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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腳步從來沒有一絲躊躇,也從有停下來思索的跡象。就算是在市區(qū)中也不可能朝著某相隔2千米以上的地方這么堅定的走去,更不要提是這片野生區(qū)域了。 到處都是瘋長的野草,動物跑過的時候也會留下痕跡,一切都在隨時隨地的變動,也沒有多少大樹,很難找到確切的路標。 就算是生長在其中的居民都不敢離聚集地太遠,生怕迷路。 …簡直就像是夫人的前方有一個指路的箭頭,為她引路一樣。 蘇林想。 如果說她這幾天一直在野外流浪,那么她知道有一個水潭在也不足為奇,很多人會拿水源附近作自己的扎營的地點。 但水潭的旁邊長著凄凄青草,仿佛從未被任何人踏足一樣,溫柔的被風吹動著,蘇林沒有找到帳篷或者篝火之類的任何的生活痕跡。 那她究竟是怎樣知道這里的? 過來又想要做些什么呢? 蘇林有些疑惑。 此時,在他旁邊,夫人輕輕的俯下身,把手按上了清泉。 她翠綠的眼睛里面倒映著湖水,湖水隨著她指尖碰觸的動作掀起漣漪,一圈圈波紋倒映在她的眼眸中,好像她的眼睛里面也掀起了波瀾一樣。 這漣漪不斷的擴散,擴散,一直沒有平息,幾乎已經不符合物理定律,而像是湖水本身也被攪動起來了一樣。 “……” 恍惚間蘇林察覺到有一股風,一股本來不應該在此時掀起的風拂過他的面頰,宛如活物一樣聚集到了漣漪的正中央。 “出來。” 她簡單的命令。 下一秒,在蘇林驚駭萬分的表情之下,水流真的被狂風卷起,逐漸匯聚成了一個人形。 就算是沒有確定的形體,皮膚也是水流的淡綠色,也依舊能夠感覺到其美麗。 在夫人的注視下,人形原本閉著的雙眼輕輕的睜開,對著她恭敬的行了一禮。 “我尊貴的女神大人。” 從水中匯聚出來的妖精把身體一點點放低,最后把用水做成的嘴唇印在了夫人的腳背上,在那里留下一個痕跡。 “我謙卑的向您問好,并且希望為您提供您所想要的一切幫助。” 彈幕已經徹底瘋了。 # 【名場面回收】 【雖然說早就已經想到了,但是知道真正是女神之后還是感覺心情復雜…】 【在神話里面水中女仙不是一般都是宙斯的子嗣嗎?眼高于頂,怎么這里這么…】 【廢話,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女神啊】 【而且在神話里面真正的神明和神明的子嗣之間的差距好大的。阿波羅雅典娜同樣是宙斯的仔,他們去懲罰其他的人間英雄的時候也沒手軟過啊。】 【上面直接說名字的人我直接舉報了,不過非常感慨,你們還真的是很敢說啊…希臘那邊不是都已經開始篡改他們市面上流傳著的神話了嗎?】 【篡改就是因為那個是真的吧…而且神明都很…】 小心眼這三個字他根本就不敢打出來,最后只能用省略號代替。 在神話之中焦急的尋找著自己的愛女的農神,最后是在一個水泉邊由仙女告知了自己女兒的所在地。 接下來肯定要天下大亂。 不過對于這位觀眾來說倒是無所謂,只是想著再鬧大一點吧,心里面有一種自暴自棄的爽快感——女神都已經做出了一星期后世界末日的預言,可以說是病危通知書都已經下來了,好像再怎么掙扎也沒有用。 他在這段時間里面看的神話書比全世界大多數人都多,也因此比大多數人都明白希臘神話里面的宿命究竟是如何無法打破的東西。 早在幾天前,他就已經把自己銀行的存款全部都給取出來,準備好好的享受只剩下幾十個小時的最后人生了。 一邊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面塞著平常根本就不會碰的垃圾食品,旁邊的桌子上面已經滿滿當當的被外賣盒子給掩蓋,他用油膩膩的手啪啦啪啦的敲著鍵盤。 【不過這種時候最應該苦惱的是那位主播吧,他是不是到剛剛為止還以為自己身旁的只是一位普通的貴婦人來著?】 【這種神經大條的程度,我愿意稱為最強】 【真的!明明女神走過的地方全部都枯萎了,但是他竟然一直不知道!】 【啊,不對,他之前轉過一次頭的,那個時候攝像機不是開始轉了嗎?但是那個時候他看到的地方花朵剛剛好把露出來的牙齒給合上了…】 【…難道最厲害的不是在神明旁邊度過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被波及到,而還能夠認為對方只是普通人的那種幸運嗎?】 【如果說還能有普通的秩序的話】 這個人也不敢說出來‘世界末日’。 【真的好希望把他轉一轉當成錦鯉啊。】 # 而此時,在全世界人民里面都是走了狗屎運的錦鯉蘇林先生,正處于無比的茫然之中。 那位水中妖精,她的話語和之前紅月事件的那位女神一樣,讓人完全無法辨認是哪里的語言,感覺和希臘語有一點接近,但是要古老幾百倍左右。 但是不可思議的,蘇林就是能夠聽懂她的意思。 好像這個聲音不是和往常的話語一樣通過空氣的振動傳播到耳膜,再由半規(guī)管輸入聽覺神經,再輸入到大腦中樞,由大腦中樞分析得出意思,而只是單純的作用在他的靈魂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