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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此意?哀家看未必。”沈代禾逼近他,“你信不信哀家殺了她,以任何借口!” 陶一明看著她眸中焰火盛怒,直接伸了手,“阿禾,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她有意,你我相識近七年,難道我這么不值得你信任?” “再者在你眼里,我真的就這么膚淺?” 他的掌心微涼,有一股激流直竄,沈代禾方才的怒火被打散,她微斂了神色,“那你為什么反對她出宮?” 第120章 蔣氏 陶一明垂眸看著她, “昨日,國公爺被禁,雖然事被壓下, 可我怕有些人嘴里不干凈, 所以讓禁軍這兩日暫且封宮。” 沈代禾秀眉深鎖,這兩日她怕是被這毒給弄迷糊了, 竟沒想到這點,“那我收回懿旨?” 陶一明笑了笑, 緊握她的手, “不用了, 您是一朝太后,怎么好出爾反爾,再者, 國公爺幾日不見,朝臣到時候必然也會知道。” 他灼灼的笑,瀲滟四射,沈代禾心頭微悸, 不禁問:“我最近是怎么了?” “怕是太累了吧。”陶一明安慰她,“最近早朝若是無事便免了吧。” 沈代禾頷首應聲。 翌日,天色有些陰霾, 宮女帶著陳滿芝去了宮門,宮門外,陳府的馬車在候。 “娘子,你總算出來了。”念平立刻撲上前抱住她輕泣道, “奴婢這幾天都快嚇得沒魂了。” 莫名其妙的進宮,又探不到宮里的情況,直到徐蕭年帶了消息回來,她們忐忑的心才稍放松。 陳滿芝被她撞得微微后退,抱著她,笑道:“都多大了,還這樣。” 她的語氣,滿滿都是笑意,在這一刻她才覺得,她們幾人在心里是占了如何的份量。 “府里可還好?”她推開念平問。 “娘子安心,暫無大事發生。”念平表情微凝,“不過有些事還得娘子回府親自過問。” 陳滿芝點頭,回望身后的飛檐翹角,只覺得心中一陣壓抑。 “娘子,請上車吧。”車夫上前對二人道。 陳滿芝看向念平身后,看到車夫有些驚訝,“大叔,你回來了?” 她記得車夫,是第一次去姜府趕車的車夫,現在他的額上,還留有當初被摔傷的痕跡。 車夫笑道:“是葛mama讓人去了莊子把小的叫回來。” 陳滿芝點頭,“回來就好。” “娘子快上車吧。”車夫搬了馬凳對二人道。 念平扶著陳滿芝上了馬車,車夫一聲喊,馬車緩緩駛離宮門,行有一刻鐘,陳滿芝隔著簾幕對外道:“一會先去宣武候府。” 念平聞言有些吃驚,“娘子怎么不先回府?葛mama還有周mama都著急著要見您。” “我有些事。”陳滿芝微笑道,“不會耽擱太久。” 想到徐蕭年這幾日對陳府也頗為照應,念平不再作聲,車夫韁繩一勒,架著車宣武候方向而行。 —*—*—*—*—*— 信國公府舉薦入宮之人對太后行不軌被斬腰,而后信國公被扣的兩消息傳到候府時已是兩天后。 跨院里屋,寬敞通亮。 “孫兒早說過他有疑。”徐蕭年慢道,“我們查先帝的脈案,隨后脈案消失,此次信國公突然被禁,與他都脫不了干系。” “而且他年二十有六,是元武十三年沈代禾親自帶入宮,現在跟李吉十五年前記錄脈案上的那個孩子同等年紀,從打探軍務,到偷密函,再到脈案被撕,我有理由懷疑,他就是蔣景航。” 他把自己的猜想,全盤托出。 徐侯爺看著自己的孫子,道:“蔣景航是蔣家的后人毋庸置疑,可你并沒有證據證明陶一明就是蔣景航,單憑李吉十五年前的脈案記錄想要證明他是,太過于蒼白。” 徐蕭年蹙眉,前太子被廢一案連坐無辜甚多,陶一明又是沈太后的親信,而祖父與英國公的感情篤定,如果陶一明真的是蔣景航,祖父應該不想廢太子和先帝一事跟他有關。 “您且再看錢莊一案,進展如此順利,我總覺得有人在后面推波助瀾,這個人,說不定就是他。”他緩道。 徐候爺起身,繞著案桌踱步,“按理這么說,他跟你們同路,那為何他還會故意使伎讓你們上次行動暴露。” “他利用沈太后進宮,若是我們真對太后不利,那么將直接影響到他的部署。” 徐候爺沉默,對于蔣氏還有后人一事,他是欣喜的,可他不知道,為何當初這個孩子沒有來找宣武府,是不是跟他不在族譜一事有關。 徐蕭年看著他沉默,有些不忍,可是如果廢太子和先帝的事真的出自陶一明之手,那么他的罪更為滔天。 “天意弄人啊。”徐侯爺悠悠長嘆,這一聲嘆,倍感蒼老。 “祖父,有些事都不在你我的掌控之中,您不必介懷。”徐蕭年勸慰,“景隆帝四歲,他入宮五年又如此受寵信,且不說先帝之死,就懷疑他在作亂皇室血脈這一條信息,他的罪都不輕。” 思及此處,他就想到今日出宮的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此事會不會把她牽扯進去,她這個時候應該出宮了吧? 半響,徐侯爺開口,“若是有可能……” “祖父。”徐蕭年起身,“若廢太子之事,先帝之死都跟他有關,他必須罪有應得,赤禹一戰,不足以成為他殃及無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