玚哥哥,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啞婢實在無法理解主子為何能如此鎮定的把玩蟲類,抖著身子閉了閉眼,忽然想到什么,急切地打手勢:【就是那晚的男子嗎?】 “沒錯。”她將琥珀小心翼翼放回木格,眸光瀲滟,“我覺得,已經快成功了,以退為進,方能誘之自投羅網,素珠,我感受得到,他的態度在慢慢改變,你瞧——”素手拈起瑪瑙耳飾晃了晃,“從它開始,我就知道,一切布局思量皆沒白費,只需再努力一把,姜玚,從人到心,早晚會屬于我……” 呯!木門大開,夜風呼啦一下吹了進來,高大身影背光而立,衣袂翻飛。 季子卿看著來人,胸口頓時一陣發顫,不過常年養成的沉穩使得她很快收拾好情緒,關好盒蓋擱到旁邊,并未先自亂了陣腳。 “出去?!眳栱鴴呦蛩刂?。 武人的戾氣,令小丫鬟嚇得兩腿瑟瑟,但秉著一顆誠赤忠心,謹記要扮演的角色,梗著脖子裝出一副完全聽不懂的樣子。 姜玚瞇起眼,倒是笑了,不過笑不達眼底,幽幽譏諷道:“呵,真不愧是主仆?!?/br> 見此架勢,她心中有了數,對婢女淡淡頷首:“去吧,沒事的。” 睨著對方被當場撞破仍鎮定自若、局勢在握的神情,他越發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 哦不,應該把“像”去掉,換成“是”。 素珠忐忑退下,按指示闔上了門,免得讓外院的奴仆們察覺到異常。 房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兩人一坐一站,面面相對。 并非過往劍拔弩張的情形,但季子卿清楚,遠比那些要難以承受得多。 “接下來,我想問幾個問題,還請裕世子實、話、實、說?!彼拿嫔乔八从械睦淙?,語氣里飽含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她垂下眼瞼:“好?!?/br> “棲鳳樓,你是專門跟著去的吧,在我府邸安插了探子?” 羽睫輕顫:“是。” “這么說,什么不小心中藥,什么正巧拿我當解藥,統統為謊言?”他冷嗤道,“你就是趁我醉酒,強行獻身,好完成你那計劃的第一步!” “……對?!彪m然獻身時未曾多想,不過后來也確實順勢而為了,她沒什么好狡辯的。 有些事,一旦說開,后續的推測便順其自然了。 他踏著怒意,一步步走近,繼續道:“所以,偏殿浴池內,你的一系列挑釁,是為了引我入套,誘我發現秘密,從頭到尾,根本沒有所謂的忍辱負重,只有你季子卿的步步為營,機關算盡!” 女子抬起頭,抿了抿唇角:“嗯。” 其實她想否認一小半,畢竟感情不是戰場,哪能做到面面俱到的算計,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望著他陰沉的眉眼,腦子里越來越亂,張了張嘴,竟吐不出半個字,連最基本的語言功能亦快要喪失。 姜玚微微俯下身,捏住那小巧的下頜,恨恨道:“你可真厲害啊,將堂堂男兒玩弄于股掌之中,表面不甘不愿,實則心中暗喜,每回激得我壓著你cao干時,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很得意!” 羽睫顫得更快了,像即將斷翅的瀕死蝶兒。 聽著這一聲聲質問,季子卿感到心口突突地直跳,慌得不知所措。 她以為,老老實實承認了,他就會原諒自己,然后皆大歡喜,為什么……為什么惱意不減反增? 試探著伸出素白柔荑,輕輕搭上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她拿出所有勇氣,坦誠道:“我確實開心,但與玩弄無關,玚哥哥,我喜歡你啊,喜歡很久——” 細白手指被狠狠揮開,耳畔隨即響起他厭惡的怒斥:“誰稀罕你的喜歡!像你這種為了一己私欲、不惜耍陰謀詭計拆散別人的蛇蝎女子,有什么資格說喜歡!” 季子卿愣住了,只覺得那只大手仿佛在自己心上無情地緊攥一把,窒得喉頭都泛起了疼痛。 “我……”女子一邊搖著頭,一邊磕磕巴巴道,“不是……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我只是……” 為了證明真心實意,她慌不擇路,下意識打開那只木匣捧到他面前:“你看,這些……每一塊我都有好好保存,我……” 哐啷——! 四分五裂,一地碎片。 不止木匣,里面所有的琥珀、玉石……包括那對瑪瑙耳飾,嗒嗒嗒崩得到處皆是。 “季子卿,它們根本不屬于你?!?/br> 男人冷冷地扔下這句話,毫不遲疑的轉身離開了,留下她一人,獨自面對滿屋子的狼藉。 半晌,季子卿撐著榻沿起身,緩緩往前挪動,來到墻角蹲下,撿起一小塊瑪瑙碎塊。 “嘶……” 鋒利的邊緣割破了指腹,一滴鮮血溢出。 她怔怔地盯著那點殷紅,吶吶自語道:“不是的……事情不該這樣發展……明明是我先的……明明是我……為什么……” 凄凄低喃,一陣夜風吹來,散了。 ———————— 首發:yцsんцЩU.νīρ(ΡO18.Oяɡ(po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