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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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就想讓她原諒魏敢,那也是不可能的。 “又把你送回來了?”陳麗萍撩開窗簾看了眼樓下刷牙洗臉的魏敢,扭頭看收拾臉盆準(zhǔn)備洗漱的林蠶蠶,“熱水瓶給你灌了熱水了。” 林蠶蠶點(diǎn)頭,“謝謝麗萍姐,也幫我謝謝姐夫,打水的錢我洗完臉拿給你。” 家屬區(qū)到鍋爐房有些距離,陳麗萍的熱水都是王國新幫著打,陳麗萍從老家回來后,每次去打熱水,都會拿上林蠶蠶的熱水瓶,幫她打一份。 每個月的水票不夠用,水票用完,打水也是要錢的,一分錢灌兩壺。 “順手的事兒,別客氣。”陳麗萍笑。 有些人覺得一分錢不是錢,理所應(yīng)當(dāng)就給你賴了,但林蠶蠶從不,一分也沒少過她的,也從不吝嗇夸獎和感謝。 有時候林蠶蠶回得早,也會順手幫陳麗萍打好,所以陳麗萍順手也順得舒心。 下樓的時候,魏敢還沒走呢,在那里磨磨唧唧地搓衣服,林蠶蠶去空無一人的水房洗漱完,再出來時,魏敢還在。 等她回宿舍,再往樓下看過去時,魏敢已經(jīng)不在了,只院坪里的晾衣繩上,飄著件白襯衣。 第三十七章 近兩萬人的大廠,各車間單位統(tǒng)計上交的大齡男女青年的數(shù)安是極龐大的,這其中還包括了一部分離異及喪偶,有再建家庭意向的同志。 統(tǒng)計工作量很大,但耗費(fèi)一周多的時候,也終于是完成了。 張美芹是整個個辦公室里最閑的人,她冷眼看著林蠶蠶領(lǐng)著她那三個狗腿子在那里忙活,心里覺得林蠶蠶事兒特別多,什么事情到了林蠶蠶手上,就都變得復(fù)雜了。 籃球比賽的事是這樣,女工工作的事是這樣,現(xiàn)在解決大齡男女青年婚育問題上,還是這樣。 以前工會也不是沒有搞過聯(lián)誼活動,就張美芹自己都負(fù)責(zé)過幾場呢,不過促成了好些對。 當(dāng)時哪有林蠶蠶這么多事啊,再說了,這男女處對象,本來就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兒。 哦,你把條件都篩選出,跟市場上挑豬種似的,別人就能看對眼啦?那不是開玩笑么。 不過吧,張美芹也不敢去自討沒趣了,林蠶蠶她們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張美芹就說了一句,“愛情是不分階級,不看條件的。” 結(jié)果林蠶蠶用那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愣是把張美芹看得自我懷疑,不敢說話了。 “周志顯和陳禾負(fù)責(zé)去跟鎮(zhèn)上的集體企業(yè)對拉,記得把他們統(tǒng)計出來的資料審核清楚,咱們得對老大哥們負(fù)責(zé),減少錯漏。”資料整理完,林蠶蠶就分配工作了,“淑純今天跟我去省城。” 張美芹一直豎著耳朵聽著,聞言眼前一亮,“加我一個。” 在辦公室里呆著也沒什么意思,韓文輝從滬市回來沒兩天,就又出差去了,張美芹也不想去別的科室竄門子,想著不如去省城玩一趟。 以前張美芹也總跑省城,跑腿送送資料什么的,跟省城幾個大廠工會的人員都很熟悉,也有幾個交情不錯的。 想到這里,張美芹想起來,自從林蠶蠶接手大部分工作后,她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過省城了。 一次需要送的資料,都是林蠶蠶去省城辦事,順帶就捎過去了。 張美芹猛然警醒,這樣不行的,再這樣下去,誰還知道三零二六的工會里有個張美芹! “行,美芹姐跟我們一起。”林蠶蠶只看了張美芹一眼,就痛快地答應(yīng)了。 鎮(zhèn)上的兩家集體工廠比較近,但廠里沒有車過去,周志顯才陳禾去批了條子,到運(yùn)輸隊借單車往鎮(zhèn)上去了。 這次她們要帶去省城的資料多,王淑純主動上前搬資料,林蠶蠶沒讓,“淑純?nèi)ミ\(yùn)輸隊喊車,美芹姐,麻煩你幫忙搬一下。” “林蠶蠶你是不是故意的!”張美芹氣死了,周志顯兩個不是才去運(yùn)輸隊么,讓他們說一聲就行了,干嘛還非讓王淑純?nèi)ァ?/br> 而且反正都是要去,讓王淑純順帶著搬過去不就行了。 林蠶蠶也不掩飾,她就是故意的,光想著借光去省城,又不想出力怎么行。 要知道這些天王淑純每天加班到半夜,因為今天要去省城送資料,王淑純怕出紕漏,昨晚在辦公室熬了一夜,把資料都檢查了一遍。 “美芹姐要不想去省城,我也不用你搬,你放下吧。”林蠶蠶自己搬著一部分,先出了辦公室。 工會上班比一般辦公室是要自由點(diǎn),但也不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林蠶蠶是因為有正經(jīng)工作,領(lǐng)導(dǎo)批準(zhǔn)了的,自由度比較高,其余幾個要出去,考勤表上都是要她簽字的,張美芹也一樣,沒有林蠶蠶簽字,她是要扣工資的。 “你!”張美芹氣得跺了跺腳,咬牙趕緊搬著資料跟在林蠶蠶后頭。 今天運(yùn)輸隊只有一隊出長差的車隊,不過可以順路把她們送到省城去。 張美芹總覺得林蠶蠶會背著她說她的壞話,所以死活不肯坐后車的副駕駛,硬是擠在前車座位后的床鋪上,忍受著駕駛員不知道多久沒洗沒曬,滿是味道的被子衣物。 林蠶蠶跟王淑純坐副駕駛,兩姑娘都瘦,坐一起也不擠,路上兩人也沒閑著,除開跟駕駛員閑聊了幾句后,幾乎都是在討論工作上的事兒。 王淑純他們?nèi)齻€,一開始就是林蠶蠶親自要的人,要來后,林蠶蠶也沒晾著他們,一直手把手地帶著,盡力培養(yǎng)。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種說法,在林蠶蠶這里是不存在的,林蠶蠶有那個自信,像她這樣全能的人,誰也取代不了,到哪都不愁沒飯吃。 這三人也沒讓林蠶蠶失望,做事積極有自己的想法,王淑純膽子小一點(diǎn),但很刻苦,做事十分細(xì)致。 有他們?nèi)齻€在,林蠶蠶輕松了許多,也更樂意帶他們。 …… 省城機(jī)械廠,林蠶蠶一行直接到了政工科的辦公室。 每個廠的部門安排差不多,但分工卻有細(xì)微的差別,像是女工工作這塊,三零二六廠就歸工會管,而省城機(jī)械廠,則由政工科負(fù)責(zé)。 不過是一次聯(lián)誼,上次估摸著是有什么事,才勞駕宋南淮親自接待,這次應(yīng)該是普通的干事才是。 沒想到進(jìn)了會議室,還是宋南淮親自接待。 “林干事,好久不見。”宋南淮上前跟林蠶蠶握了握手,然后幫林蠶蠶把凳子拉開,等她坐下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十分有紳士風(fēng)度。 林蠶蠶覺得沒有什么,上輩子比宋南淮更有紳士風(fēng)度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去了,何況這只是正常的社交禮儀,很自然就坐下了。 趁著林蠶蠶和宋南淮寒暄的工夫,王淑純趕緊找位置坐下,她滿腦子只有工作,什么也沒多想。 只有張美芹,狐疑地看了看林蠶蠶,又看了看宋南淮,一臉發(fā)現(xiàn)了jian情的樣子。 難怪林蠶蠶跟魏敢黃了,敢情是遇到更好的男人了。 宋南淮誰不知道呀,省城機(jī)械廠的政工科的科長,聽說前年空降到省機(jī)械廠的,聽說廠里還挺多人不服的,反對聲音還挺多,覺得宋南淮太年輕,當(dāng)不起科長一職。 但沒過多久,這種聲音就徹底消失了。 宋南淮跟魏敢比,這兩人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魏敢有什么啊,也就是在她們廠里牛一點(diǎn),但那也是沾魏工和肖工的光,自己沒什么本事還混。 但宋南淮可不一樣,張美芹之前幾次跟胡英姿到省總工會開會,好幾次都遇到宋南淮跟領(lǐng)導(dǎo)們在一起談笑,關(guān)系一看就是很好的樣子。 張美芹又偷看了宋南淮一眼,不得不說,宋南淮長相是極好的,就是看著瘦了些。 像宋南淮這樣表情時刻嚴(yán)肅的人,人一瘦就有些顯兇,而且眉頭還一直鎖著,眉心三條皺紋好像就沒松開過。 但是吧,看著他眉頭微鎖的樣子,又很容易勾起人替他把眉心皺紋撫平的**。 不過多看了兩秒,宋南淮凌厲的目光就看過來,眉頭微皺,滿臉的嚴(yán)肅,又兇又嚇人,張美芹嚇了一跳,心里躁得慌,趕緊收回目光,不敢再抬頭。 會議開始,林蠶蠶翻看著宋南淮這邊準(zhǔn)備的資料,由宋南淮的下屬進(jìn)行解說。 但事實上,對方根本就解說不下去,因為林蠶蠶實在是,太會挑毛病了,一旦被她抓到錯漏,緊接著就是連番質(zhì)問,根本就答不上來。 只能說“對不起,是我沒注意到,下次我會注意,抱歉。” 宋南淮臉色越來越嚴(yán)肅,他旁邊坐著的幾個下屬,已經(jīng)被林蠶蠶質(zhì)問得臉色蒼白,頭都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上次我應(yīng)該說得很明白了。”翻了三分之一,林蠶蠶不翻了,把資料往前一推,推到宋南淮面前,臉上寫明了不滿意。 宋南淮眉頭皺起,薄唇微抿,隨意拿起一份資料,果然如林蠶蠶所言,錯漏百出,甚至還有好多關(guān)鍵信息是空缺的。 再翻林蠶蠶那邊的資料,不僅細(xì)致,而且分了大類,包括女同志的擇偶意向,都寫得明明白白。 聯(lián)誼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大型的相親而已,相親結(jié)合成的家庭,感情的成分其實很少,更多的是講究一個合適。 一個八級鉗工和一個大年齡學(xué)徒工,合適嗎?不合適。 但在這個時代,湊和著過日子,未必也不能過,反正誰家不是吵吵鬧鬧地過來的。 包括這些職工本身,也不在意這些,很多人都是一樣的想法,都這個年紀(jì)了,還挑什么挑,能成個家就不錯了,湊和著過吧。 但那是以前,以前什么流程,林蠶蠶不管,但由她經(jīng)手后,她希望大概率地減少,因為條件不匹配,而造成的后續(xù)一系列問題。 當(dāng)然,男女雙方硬是看上了,她也沒有意見。 所以林蠶蠶的資料細(xì)致歸細(xì)致,但并沒有十分嚴(yán)格的限定,她只是將資料上顯示條件及需求相似的一部人組合出來,分撥,并要求省機(jī)械廠按她的標(biāo)準(zhǔn)篩選人員而已。 算得上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門當(dāng)戶對。 “宋科長,您手下的工作人員,真是差強(qiáng)人意,讓人不得不懷疑你們的誠意。”林蠶蠶嘴巴很毒的,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宋南淮把資料放下,“確實是這樣,這次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我很抱歉,不過你放心,誠意我們是有的,麻煩再給我們?nèi)斓臅r候,改正錯誤。” 有些事情急不來,林蠶蠶點(diǎn)頭,接受宋南淮的提議。 會議又開了近一個小時才散,拒絕了宋南淮的午餐邀請,林蠶蠶領(lǐng)著王淑純和張美芹出了省機(jī)械廠。 從看到林蠶蠶真正強(qiáng)勢的一面后,張美芹就不說話了,她不由自主地設(shè)想,如果是自己坐在林蠶蠶的那個位置,對面是宋南淮,會是怎么樣。 …… 第三十八章 自知之明這個東西,張美芹也是有的,她仔細(xì)想了一下,覺得她在面對氣勢強(qiáng)盛的宋南淮時,可能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再想想林蠶蠶的表現(xiàn),對比太過強(qiáng)烈,張美芹連挫敗感都生不出來,這根本就不是她努力考夜校就能比得上的。 當(dāng)時會議桌上,林蠶蠶和宋南淮討論問題,涉及到一些利益牽扯時,氣勢半點(diǎn)不輸宋南淮,該分?jǐn)偨o宋南淮這一方的工作,也拒絕得很利索。 當(dāng)時別說是其他人了,就是她自己,也大氣都不敢出。 張美芹看了眼林蠶蠶,覺得林蠶蠶像個怪物,這哪里是十八歲,才高中畢業(yè)的人,應(yīng)該有的氣場。 但親眼所見,張美芹也沒辦法再欺騙自己,林蠶蠶真的很強(qiáng)。 真正認(rèn)識到自己同林蠶蠶的差距后,張美芹心里怪別扭的,嫉妒確實是生不出起來了,但要她就此對林蠶蠶服氣,張美芹又不大愿意。 只一個,張美芹覺得,這樣的林蠶蠶怕是根本就看不上韓文輝的。 認(rèn)識到這一點(diǎn),張美芹不知道為什么,有些高興不起來,就好像韓文輝在她心里的地位,一下子就掉下來許多似的。 “蠶蠶姐,咱們回廠里嗎?”王淑純也是第一次看到林蠶蠶這樣強(qiáng)勢的一面,從頭到尾都是滿眼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