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在這個世界里，卻說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花姐化身哲學家，和葉軒展開了一場跨越仙凡之別的激烈辯論。

    葉軒笑了笑，“世界是容器，我現在只是置身其中，只要我想，隨時能打破這個世界，走出去。”

    “那你現在為什么不打破它？為什么還要在這個世界逗留？”

    “因為我還有事要做，事情還沒做完，我就不會走。”

    “需要多久？”

    “隨心所欲，想多久就多久，今天可以，明天也行，過個百八十年同樣沒問題。”

    “這么說這個世界至少還有你留戀的東西，或者人，讓你舍不得走？”

    “是有那么一些值得留戀的——東西。”

    “夕瑤不在你留戀的人里？你們大學時的關系不是很好？你說過你沒幾個朋友，她應該是你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吧？你現在還留在這個世界，就沒有半點可能是因為她？”

    “……”花姐的這些問題，讓葉軒沉默了一下。

    說和林夕瑤完全沒關系，未免太絕情，這種話他說不出口。

    “那只是友情。”他看了眼林夕瑤，輕輕搖頭，“而我并不想和她發展成愛情。”

    “為什么不想？”花姐繼續追問，步步緊逼，“你就算成了仙，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吧？不然為什么會在紅塵停留？”

    兩人之間超越正常范圍導致十分中二病的對話，看的旁邊的人幾乎笑出了聲。

    都扯上仙了，你們當自己在拍仙俠劇呢？

    然而花姐的那些問題，對葉軒來說卻不亞于一場靈魂拷問。

    仙是有七情六欲的，并非無欲無求，只是這些情和欲比凡人要弱很多，而且載體和目標不一樣。

    他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因為他不是冰冷的機器，他有感情。

    既然有情，就能產生愛，既然有愛，為什么不能對林夕瑤有愛？為什么不能對地球女孩有愛？

    這些問題，花姐肯定會問，他卻無法回答。

    這種唯心式的拷問，忽略了外在的必要條件，但那些條件重要么？葉軒說不好重不重要，所以無法作出確切的回答。

    “你肯定是小說看多了，得了很嚴重的中二病。”花姐見他沉默下來，便對他下了定論，“我們活在這個世界，活在當下，你為什么要考慮那么多和現在不相干的問題？”

    葉軒的嘴角，抽了抽。

    “告訴我，你愛過她么？如果愛過，為什么不繼續去愛？難道這份愛不值得你留戀，不值得你追尋？”

    “停停停！”葉軒兩手比了個停的手勢，“我只能告訴你，愛過。但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不能重新開始？”

    “不能。”

    “你為什么那么拼命的拒絕她？是在害怕？”

    “你只是我老板，不是我老媽，夠了啊。”

    “花姐，算了，謝謝你為說這么多。”林夕瑤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接過服務員手中的玫瑰，起身離開了這桌，去了白西裝男的那桌。

    “我真想潑你一臉的咖啡。”花姐閉上雙眼，只能靠深深呼吸，壓下心里的怒火。

    “葉大哥，你真的很過分。”小雨在一旁小聲說道，讓葉軒神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