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島上的高冷猛男
突然發現的事情,令沈策隱隱有些震驚。 以血祭破陣這事,他曾見過,更喪心病狂的都見過,但發生在自己曾經生活過的盤古星上,他突然覺得有些不能接受。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雙標? 靠,老子才不是這種人! 沈策嘴角微扯,眼神冷漠,伸手去觸摸游離在縫隙里的那些血腥氣息。 任何一場血祭,背后都會有精心準備的大型符陣作為依仗,以符陣為媒介,控制想要控制的物質。 那些物質可能是真實的,亦可能是虛擬的,而且無一例外,只要能被控制,最后都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具現化出來。 如現在游離于沈策指間縫隙里的那些猶如血絲的氣息。 氣息,可以消散,也最終會消散。當凝結成血絲后,就成了實物,但它們本來不該是實物。 無邊的海浪足以沖散這些本就應該消散的氣息,然而,它們還是存活了下來,形成了如血線蟲一般的生物,貪婪地貼在守護海島的屏障上,想要進行破壞。 最重要的是,以眼前的情況來看,它們還擁有一絲成功的可能性。 這符陣,是誰起的?有些厲害啊! 沈策目光里閃著復雜晦澀的光芒,良久,他轉身,朝海島登了上去。 目光所及之處,整個海島的空間仙氣氤氳,靈禽繁多,到處都有奇花異草點綴,美侖美換之余,以沈策的視線,竟也看不到盡頭。 果然是秘境! 以沈策的見識,這樣的秘境他見過許多,倒也沒什么太過于驚訝的,唯一能令他有點好奇的,只是這座島的來歷。 登島之后,之前所見的千丈玉石山虛影,此時并沒有見到,島上確實奇峰高山林立,然而千丈玉石山,沒有。 之前所見的是幻象,還是投影? 沈策并沒著急下結論,而是緩緩行走于山澗當中。 可能是陣法的守護,這里的靈禽走獸繁殖極多,他所過之處,皆有走獸或取水自飲,或嬉戲玩鬧;亦有靈禽發出溫婉柔和的聲音,變化著身體的顏色,從天空翱翔而過。 一切看似十分平和。 這些靈禽走獸對于沈策的到來似乎也沒有太過訝異,只當他是個普通的生物一般,雖然微微有些好奇,但也沒有過于激動,甚至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這反而讓沈策好奇了,他走到最近的一頭獼猴身邊,伸手摸了把它身上的毛發,獼猴只是隨意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會。 這不是假的,而是真的生物。 對于獼猴表現出來的態度,沈策興趣大增,故意引水潑了它一身。 這下子,獼猴才算表現出正常的姿態,朝沈策呲牙咧嘴,很快進行了反擊,在確定自己潑水玩不過他后,它開始呼朋引伴,甚至引來了天上嬉鬧的鳥類,對沈策進行了大規模“反擊”作戰。 結果,當然是以它們失敗告終,沈策為自己支起了一道防御罩,笑看著一群動物興高采烈地朝他噴水,這場面,莫名喜感。 也許是見自己有一大群“人”竟還玩不過他,這群動物也有些喪氣,不一會兒,竟直接散了。 說散就散,完全不符合客觀主觀等一系列規律…… 沈策無語,待它們走后,繼續到處逛著。 此時外面當是夜晚,海島上可能是由于陣法或屬于空間秘境的緣故,卻是白天。 陽光普照,溫暖大地。 沈策四處走著,竟生出了極度悠閑的感覺。他臉色古怪,陣法外一群人為了進入這里而互相警惕戒備著,打生打死,自己卻在這里閑逛? 是不是不太道德? 算了,這個念頭只是剛剛從腦海里浮起,就被他隨手摁掉。 誰讓自己好運,得到了鑰匙。 一切都是天意,咳!算了,再想下去自己都要吐了。 走了不知多久,島上的風景漸漸呈現出不一樣的顏色,開始有平原高山流水等較為突出的景觀出現,更有瀑布仿佛從天而降,落到河里,再經由河,直入東海方向。 更有成群結對的猛獸正在進行圍狩,廝吼聲陣陣,這是自然界的廝殺,猛獸們的盛宴。 沈策稍稍看了下,這些猛獸的質量與西疆萬刃谷里的猛獸相比,高了數倍有余。最強的,竟已達凝罡境的巔峰,若不是未啟靈,不通術法,估計可能都可以直接進入通法境了,著實強悍。 看來這里的靈氣質量不錯,很養獸! 沈策輕聲自語,笑說了一句,避開了這群猛獸的廝殺。 天上同樣不算太平,有猛禽正在追殺一群身體嬌小的鳥類,那群鳥類數量極大,但面對翼展達數米,類似于雄鷹的猛禽,如同老鼠遇到貓,竟連反抗也不敢,只想著躲避逃離,卻也因此被吃得更多。 仿佛天生就是被這雄鷹狀猛禽吃掉的命運! 可惜,看這密密麻麻的一群,直接撲上去,那頭猛禽不死也得重傷,哪敢盯著你們吃呢! 沈策只是看了片刻,便失了興趣,但也就在此時,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此時,他眼前竟突然站了一個身扛大刀的人。 這人身高達三米以上,全身覆著黑色鋼甲,除了一雙冷漠的雙眼,看不見他的具體容貌。 而他肩膀上扛著的大刀,粗略估計,算了,其實就是塊鋼板,長度該有近一米五,鋼板,不,刀上,隱隱有一道血色符紋自刀尖延伸到手柄處,遠遠看去,有點撕裂成兩截的感覺,但細細一看,又不是,刀是完整的,一體的。 “呃,這位大哥,你是誰?” 他的出場頗具震憾力,沈策都驚到了,抱拳極是有禮地問。 盔甲男紋絲不動,只是以冷漠的眼神注視著他,這時,天上那頭猛禽吃飽喝足了,似乎發現了地上的兩個“玩具”,尖鳴一聲,猛地沖了下來。 它的目標不是沈策,赫然是盔甲男。 盔甲男保持著他的高冷姿態,在猛禽俯沖之際,反手就是一記凌空劈砍。 空氣仿佛都要被他這一刀斬裂,遑論那頭吃飽的猛禽,它龐大的身體在空中簡直就是活靶子,只是僵硬了一秒,便直接裂成兩半掉落。 而整個過程中,沒有一絲鮮血從它身上掉落出來,它的鮮血竟被刀氣完整地鎖在身體當中。 見此,沈策都不得不贊嘆一聲,這手法,保鮮效果極佳。 又是一陣難言的沉默。 沈策不得不再次開口:“這位大兄弟,不會說話?還是不能說話?” 盔甲男橫刀而立,許久才指著地上掉落的那兩半猛禽身體,以沉厚的聲音道:“烤了。” 烤了? 沈策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目光里滿是問詢。 盔甲男再次說了一聲:“烤了它。” 哎,這次多了一個字,不容易。 沈策也沒有太過猶豫,走向了猛禽的尸體,原地生起了火,也不管周邊有多少猛獸虎視眈眈,很快支起了烤架。 他一邊處理著猛禽的身體,一邊問道:“大兄弟,你,要吃幾分熟的?” 這話似乎有點超出盔甲男的理解范圍,他抬頭看了看天,良久才又看向沈策:“熟!” “看來是熟食生物,不是野人。” 沈策眼帶笑意,又問:“不過這鳥,能吃?rou的口感怎么樣?” 盔甲男努力理解著沈策話里的意思:“好,吃。” 沈策笑笑:“那看來我今天的運氣不錯。不過,大兄弟,聽你的意思,你以前吃過啊!干嘛要我來烤,你自己烤不行嗎?” 盔甲男看著他,猛地坐下,震得地面塵土飛揚,他面無表情,說:“我,不會烤,難吃。” 他說話的語速極慢,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了。 沈策瞇起眼,耐心地問:“那誰會烤?” “島主,小悠,小青,還有小白。” 許久,盔甲男一一說出了四個名字,說出這四個名字時,他的語調十分平和,自然,并沒有之前那般緩慢地生澀感,冷漠的雙眼里甚至流露出一絲溫和懷念之意。 沈策點點頭:“他們人呢?” 盔甲男眼里的溫和之意霎時轉換成兇厲,冷冷瞪著沈策:“烤了。” 呃!你以為我怕你啊! 沈策惦量了自己與他的實力,果斷地繼續翻滾起烤架。 雖然他的太一真軀強橫,但與眼前的這個盔甲男相比,似乎還是差了少許。 誰讓自己現在還是個菜雞呢! 不過,要不要試一下,自己好像難得能遇到一個能拼盡全力的對手。 算了,外面還有一群人虎視眈眈,看看再說,若是陣法最終沒有破裂的跡象,再跟他試下身手也無妨。 沈策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變化著火候,很快,一股清香誘人的滋味就開始自猛禽rou上蔓延開來。 這香味再度引起了周圍那群猛獸的注意,但它們一見香rou身邊竟有盔甲男這么一座小山佇著,立馬又退縮了。 無論怎么比,好像都打不過的樣子,遲疑片刻,這群猛獸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整個過程,沈策甚至都沒有看到盔甲男動一下眼皮子,光憑身上的氣勢便令那群猛獸不敢妄動。 這家伙要是能帶出去當保鏢的話,得多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