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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陳滿芝迅速拉過明|慧,她的身量比明|慧略高,左手穩(wěn)穩(wěn)的反扣著她的脖子,將碎瓷的尖銳抵在了她的面頰:“陳悅穎,我讓你看看我要干什么。” 明|慧神色駭然,她余光瞥了臉上的碎瓷不敢動彈,尖叫一聲:“娘子,快,快救我。” “陳秋蔓,你瘋了……”陳悅穎還在捂著方才被打的臉,盯著眼前的情景失了方陣,她早就習(xí)慣了那個傻兒逆來順受,怎么也想不到,她今日比瘋子還要瘋。 “你,你過去。”她扯了一邊的畫溪推著上前,“想辦法把她救下來。” 畫溪顫著身子盯著那纖細(xì)蔥指上的碎瓷,在二人跟前卻步,她還記得昨日的事。 “滾邊去。”陳滿芝看著要上前的丫鬟怒道,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明|慧的臉有絲淡血滲出。 “還記得我昨天跟你說的話嗎?”她看著明|慧突然笑了,“母親院子里出來的,怎么記性這么差?” “四娘子……”明|慧明感臉上有疼痛,她抖著身子不敢再言。 陳滿芝視線落在前面二人身上,冷道:“這些年,你們沒少欺負(fù)我吧,怎么現(xiàn)在上癮了嗎?” “沒,沒有的……四娘子。”畫溪顫抖,哆不成聲。 “想她安然無恙嗎?”陳滿芝看著陳悅穎,知道她為什么會這個丫鬟出頭,“一個丫鬟的賤命,你在意嗎?” “我刮花了她的臉,然后再把她賣到勾欄院去,你覺得如何?”她語氣輕淺,一副商量的口吻。 她垂眸看著明|慧,問道:“你說,到時候三娘還會救你嗎?” “陳秋蔓,你真的瘋了……”陳悅穎直搖頭,盯著她那熟悉又陌生的臉,仿若看見了鬼魅一般驚悚。 那兩個婆子,也嚇得不知所措,又被周mama跟念平擋住,想要上前,卻又沒辦法。 “四娘子,你放過奴婢吧。”明|慧哭出了聲音,她的淚順著面頰落在陳滿芝左臂的衣袖上。 “你說吧,這些年這些賬怎么算?”陳滿芝冷笑,眸底似堆積著寒霜,她推著明|慧上前,將陳悅穎逼到雕花門墻上。 “陳悅穎你說!這些年的賬,我們要怎么算?”她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厲色,神色也變得肅然,一副要死磕到底的模樣。 屋內(nèi)瞬時靜謐,落針可聞,身后的丫鬟婆子都斂聲屏氣。 “陳秋蔓,你要找我算賬便找我好了,你這樣對一個丫鬟算什么本事。”陳悅穎看著她突然就不害怕了,她挺直了腰桿,“你要怎樣才放開她。” “你現(xiàn)在知道對一個丫鬟下手不光彩了?你的丫鬟是人,難道我的丫鬟就不是了?”陳滿芝嗤笑,“打了我的丫鬟還能說這樣的話來,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你……”陳悅穎面色緋紅,“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的忍耐對你用完了,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陳滿芝猛然推開明|慧,將瓷白的碎瓷晃在她面前,“若是以后還再招惹我,刮花的可不僅是你的丫鬟了。” “好……好,你厲害。”陳悅穎盯著碎瓷一動不動,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會在自己的臉上劃了彩。 陳滿芝緩緩將手放下退到桌邊,看著面前還在發(fā)愣的三人,冷道:“現(xiàn)在從我這里,滾出去。” 陳悅穎一個激靈恍然驚醒,她盯著陳滿芝還捏在手上的碎瓷,落慌而逃,她的丫鬟婆子跟在身后也跑了出去。 陳滿芝攤開手掌,方才抓住碎瓷的手,重力之下被壓出了痕跡。 “娘子。”念平愣愣上前,方才的變故她尚未反應(yīng)過來,她覺得自己的娘子突然變得威嚴(yán)無比,讓她心生敬畏。 陳滿芝看著念平狼狽的模樣,便吩咐她去整理儀容。 “您的手,沒事吧。”周mama拾起錦杌,扶著陳滿芝坐下,“您把這東西給老奴吧。”她說著伸了手。 陳滿芝將東西扔到了地上坐了座,“具體是怎么回事?” 周mama眼眸微沉,瞥了一眼念平,而后道:“是明|慧那丫鬟,昨日吃了念平的虧,方才娘子剛?cè)チ死戏蛉四抢锼齻儽銇砹耍钇絼傔f了茶三娘子就一巴掌甩了過去。” “所以三娘昨天過來,也是打算為那丫鬟作主了。”陳滿芝道。 “應(yīng)該是。”周mama偷偷打量著她,她覺得此刻眼前的人,有幾分林老太爺肅然的氣魄,“明|慧是春暉院里剛提的二等丫鬟,她的哥哥便是劉管家跟前小廝明路。” 陳滿芝頷首,昨日聽到這名字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熟悉,卻不料,真是她所想。 周mama壓低了聲音繼續(xù)道:“娘子可還記得,那畫溪曾幫三娘子拿了東西給明路,想必□□昨天的氣不敢告到夫人那里,所以這才求了三娘子。 陳滿芝思慮片刻,問道:“明路是不是劉管家的兒子有來往?” 沈氏只有一個meimei,她meimei遠(yuǎn)嫁為正妻,這些年沒跟陳府來往過,而她在京城來往最多的便是她姑母,當(dāng)扶了正室后她便將自己的表哥帶進(jìn)了陳府。 周mama驚訝,看著她道:“娘子,您,您怎么知道?” “我猜的。”陳滿芝清湛的眼眸里流轉(zhuǎn)著笑意,十四歲的年紀(jì),是情竇初開的花季,容易對異性產(chǎn)生好感,只而陳悅穎定然不會跟自己的表舅有什么,那么極有可能是她那些所謂的表哥。 “時常到府里走動的便是劉管家那二兒子,今年十六歲。”周mama在她耳邊絮叨,“老奴想著之前三娘通過明路送的那些東西,應(yīng)該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