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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滿芝心里倏地了然,原來林敏夕叫喚她只是單純的為給自己治病,就好像原來那一世為了喚醒植物人,然后讓患者熟悉的人經常跟他說話一樣,想來以前她這個表姐應該對她很好。 她搖了搖頭,不知道要怎么解釋自己醒來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剛才那技藝你何時學的,我記得你小時跟著祖父,不曾學過這待技藝。”林敏夕的聲音有些顫抖,想起方才的情景她依然驚悚,她還真沒見過哪個人敢在死人身上動過刀,而且還像切菜那樣淡然。 “我也不知道,想來是上天對我這天的補償吧。”陳滿芝垂眸,答得有些不自然,自來到這,她撒的謊越來越多了。 林敏夕打量著她,明明是一樣人,卻說不出來為什么哪里不一樣,只嘆道:“你以后可別再用了,實在是在太駭人了。” “知道了,以后我不會再用了。”陳滿芝猶豫片刻還是應下了。 林敏夕點頭,抓著陳滿芝的手微微有些顫,“那你可還記得以前的事?” 陳滿芝蹙眉搖頭,“不記得了,很多事都沒有印象了。” 林敏夕面上有些失落,她燦笑道:“沒事,你好就行,沒了我們,你好好照顧自己。” 陳滿芝點點頭,跟她寒暄一番后起身道別:“我過兩日抽個機會再來的,如果孩子有事搞不定,你一定要去陳府找我,記住了。” 林敏夕點頭,對她依依不舍。 屋外,絲雨如綢,如煙如霧,城頭似扯上了一層薄紗,陶醉迷離。 陳滿芝站在廊下,裙擺微微濕了雨,她望著交錯如織的雨有些發愁,因為姜府的馬車早已經被她打發了回去。 念平望著天,蹙眉對她道:“娘子,您在這等一會,我去找找看有沒有馬車可以租。” 陳滿芝忙拉住她,“且先等等,一會雨不那么密了再去。” “看這勢頭,這雨只會越來越大,要不然我送你一程?”男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不用說陳滿芝就知道這聲音是何人。 “你休想傷害我家娘子。”念平轉身將陳滿芝擋在了身后,方才在屋里,這個男人差一點就要了娘子的命,所以她絕不可以再讓這個男人靠近娘子一分一豪。 “怎么,就這樣想逃了?”男人隔著念平玩味的對陳滿芝道。 陳滿芝攥緊了拳頭轉身,淡淡的看著他,“世子爺,您是打算送我去大理寺還是刑部?” 念平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嚇得轉身一把拉住她,“去什么大理寺,什么刑部?” 陳滿芝輕聲對她道:“沒事,開玩笑罷了。” “看心情,你若是能把我哄高興了,說不定我就放了你一馬。”徐蕭年打了打手勢,不多時就有個小廝,架著一輛馬車駛來。 陳滿芝冷笑,現在的男人都這么無聊嗎?動不動就想調戲別人,“只有三歲小孩才需要別人哄,想不到世子爺光長個兒不長腦子,竟跟個孩子一樣幼稚。” “還是刑部大牢比較適合你,上車。”他懶懶的說道,話落,穿著雨徑直進了馬車。 “怎么?還要我下去抓你上來?”半響不見那女人上車,徐蕭年有些不耐煩的掀開車簾,朝她喊道。 陳滿芝睨了男人一眼,帶著念平上了馬車,馬車是上次她跟彩云去姜府時坐的那輛,可見這車是紅袖綰的。 她有些好奇這個男人跟臻娘的關系,第一次遇見他時,他對臻娘是溫柔的,而方才在屋里他卻連正眼都不瞧。 念平依舊的將陳滿芝擋在了身后,盡量讓男人的視線觸及不到她。 “就她那二兩rou的身子,誰打她主意那可真是瞎。”男人慵懶的躺在貴妃塌上,瞥了她一眼。 “你亂說什么,一個大男人欺負我們很得意嗎?”念平狠狠的盯著他,感覺娘子上來就是個錯誤。 “世子爺,你可曾聽說過,勿以善小而不為?”陳滿芝挪了身子,看著他笑了笑,“蚊子腿再小也是rou,病再小也是病,所以世子爺您還是不要小看了任何人任何東西。” 她的話暗指自己有病么?徐蕭年微微抽了嘴角,一改平日里冷漠的樣子,懶懶說道:“嘴巴倒也利索,看來恢復得不錯。” 陳府四娘,以前是個傻兒,他知道。 陳滿芝盯了車簾沒有接話,因為很多人都曾經說過類似的話,她不是陳秋蔓,所以這話對于她心情來說并沒有什么起伏。 “罷了,讓你先欠著我的人情好了。”徐蕭年風輕云淡的說著,而后朝外喊道:“去北林坊,陳府。” 他的話一落,陳滿芝便感到馬車緩緩的掉了頭,隨后嘚嘚的行走,看來剛才這男人是真的打算把自己交到刑部。 “謝世子爺的恩典。”陳滿芝回頭,方才他還是一副玩味的神情,而此時男人的表情淡淡,看似很疏離,變化得莫名其妙。 外頭的雨勢漸大,嘩嘩的打在了馬車上,馬車行走得很快,一路上男人不再開口,面無表情似一樽佛臥在貴妃榻上,待他們到了陳府時,已是接近黃昏,陳滿芝跟他道了謝,下了馬車。 二人回了院子,周mama跟念平去廚房準備了熱水和晚膳,陳滿芝換了鞋子,去準備自己沐浴的衣裳,她打開衣柜,視線觸上那件短了后福的水粉短襖上。 “這顏色,六娘應該喜歡吧,讓周mama改一改就送過去。”她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