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87;o㈠㈧Ac.℃o#9436; 不可能賜婚
火燭聲驚得那婦人一顫,口中急喚了聲“子卿”,猛地睜開雙眼,微微渾濁的眼底蘊著惶恐及慌亂。 她連忙將吹熄的燈籠放在門口,一個箭步上前,半蹲下伏在母親膝間,仰起頭道:“娘,孩兒在呢,您身體不好,往后別熬著,我自有分寸的。” 安夫人吁了口氣,抬手捋了捋她的鬢發,慈愛面容露出一絲責備:“睡不著,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 別人家的兒郎到了這個年紀,就算徹夜不歸也無所謂,可自家的,無論外表多么俊秀清朗,舉止多么風度翩翩,本質上到底是個姑娘家,而且一旦暴露甚至有掉腦袋的風險,叫婦人怎能不擔心。 水眸閃爍一瞬,她第一次扯謊欺騙母親:“遇到以前書院的同窗了,他們帶了孤本及畫卷,一時興起便多聊了幾句,抱歉,忘記派人回府告知一聲。” “唉。”安夫人看著女兒愈發嬌艷的眉眼,心中難受得緊,再次老話重提,“卿兒,你……可曾怨過娘?如果娘當初不千方百計的將你偽裝成男兒身,以你的姿容及才華,定能尋覓一門好親事,與夫婿恩恩愛愛、生兒孕女,而不是像現下這樣,穿著灰撲撲的寬大袍子,過著不男不女的日子,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 說著說著,婦人紅了眼眶,拈起帕子不住地拭淚。 季子卿無奈嘆息,母親是婢子出身,怯懦了一輩子,被色欲熏心的靖王爺強迫不敢反抗,被王妃毒打不敢吱聲,唯一做過最膽大的事,便是在產女后拿出所有積蓄買通穩婆。 倒不是求自個兒的榮華富貴,只為了能保她平安長大。 子嗣需入祖譜,動之前到底要掂量幾分,而女孩就不一樣了,身如蒲柳,命若浮萍。 “娘,您冷靜下,聽我說。”她握住安夫人的手,眸光沉沉,“首先,沒有那么多如果,選擇的路即不可悔,其次,對于您當初的決定,孩兒僅存感激,從無怨恨,若不是您一直苦苦相護隱瞞,孩兒的命運,極可能與柳姨的七妹一樣,莫名其妙死在某個冰窟窿里,卻只換來父親一句冷漠的‘埋了吧’。” 聽到最后一句,婦人漸漸止住了哽咽,拭了拭眼尾,撐起一抹笑:“好了,不說那些,都過去了,其實我今兒等你回來,是有另一件事想問問。” “嗯?” “就你和七公主……怎么回事?” 她眸色一暗,看來是上回同意前往水榭所致,風聲都傳到母親耳中了,此情況并不用隱瞞,故大大方方道:“公主許是對我有意。” “啊?!”安夫人顧不上婦容了,震驚得張大嘴巴。 她忙安撫道:“您放心,以當今圣上的謀思,公主們的親事定然慎重,再寵愛也得盡到籠絡的作用,而孩兒毫無建樹,亦無任何前途可言,祖上本就一異姓王,父兄皆不在了,皇帝只會趁機削權降勢,絕不可能賜婚,五年前之所以下旨冊封世子,承認世襲,也不過是做個樣子彰顯龍恩浩蕩而已。” 對于女兒這一通分析,婦人似懂非懂,腦子還停留在此消息本身上,支支吾吾道:“那、那……” 見母親仍一副惶惶然的表情,她只得進一步解釋道:“我與公主在相處時一直謹守男女之距,從無越逾,不會落人口舌。” “好,好。”安夫人連連頷首。 女兒自小聰慧,又極有主見,說是自己相護,而實際上從她記事起,就能獨自處理很多事了,十二歲開始,更是擔起了當家做主的重任,若是真正的男兒身,恐怕…… 罷了罷了,還是別多想,不然又得郁結心酸。 “時間不早,你快快洗漱休息吧,為娘也該回屋了。” “孩兒送您。” 說著,她欲去拿燈籠,起身間帶起一陣夾雜著脂粉香的奇怪氣味,安夫人嗅了嗅,直覺有幾分熟悉,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聞過,便隨口道:“你這是去何處吃酒了,沾染得一身味兒?” —————————— 作者碎碎念:盡量保持日更喲~下面要走一段劇情,總之,雖然不復雜,也是有甜有虐有哭有笑的~看到大家每天的支持,便是我的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