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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壓在地上,不要去看她’ ‘封閉自己的聽覺,不要聽到她的聲音’ 但是她當時說的那么漫不經心,全是敵意。 他們也沒有一個人把它聽進去。 因此招致了不幸。 他知道這個是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 杜理還不是神眷者的時候,差點被同行的男性侵/犯。 直播間把這個事件告訴了全世界的人們。 當時法厄同承諾過,祂會給她一個讓她無論走在哪里都不會被嘲笑的世界。 可以說這也是她決定毀滅世界的一大推動劑。 只不過最后停下來了而已。 當初法厄同是為了顧優才把整個世界的時間給拉回來的,那么顧優肯定得負責。 現在的杜理的確走到哪里都不會被嘲笑了,因為她已經有了力量。 但是教皇的做法顯然更上一層。 之前侍女介紹杜理的時候,少年在心里面想這又不是古代的大小姐。 現在看起來保守程度還要有所上升。 但是和以前的封建禮教不同,這種規矩束縛的并不是杜理,而是其他人。 杜理戴著手套的雙手相互交織放在小腹前面,眼睛微微垂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我的身影的話就會被挖去雙眼,聽到我的聲音的話就會被刺穿雙耳…” 誰都不會嘲笑她的嶄新的世界。 “這樣子還不夠嗎?”溫和的聲音傳來。 見鬼,顧優說的是認真的。 “嗯…” 她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少年,甚至是他所代表的聯邦的生死。 但是杜里只是看著新出現的顧優。 “你要跟我結婚嗎?” “這個問題你剛剛問過了?!?/br> “要嗎?”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顧優的回答也跟剛剛的一樣。 “哦…” 杜理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 她最后只是說,“如果我們能夠生孩子就好了?!?/br> 少年不知道這是個什么邏輯。 反正他只覺得自己再聽下去絕對會被滅口。 可是聽覺卻怎么都封閉不起來。 再怎么轉移注意力,他們的話語都會烙印在腦海中。 “我們的孩子一定能夠格外的被那位大人愛著。” “說不定,說不定…” 她的臉色有一點潮紅。 指尖也像是敲門一樣,輕輕的點著自己的小腹。 在希臘神話中,孩子本來就是士兵,道具,權能的延伸。 “只要能夠淬煉出…我和你兩個人。把你當做原料消耗掉。把我也當做原料消耗掉?!?/br> “剩下的孩子就是圣子?!?/br> “那位大人能夠借由這個再次出生?!?/br> “復活嗎?”顧優問。 他這種時候的正確問法應該是‘奪舍嗎?’ 日本那邊的開普勒似乎就是好久以前的占星術師,借用了后代的身體重新復活。 少年只是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他以前受過的教育就告訴他‘為母則剛’‘虎毒不食子’。 但是現在他聽到的東西還不僅僅是倫理道德上面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件事情真正成立的話… 仿佛是為了讓他放心一下,顧優笑了。 “但是現在不需要這么麻煩。” “我說了我有要做的事情?!?/br> 到底是什么事情比這個還重要? 似乎是為了表達出這個疑問,杜理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他用手指著他們。 “你知道蘇林的預言嗎?” “…好像有聽過?!?/br> 她的聲音非常恍惚。 顯然,就算聽過什么,也不會在她的腦海中留下印象。 “之前北方有位女神鬧得很厲害?!?/br> “她走之前留下了一個坐標,那個坐標指引著一個現在已經沉沒,但是隨著群星到達一定的位置,就會開始浮現的城市。” “在那個城市里面,有著實現愿望的方法?!?/br> “實現愿望…” 杜理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 數秒的沉默之后,她猛的看向少年。 這就是為什么他確信在這里一定能夠找到援助。 其他的神眷者根本無所謂這種東西。 他們有著神明的幫助,任何許愿機都是多余的。 但是這里的人們不同。 這里的人們可以讓整個世界化為燒灼的玻璃球。 但是他們無論如何都需要那個復活的愿望。 愿望只有一個。按照道理來說合作者肯定會互相爭搶。 并且聯邦最弱,肯定是第一個被踢出去的。 但是其他的神眷者無所謂這種事情,他們過來幫忙,一半是出于好玩,一半是出于道義。 而這邊的人們雖然需要愿望,但他們是法厄同的信徒。 法厄同是代表著太陽的善神。 只要她歸來,一瞬間就可以讓冰封的地球重新解凍。 ‘利害一致?!?/br> 少年想起來顧優當初的話語。 “交給你可以嗎?”顧優問。 “可以…我要做。請讓我去做。” 杜理說。 像是父親第一次看見女兒的成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