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奪妻之仇
靳楠來的很快,還帶了一個人來,就是之前在咖啡館里見得那個,那男人身上還背著藥箱。 被靳楠喚做老雷的男人,跟著冉雨濛進臥室的時候,非常簡練的問了幾個問題付恒一的個人病史、家族病史,這今天的狀態,吃了什么東西。 冉雨濛慌里慌張,付恒一沒有什么病史啊,家族,家族也沒有啊,付月生有高血壓算不算?這幾天也沒干什么特殊的事兒,沒去什么地方,沒吃什么東西啊? 老雷已經坐在了付恒一床邊,擺擺手,“沒事兒,可能只是普通發熱,我看看。” “對了!他,他暈血!”冉雨濛已經口不擇言,反正是能想起來的都告訴醫生。 暈血? 靳楠皺了眉頭,小時候他倆打架,破頭破手的,可沒記得他怕見血。 “好了,好了,”靳楠拍了拍冉雨濛的肩膀,“你讓一讓,讓醫生給他看看。” 冉雨濛被靳楠拉到窗邊,她一直雙手抱著放在嘴邊,“靳醫生,你這朋友,還能看病?” “放心吧,老雷有自己的診所的,開咖啡館是副業。”靳楠開玩笑說,“他不是被我氣的吧。” 誰知道冉雨濛卻回頭瞪了他一眼,“你一說,就是的。你倆有什么仇嗎?付恒一自從見你就不對勁了。” 靳楠失笑,“有仇啊,奪妻之仇。” 冉雨濛服了,不想跟他說話。正好老雷把聽診器從付恒一身上拿來,用耳溫槍測了一下體溫,38.5度。 “目前看來,就是發熱引起的昏睡,心肺聽著沒啥問題,身體的應激反應也正常。”老雷把東西收進箱子,“我先給他開點兒退燒藥,等退燒他醒了,觀察一下,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 冉雨濛猛一頓點頭,老雷把靳楠叫出來,片刻,靳楠一個人進來了。 “濛濛,你去樓下藥店買藥。”靳楠把老雷手寫的處方遞給她。 “那你呢?” “我看著他呀!” 冉雨濛瞪大眼睛看著他,靳楠推著他出去,“放心吧,我不會欺負他的,我好歹也是個醫生,你得相信我。” 冉雨濛出門了。靳楠從衛生間打了一盆水端到付恒一窗前。 付恒一好像有些醒了,靳楠俯身叫他,“卷毛兒?” 付恒一努力睜開眼睛,失焦了好一會兒,才猛地清醒,一下子沒起來,又倒下去。 “你怎么了?這么就沒見,你變嬌弱了。”靳楠扶著他靠床頭坐起來,他眼神在屋里尋找。 “別找了,濛濛買藥去了,你把她嚇死了,剛好我給她打電話,不然我看她就要叫救護車了。”靳楠打濕了毛巾,朝著付恒一臉上敷上去。 付恒一半路一偏頭,“我自己來。” “你看,我又不會悶死你。我來我來,你怎么說也叫我一聲哥,我來。”靳楠不放手,付恒一沒勁兒,不是他的對手。只好任由靳楠給他擦臉,擦脖子,等到靳楠準備解開他的扣子時,他這次是死活沒同意。 靳楠作罷,給付恒一接了一杯溫開水,看著他喝下去,貌似精神好了些。他抱著胳膊看了一陣,看的付恒一哪兒哪兒都不自在。 靳楠說,“你怎么暈血呢,這不可能啊。我怎么不記得。” 付恒一放下水杯,眼神飄忽,手指緊緊攥著被角。靳楠多年的職業習慣,善于觀察細微舉動,一眼就看到了他這個小動作,他瞟了一眼,轉移了話題。 “誒,對了,好久沒見大姨了,還有你meimei,叫啥來著,嗯,炎炎,也是大姑娘了吧。要不我這兩天去家里看看?” 付恒一抬起眼睛,無力的喘著氣,“你別去。” “為什么?”靳楠訝異于他拒絕的迅速。 “你回來干什么?你不是在新加坡過的好好的。那么多年都不聯系了,他們都不認識你了。”付恒一說的有點兒急,惹得他一陣咳嗽。 冉雨濛打了電話給靳楠,說看不清老雷寫的字,靳楠讓她拍照,告訴了她藥的名字。掛掉電話,付恒一稍稍坐直身子,盯著靳楠,“楠哥,一會兒你幫我個忙,等濛濛回來,讓她回自己家去,別在這兒呆著。” “這又是為什么?”靳楠不解,“你這樣子她能走?再說,你護食兒護的那么厲害,這會兒又把她往外推,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你別管,我以后再跟你解釋,總之一會兒你帶她走。”付恒一頭痛,揉著眉心。 靳楠不想跟他一個病號糾纏,開始發愁怎么把冉雨濛給弄走,這肯定是個難題。 冉雨濛買藥回來,就看到付恒一平和的躺在那兒,靳楠一臉虔誠的看著他,這畫面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的和諧。 付恒一其實醒著,但是他在裝睡,靳楠把編號的借口說給冉雨濛聽,“你回去吧,我在這兒守著就行。” 冉雨濛一副你在說什么,這不可能的表情。 “你聽話,你在這兒不方便的,一會兒我喂他吃藥,你要不放心,我給你實時匯報情況。” “我不走!”冉雨濛倔勁兒上來,“奇怪,我為什么要走,你才該走吧。” “誒,你這過河拆橋,用著的時候就火急火燎的叫我來,用不著就趕我走啊!” “不是,”冉雨濛想想是得謝謝靳楠的,不然她一個人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但是,我也不能走呀,我怎么可能安心回去,至少我得看著他醒了呀。” 付恒一聽的心焦,又不能馬上睜開眼睛。靳楠只好說,“那行,你再去給咱買點兒吃的,我餓了,等會兒卷毛行了也要吃點兒東西。我對這兒不熟悉,還得麻煩你。” 這點冉雨濛倒同意,溜溜下樓了。 “別裝了,來先把藥吃了。”靳楠把藥倒進付恒一手里,“你看,我說我不可能弄走她的。” 付恒一仰脖喝了藥,自嘲似的,“吃這些也不管用。” 靳楠站起來在房間里溜達,低頭認真看了看窗臺上一排多rou,說的很自然,“你還在治療嗎?” 付恒一的心驟然被握緊,喉嚨發干,“治療,什么?” 靳楠轉過身來,靠著窗臺,“心理治療。” 付恒一看向靳楠,窗外的光讓他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的。” 切,靳楠從陰影里走出來,拉開他床邊的椅子,“我怎么不知道,那時候你媽你爸急的要死,你那個心理醫生,還是我爸給聯系的。我當然知道了。” 付恒一抿著嘴唇,“你還知道什么?” 靳楠手肘撐在膝蓋上,“你想問什么?” “你,”付恒一再一次攥緊了被角,“知道我為什么生病嗎?” 靳楠起身靠在椅背上,嘴角揚起,“因為濛濛她mama。” 付恒一深深閉上眼睛,一陣頭暈耳鳴,心跳的如此急速,讓他眼前發黑。耳邊兒的聲音無比嘈雜,好像聽見靳楠叫他。他伸出手,死命的,想要抓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