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畫家 第3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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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婕正陷在撓頭的思緒中,姚楠勾好兩針,抬起頭回答她的話,道: “jiejie,你去了快一個月啊。 “一個月,都夠我們這種年輕人,戀愛從開始到結束,一整個流程走完了!” “……”華婕愕然望著姚楠,半晌答不上來話。 是嗎? 這個年紀的人,對感情的認知是這樣的嗎? 對啊,這個年紀好像也不懂什么感情,就是本能使然,見色起意,兩個人都好奇就一拍即合,然后不懂如何談戀愛,相處不來很快分手。 好像關于這個年紀的感情,極少數奇跡才真的能一直走一生,大多數都是畢業既分手,甚至不到畢業就分手了吧? 沈墨就算再早熟,看起來再智慧再聰明,也還只是個16歲的孩子啊。 人生才剛開始,個性脾性都還沒穩定下來,身體也沒完全長開吧。 這樣一個人…… 華婕抿住唇,忽然長長嘆了一口氣。 相遇太早了,未來變化多端,以當下去規劃未來的事業都尚且太早,更何況是感情這種事。 是她魔障了。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華婕嘆著氣,默默背誦。 “啥?”姚楠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疑惑。 “沒啥,就背個課文。”華婕道。 起身,深吸一口氣,她邁開步走回座位,安安穩穩坐好。 “你跑去跟姚楠聊啥去了?”沈墨從外面洗完手回來,甩了甩手上的水,轉頭問她。 “沒什么。”華婕忽然舉高手臂,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沈墨挑眉。 “好好學習吧,少年。”華婕語重心長。 “???”沈墨皺眉,她忽然來這么一句,說什么呢? …… 7月第一周的課程很緊,華婕每個自習課不是在跟陸云飛一起畫畫,探討超寫實畫風的精髓,就是在跟沈墨補課。 7月25日上海老洋房油畫展送畫時間截止,然后篩選40幅畫入展。 8月1日開展,20日確定本次畫展比賽排名。 8月25日《從印象派到抽象派:西方現代繪畫之路》畫展開展,僅展出幾天,到9月1日畫展閉幕。 7月底要期末考試,華婕還要在8月份再去上海陪老師和方少珺他們參展,同時看展,加跟沈老師去見法國圣都會當代藝術博物館的副館長。 9月回來就是高二了,學業重,畫畫這塊的壓力也不小。 她要利用所有在勁松的時間,竭盡所能的去多學,并努力把基礎鞏固到最優極限。 沈墨給她統籌的課程很緊,他最近似乎也很忙,一直在看各種報紙和自己打印的文件,也不知在忙什么。 周五晚時,華婕坐上華父的車,跟沈墨擺手道別。 少年站在夜色中,斜挎著書包,一直目送華父的小皮卡消失在夜色里。 他沉默的抿直唇線,眉眼沉沉,如夜色般濃,似烏云般幽暗。 眸底所有光芒都被遮掩,他仿佛心事重重。 姚楠從后面趕過來,喊一聲‘墨哥’,跟著沈墨一塊兒出了校門。 看出沈墨的情緒,姚楠想開口問詢幾句,但無數句話語到嘴邊,最后都還是咽了回去。 像他這種沒心沒肺的男生,好像天生就不太懂得如何與人交心談話。 在一個岔路口,沈墨跟姚楠分道,蹬著自行車,駛進昏暗狹窄的小巷,孤零零的背影灰突突的,逐漸與黑暗融為一體。 “唉。”姚楠支腿望著沈墨遠去的方向,嘆一口氣。 難道是失戀了? 看他和華婕好像還是挺正常的啊? 或者表白被拒了,華婕只想跟墨哥做朋友? 不會這么慘吧…… 姚楠砸吧下嘴,跟他一樣慘的墨哥啊…… 垮了下肩,他從書包里掏出未完成的圍脖,一把丟進垃圾桶。 大夏天的,織個屁的圍脖。 只做朋友? 這是他能滿足的關系嗎? 哼! …… 周六早晨,華婕出門前,一直望著被自己放在屋子里的《思念》。 這幅畫已經被沈墨見過了,他好像什么都沒發現。 所以擔心別人識破她畫這幅畫時的心情,是不是她自己心虛呢? 畢竟,不僅沈墨看到這幅畫沒什么反應,連沈老師看到《上海田子坊》,也沒有覺查出她在畫這幅畫時對沈墨的移情嘛。 猶豫好半晌,她終于還是按捺不住想將自己的作品展示給其他人看到。 把自己妙手偶得之的滿意之作,分享給最尊敬的老師和同學看見的心情。 于是,出門前的最后一刻,她拎起了4開大幅《思念》,這幅色彩鮮艷到撩撥人心弦的作品。 坐上車,華父看了眼她的畫。 華婕本能有些拘謹,如果這東西被親爹識破,那可就尬穿地心了。 好在華父只是念叨一句:“畫的什么奇怪東西,呼啦啦一片的。” “哈哈,意識流,意識流。”華婕撓頭。 還好還好。 “明天你們是下午上課對吧? “早上我們早起上山玩,帶著歡歡和毛豆,去捉蟈蟈,采高粱果。 “你喊上沈墨,讓他帶上鐵錘……這什么破名字……到時候一起玩一玩,散散心。” 車停在沈佳儒小區門口時,華父對準備下車的華婕道。 “啊,好。”華婕點頭。 腦海中想起去年秋天,沈墨跟著她們一家上山采榛子,她畫下了那幅《晚秋游山》。 那時,她和沈墨還沒有特別熟,如今半年過去,他們幾乎朝夕相處,一切都不太一樣了。 她抿了抿唇,想到這一陣子沈墨低落的情緒,和那些若有所思的神游。 拎上《思念》,背上畫材包,華婕跟爸爸道別,一邊想著怎么邀請沈墨,一邊下車直行,走進沈老師家小區。 第168章 人人讀懂這幅畫 請記住這個名…… 勁松的春天、夏天、秋天都很短, 一眨眼世界就綠了,可如果你不珍惜這短暫的溫暖時節,很快你會發現, 又要入冬了。 華婕穿過草坪轉綠、松樹發新枝的院子,推開了沈老師家別墅房門。 沈佳儒正站在客廳里跟已經開畫的陸云飛講話,因為上海的那幅畫至今未完成,所以每次最晚到沈老師家的人, 已經變成了最早的一個。 “帶了畫過來?”沈佳儒挑眉, 這才回勁松一個星期,華婕就有新作品了? “……”華婕還在猶豫著要如何開場介紹這幅畫,才能先入為主的讓老師不至于聯想到奇怪的地方,結果還沒等她開口,沈佳儒已經伸長手臂一撈, 將畫帶走了。 而且, 二話不說的,沈老師將那幅畫豎在了客廳大窗前, 拍拍巴掌后退兩步, 跟陸云飛并肩欣賞。 “……”華婕。 就挺突然的。 “色彩運用好厲害。”陸云飛乍一眼望去, 便被華婕這幅畫鮮亮色彩的使用給驚到了。 他怔怔望著,不敢置信。 連畫油畫的人都不敢用這樣的顏色,而華婕一個畫水彩的,居然能將畫紙點亮成這個程度。 如果是一個畫展,這幅畫往那里一掛, 其他畫作就算技巧再厲害, 第一眼望去,所有人也都會是先被華婕的這幅畫吸引吧。 是她能看到的顏色多,還是怎么回事? 她是如何將這么多不和諧的顏色放在一起, 還能拼湊成一個完整的畫的? 一點不分裂,一點不矛盾,反而有股奇異的完整和完美感。 陸云飛咬牙,他一輩子也畫不出這么多顏色。 光想想這些顏色要放在一幅畫上,他就覺得自己腦袋要炸了。 要如何拼湊? 每一種顏色往哪里放? 哪兩種顏色能挨在一起? 每一種顏色在這張紙上到底可以用多少?一大塊?還是一小筆? “太厲害了。”陸云飛贊嘆一聲。 看著看著,他忽然覺得口干舌燥,轉頭找到杯子,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