孟遙姐,昨天你沒來,有個快遞我給你擱在桌子上了?!?/br> 李孟遙也訕訕地點點頭。 甜甜的臉色都變了,收快遞呀,這種事情李孟遙怎么一點兒也不激動呢? 今兒是怎么了,一個個都這么沒有興致。 冉雨濛想,昨天,李孟遙怎么也沒來?她順口問了一句,“你昨兒也沒來?” 李孟遙只是說,“恩。”就那么回到自己工位了。 冉雨濛自己也心情欠佳,沒那么多精力去照顧別人,她打開電腦,開始處理郵件,但是工作效率奇低。 思緒動不動就跑到別處去了。 付恒一沒有來任何的消息,她頸間那顆棒棒糖,也因為綁定的手機不在范圍內(nèi),不再閃爍了。 夏夜有個快遞,他到前臺去拿,冉雨濛聽見甜甜跟他說話,“你姐什么時候回來,我的報銷還等著她簽字呢,今兒可是我信用卡還款日,她不簽字,出納就不給我打款,我要逾期了?!?/br> 夏夢也沒來嗎? 夏夜拿了快遞,隨口說,“不知道,今兒早上突然就說要出去辦事兒,我問了她也沒說要干嘛,說我管不著。你差多少啊,不然我先給你借一點兒?!?/br> 后面的話,冉雨濛就沒心思聽了。 她開始腦補一些非常不像話的情節(jié),然后努力搖頭讓這些畫面從腦袋里面甩出去,但是它們絡(luò)繹不絕的又跑進來。 以至于夏夜經(jīng)過她身邊,問她是不是頭疼,那么使勁兒甩頭。 冉雨濛猛抬頭盯著夏夜,“你姐昨晚一點多,有沒有打電話?” “???”夏夜蒙了。 她這才發(fā)覺自己問了什么蠢問題,連忙說,“沒事沒事。” 夏夜倒真的認(rèn)真回想了一下,“打沒打電話我不知道,但是我半夜上廁所,看見她在陽臺上站著來著。說她熱。不過我沒看表。” 冉雨濛揮揮手說,“退下吧,本宮煩著呢?!?/br> 夏夜兩條胳膊互相捋了捋,“嗻。” 他大概不知道,他這一兩句話,在冉雨濛的心中,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都說女人在某些方面的偵查能力特別強,曾經(jīng)有個帖子,說一個女孩兒,從他男朋友后背上的一個痘痘,推斷出男方出軌,且一步一步縝密的推理并找到了那個出軌對象。 冉雨濛現(xiàn)在的大腦運轉(zhuǎn)速度就非???,想到各種借口去套付恒一的話,問他現(xiàn)在在哪里,在做什么,跟誰? 她錘了錘腦袋,怎么自己這么笨,沒那么好的偵破能力呢? 甜甜給她發(fā)來了一張報表,是上月公司行政用車的油補核算。冉雨濛幾乎是在同時靈光乍現(xiàn)。 對呀,付恒一開的車都屬于公司,不管是路虎還是寶馬,因為有時候還會被其他人因公借出,所以上面都有g(shù)ps的,想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如此容易。 冉雨濛激動的跑去擁抱了甜甜。弄得甜甜不知所措。 她幾乎是用顫抖的手點開了路虎的行車軌跡。 那車早上7點半從行知苑出發(fā),一直向西,開了兩個多小時,到了一個有名的溫泉度假山莊,這會兒,就停在那兒。 冉雨濛的心臟狂跳不止,聯(lián)想到夏夜描述的,半夜夏夢說自己熱,在陽臺上吹風(fēng)?,F(xiàn)在付恒一的車就停在避暑山莊。 這是巧合嗎? 她捂著心口到了樓梯間,捏著手機掙扎了半天,才撥通了付恒一的電話。響了好幾聲,他才接起來,“喂。” “喂,那個,我把你的水杯打碎了,你在哪兒買的,中午吃飯我去給你買一個。”好爛的借口。 “打碎了?你手沒事吧?”付恒一問,“我網(wǎng)上買的,沒事兒,晚上我回去再說。” “你晚上能回來嗎?如果太趕,就別著急回來了。說不定,還要陪人家喝酒?!比接隄髋宸约旱膽?yīng)變能力。 “能,我在鳳鳴,喝酒估計中午吃飯就喝了。喝完我躺一會兒,晚上能回去。就是可能有點兒晚,你餓了就先吃吧。不說了啊,跟客戶說話呢。”付恒一表示想掛電話了。 冉雨濛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了好,電話就掛了。 她的心掉進了冰窟窿。 鳳鳴。 騙子!明明跟那個溫泉酒店是南轅北轍的兩個地方,差了好幾百公里呢。 沖動是魔鬼。 冉雨濛一邊勸慰自己,不可能的,他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他不會做這種事兒的。 一邊又慫恿自己,怎么不可能呢?他不是個男人嗎?他也會抵抗不了誘惑的。 瞎說,那是一一哥哥,怎么可能干這種事兒? 他是你的一一哥哥,可也是別人的小恒?。?/br> 冉雨濛回到工位,機械的收拾了包,直到人都到了前臺,甜甜問她是不是有事兒要出去,她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冉雨濛已經(jīng)在腦海里上演了幾千種戲碼,翻來覆去。把自己演繹的一會兒是個手刃狗男女的女俠,一會兒是個悲情的小婦人,連每句臺詞都想好了。 到了酒店的停車場,看到了付恒一的路虎,她聽見腦子里嗡嗡的聲音。 她不敢再往前了,如果真的是看到不該看到的事情,她怎么辦?不管是鬧還是不鬧,她都完了。 她到的時候,正是下午兩點多,日頭毒辣的厲害。冉雨濛站在大太陽底下,盯著路虎,仿佛希望這路虎能告訴她,它主人的行蹤。 當(dāng)經(jīng)過的第五個人朝她看的時候,她開口了,“美女jiejie,不好意思,我剛才停車不小心把這路虎給蹭了,我電話也沒電了,借您手機用用,我給這車主打個電話行嗎?” 那女人看起來年長她幾歲,看著這姑娘曬得厲害,也沒什么攻擊性的樣子,就把手機給了她。 冉雨濛假裝照著路虎前擋風(fēng)玻璃上留的電話,撥了已經(jīng)爛熟于心的號碼。 她捏著嗓子,說,您好,我不小心把您車蹭了,您現(xiàn)在在酒店嗎,方便出來處理一下嗎? 付恒一猶豫了一下說稍等我馬上出來。 冉雨濛還了電話,女人不一會兒開車出了停車場。 她摘了自己的耳環(huán),用后面的針在路虎車屁股處劃了一道,然后找了一個車后面躲著,遠(yuǎn)遠(yuǎn)看著付恒一出來,不知怎么就紅了眼眶。 付恒一在路虎跟前兒轉(zhuǎn)了半天,沒找到打電話的人。他回?fù)軇偛诺奶柎a,是另一個女聲說是借電話的。 他仔仔細(xì)細(xì)看了看那條劃痕,不像是停車蹭的。但是也不嚴(yán)重,既然人不見了,他也就不等了。 冉雨濛緊盯著付恒一,輕巧的跟在他后面。電梯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她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