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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身上有著長期處于對他人無條件發號施令的地位,并且確信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會被實行的傲慢感。 但在那之前,蘇林還感覺到宛如刻在生物本能里面的【這個人在生物鏈里面一定比我高一截】的敬畏。 在人類看來,她并不是因為種種理由而偉大,而是毫無理由的天生的就比他們更高級。 蘇林家境自認為還算不錯,也曾經看到過一些連新聞媒體都不敢報道出來的大人物,(或者說恰恰相反,經常上新聞聯播。) 僅僅只是遠遠的一眼而已,他能夠感覺到那些人和自己是截然不同的。他們真的相信自己的一句話可以改變世界。 但是那個時候,他們絕對沒有給自己這種想要蜷縮起來,想要拼命朝著反方向逃跑的感覺。 蘇林的嗓子里面哽著一聲尖叫。 他不知道自己暴露在什么東西面前了。 或許這這個直播間的標題真的沒有錯,自己這一次出來真的是尋找超凡者的。 這種思緒止于女人看過來的一個瞬間。 被看到的那個瞬間就意味著自己已經暴露,從此之后除非是她允許,否則沒有逃跑的可能——暴露在獅子面前的幼鹿難道還能夠逃脫嗎? 但就在那個眼神中,蘇林身上的恐懼盡數褪去。 他的心臟原本已經快跳到爆裂了,現在卻逐漸平復。 他從那個眼神中感覺到了仿佛是母親一樣的慈愛,并且隨即產生毫無來由的安心和感動。 此時他可以比較客觀的觀察這位女性了。 再怎么樣都不可能真的隨便遇到一位超凡者,蘇林想。 之前他應該也只是精神過敏了而已。 仔細的話,就會發現女性身上除了美貌顯然已經到了人類所不允許的范圍之外,其他也沒有超出‘普通人類’的范圍。 她身上穿著的衣服極其華貴,看上去簡直是中世紀貴婦人會穿著的那種,但因為在荒野中行走的原因,拖地的裙擺已經被草給勾爛了,有些地方則染上了塵埃。 如果是女神的話,至少也應該有著一塵不染的拒絕污穢的身體才對。 蘇林想,就像之前那位凌駕于紅月之上的幼小女神,她的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在訴說著自己與人類這個弱小物種的不同。 這就更加確定了面前這位女性其實不是超凡者,應該也就是普通的在人類之中有權勢的人吧。 蘇林想到了之前自己在宴會上遠遠看到的大人物,他身上也有著上位者的壓迫感,只不過沒有面前這位女性這么強而已。 他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 上位者全都是這樣的,這才不是什么超凡事件! 之所以那個時候自己沒有感覺到恐懼感,想必只是因為當時他并不和這位女性一樣處于狼狽萬分的狀態,因此也不會泄露氣勢吧。 沒錯,就是狼狽。 面前貴婦人頭發的顏色十分美麗,但像是久久不見陽光的草木一樣帶著些許枯萎感。 她的眼睛陰沉沉的,淡色的嘴唇發干,裸露在外的白色肌膚上有著很多細小的傷口,流血的地方還沾著草屑。 她在荒野之中漫無目的的行走,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綜合種種,蘇林覺得她看過來的眼睛簡直就是在說請救救我。 內心激蕩著,他走上前去。 “那個…” 他的聲音比想象中的要干澀。 之前的緊張導致了體內的激素分泌失常,并且心臟的過量跳動也耗費了水分,他開口的時候感覺像是拿著指甲撓刮砂紙。 但蘇林依舊努力的,小心的,盡可能溫文爾雅的不要激起女性戒心的把接下來的話語說出口。 “您需要我的幫助嗎?” # “系統你個大笨蛋,枯萎領域的維持是需要加大力度,但你不要一開始就把威壓點的這么滿啊!” 面前的青年一見到她就陷入長久的沉默,心跳聲大的這里都能夠聽見,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杜松子看著他微微發抖的兩腿,真害怕他等一下就會失禁。 這和她制定的劇本可不一樣。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個女神的話,那么接下來也就沒有什么好演的了!” 他身后的觀眾倒是可以發現一些端倪,不,是必須發現一些端倪,但是正在和她行走的人,必須沒有她是女神的自覺,只是秉持著自己的意志過來幫助她而已。 “會在荒野中幫助一個陌生人,應該是一個好孩子,而且長得也很好看…嗯嗯,那一次就給他一點優待吧,而且‘與神同行300年’這個說法不是很好玩嗎?” 之前的木牌上完全消化之后給予了她植物神的神職,而且一開始就點出了‘枯萎’這個技能點。 她原本以為要把其他的信仰,比如說寂靜啊毀滅啊之類的綜合進去才會有的,沒有想到這個身份本來就有,本來還想著‘啊,原來這么厲害的嗎?’結果聽到系統的解釋就瞬間沉默了。 【這個…木牌主人原來在北山的時候也得受上司土地神的調遣,把一些會吞噬靈草的植物給弄枯萎,所以才會衍生出技能】 “…那不就是除草工嗎?” 不過這樣子的話正是方便了自己。 植物神的技能很廣泛,不過既然是一個在北山那里除雜草的小工,那就不要想著有這些功能了。幸好現在杜松子維持枯萎領域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