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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微微頷首,轉頭看著她,“只是這樣嗎?” 陳滿芝一愣,只是哪樣? 半響,她微微一笑,“是,只是這樣,沈心蘭能有今日,是她的惡果,我很滿意。” 老夫人緩緩嘆氣,“你做到了當初說的那樣,你確實擔了長姐的責任。” 陳滿芝站著不語,再呆了片刻,主仆二人便直接辭禮往回走,在月洞門口處,看到正準備從角門出府的陳雁瑤,她邊上還站著錢大夫,想來,楊姨娘已經說動了陳仲海,給沈氏請個大夫。 陳雁瑤跟錢大夫辭別,朝主仆二人方向走來。 “大姐,是要出府找三姐嗎?”陳滿芝看著走到面前的陳雁瑤,“三姐現在是什么情況?” “據說,今兒早上你找了柳mama?”陳雁瑤冷著臉,“你把柳mama引開是為什么?是為了方便楊姨娘帶著父親突然而至嗎?” 陳滿芝一笑,“jiejie設計出一手好戲,讓劉二郎提親,我自然要擔心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沈姨娘那里問不到,我就想著,若是使點錢,說不定柳mama這兒就能問出點什么。” “你撒謊。”陳雁瑤憤然指著她,“幾日前我就覺得不對勁,為什么父親和劉管家都逼著找母親要錢。” “這背后,若不是有人設計,怎么會這么巧合?” “是你?”陳雁瑤盯著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 “大姐說這話,好像證據十足的樣子。”陳滿芝微微垂眼,“沈姨娘不過是運氣差了些,讓父親撞見那種場面,不過姨娘跟父親的這七年,也同出了不少力,想必父親也不會趕盡殺絕。” “陳秋蔓。”陳雁瑤面色陰冷,她邁著步子靠近陳滿芝,盯著她雙眸,“你到底是誰?” 念平笑了笑,就道:“大娘子,你這話說得好奇怪,你叫著四娘子的名字,卻又問她是誰?” “陳秋蔓,以前可不是這樣子。”陳雁瑤冷眼瞥著念平。 陳滿芝噗嗤一笑,“大姐,你說的是什么時候的以前,是六歲之前還是之后?” “你那么喜歡惦記以前,那么可還記得三娘和自己以前怎么對我嗎?” “六歲之前縱然你學醫,也不可能就會給人看診。”陳雁瑤橫眉道,“一醒來,竟然得了一手好醫術?” “我天賦異稟不行嗎?”陳滿芝冷笑,“就好像大姐你,天賦得了一手好算計。” 陳雁瑤輕嗤一聲,“陳秋蔓,若是讓我查到今天之事跟你有關,我勢必要你毀滅。” “自家姐妹,說這話,確實傷人。”陳滿芝笑道,“不過現在三姐失蹤,姨娘出事,大姐煩躁也是理所當然。” “我自然不能跟你計較。” 陳雁瑤深深提氣,微攥著指尖,冷然轉身。 陳滿芝瞇著眼看著角門,吩咐念平道:“她這樣子,不像是出門尋人,你去看看,她出門去見誰。” 念平點頭,就邁步,尾隨其后。 延喜堂,珠盤聲響,不絕于耳。 箱籠內,新舊賬本,層疊有次,黃管事從外請了兩個賬房先生,又拿出了林氏的嫁妝單子,眾人垂首奮力,格外認真,直至晚上,才把七年的賬對好。 “陳老爺。”從外請來的鐘先生紅著眼起身,“這個賬本馬腳太多了,而且做得非常漂亮。” 他指著手中的賬本中一處,“就好比這一批玉,進價如此昂貴,賣出去的價格去卻只比進價高了那么一點,除去人工等一些固定成本,那么算下來整批玉一點利潤的沒有。” “按理說,這玉本來進價貴也不是沒有,可每一批玉的進價都是如此,而且又不換供貨的商家,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他將賬本遞過去。 候了一天,陳仲海有些昏沉,他擺了手直接道:“有什么話直接說,就說這些賬本當中,有多少貓膩?” 鐘先生和另一個賬房對視了一眼,才緩道:“四箱賬本,有一小半是這七年的賬,我等二人算了一下,除去公賬上今日一早提的五萬兩,理應還有七萬多兩不知所向。” “你說什么?”陳仲海噌一下起身,攥緊了手,“七萬多兩?” 鐘先生頷首,“是,是七萬一千四百二十兩。” 黃管事看著陳仲海暴怒的臉,將中午周mama交給自己的東西遞了上去,“這是小的下午叫人查出來的。” “先夫人手里的兩處鋪子,經過幾番輾轉后,最后到了劉家業名下,當初的交易人和金額,都有在上面記錄。” 陳仲海緊緊繃著臉,一把奪過黃管事手中的單子,顫抖著身子看完,“給我查,這七萬兩有沒有進到劉家業的口袋。” 這個賤人,七年內私藏了七萬多兩,又把林氏名下的兩處鋪子轉給了劉家業!該死,該烈火油亨! 黃管事點頭道是。 陳雁瑤哆著身子,無力的垂眸,她知道沈氏有些私房錢,但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膽,還把陳家的產業轉到劉家業名下! 眼下,父親盛怒,只能等到這事過去兩日后,再帶著鵬哥兒去求情看看能不能挽回什么。 ************* “老爺臉上一陣青紅,只怕沈氏這次不死也完了。”對賬已經結束,周mama便回芳庭院跟陳滿芝說著剛才之事,和jian夫茍合,就這一條,已經足夠沈氏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