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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世,朱幕青是個生意人,常年飲食無時,而她自己身為醫者,上班也是事多,故而他們二人之間,為對方做飯這種事,幾乎沒有。 她心頭有些悸動,斂了神色看著店小二,“你且放心吧,我不說的。” 店小二松了一口氣,連聲道謝。 一聲簾響,徐蕭年走進雅間,陳滿芝起身,淡淡的看著他半響。 徐蕭年被她看得有些窘迫,不解問:“我,我臉上長東西了?” 陳滿芝唇角一笑,“沒有,只是覺得這道菜味道真是好極了。” “你喜歡就好。”徐蕭年眉稍一挑柔聲道,“可是吃好了?” 陳滿芝笑著點頭,一席菜肴吃到最后只動了四道,她吩咐店小二打包,而后二人出了醉月樓。 二人穿過街,同去了一趟紅袖館,但孩子的身世,陳滿芝沒有對她們幾人相告。 “這個是從麻七手里取回來的。”馬車里,徐蕭年從從懷里取出一物遞給陳滿芝。 陳滿芝看了一眼,是曾經插在麻七脖子上的那根簪子。 “我,我看這個很舊了,所以在金店給你重新打了一個,待過上兩日,便直接送至你府中。”徐蕭年面色微紅,有些結舌。 陳滿芝接過,簪子在古時意為定情,有象征‘正室’之意,他現在定送簪子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得不到回應,徐蕭年神色有些尷尬,他收了手輕咳一聲,“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應承了。” “那個……你二嬸母應該明日到京。”他又迅速轉移了話題,“不過你二叔要等我這邊安排好才能回京。” 陳仲林在興慶任職,早年跟老夫人關系也一直很僵,當初林氏去時,他曾回過府,而后的七年里,便一直沒有和陳府聯系,這讓陳滿芝覺得奇怪,故而她拜托徐蕭年查著當中的異樣,直到最近才有了回音。 她抬眸看著徐蕭年,應一聲,“好。” 徐蕭年一愣,什么好?是剛才送簪子好還是什么好?轉念一想,他覺得她回的應該是前一句。 他嘴角彎了彎,若無其事的跟陳滿芝說起了京城里的事。 時值申時,兩人到了陳府,念平跟周mama在門口候著,見來人就迎上去,徐蕭年跟她辭別,去了明華寺。 “府中出了什么事?”見二人神色有些不對,陳滿芝就問,而后將手中打包的東西遞給念平。 “還不是那個文姨娘。”念平道,“這幾日您不在,天天去榮華院里去鬧,說是娘子您要弒父,這不現在在躺在院中不起來呢。” 陳滿芝皺眉,“現在大娘子和三娘子呢?” “大娘子很安靜,三娘子這幾日想著要出去,老夫人強行給關起來了,把畫溪遣出府了。”周mama就道。 “流杉也出府了。”念平補了一句。 陳滿芝頷首,對念道:“你先把這些東西拿回院子,我跟周mama先過去看看情況。” 念平應聲,就先行一步。 “葛mama是在里面?”陳滿芝問周mama。 “是,要不是葛mama和吳mama,只怕老夫人一人都應付不了她。”周mama道。 陳滿芝緩了一口氣,二人疾步去了榮華院,才進院門,就聽得院內一陣陣嚎叫,似潑婦罵街,而后兩人走進了大院。 院中,文姨娘發髻散亂坐在地上,嘴里罵罵咧咧的指著正房,她的邊上站著幾個丫鬟婆子。 正房檐下,吳mama和葛mama冷臉看著她。 “你們這是要我們母子死。”文姨娘哭道,“我兒為這陳府做牛做馬,不過是休沐幾日,你們就將他關起來。” “我要去官府告你們。” “那你現在馬上就去。”陳滿芝看著院中的幾人喊道。 眾人回頭,面露驚喜,忙見了禮。 “要告我為什么還在這里撒潑?”陳滿芝直接走到院內,垂首看著地上那人,“你馬上去告我一個不孝之罪。” 文姨娘撩起亂發,定眼一眼,迅速的爬了起來,指著陳滿芝,“就是你,你個逆女,你竟然讓護院把你父親綁起來。”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去官府告你嗎?”她怒問。 陳滿芝冷笑,看著她的指尖,“你敢啊,你一個妾室連毒都敢下給正室,你還有什么不敢做?” 一邊的丫鬟婆子忙垂首,裝作沒聽見。 文姨娘一愣,不是說家丑不外揚嗎?她怎么敢把這事抖了出來,“你這是污蔑我!” 陳滿芝瞥了她一眼,“那你就去告。”她看著一邊的丫鬟婆子,吩咐道:“你們幾個,把文姨娘抬去府衙。” “陳秋蔓,你要干什么?”文姨娘大怒,“你是不是也想把我綁起來?” “你不是說要告我嗎?”陳滿芝看著她,“我現在讓人送你去,有什么不對?” “你……孽障。”文姨娘氣得發抖,這個四娘,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我是你親祖母。” “你鬧夠了沒有。” 一聲叫喊,眾人看過去,就見陳老夫人從屋內走到檐下。 “鬧夠了就回你的后罩房去。”她開口,聲音有些顫抖。 “宋小慈,你們把我兒子關在房里是什么意思?”文姨娘撇下陳滿芝走上前,“你現在馬上讓人把他放出來。” 她的聲音,如同陳悅穎的一樣,尖銳刺耳。 “人是我讓關的,與祖母無關。”陳滿芝上前,“父親得了失心瘋,大夫已經確診,你若是覺得有異樣,大可自己找個大夫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