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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mama將蜜餞遞了過去,嘆道:“今兒奴婢瞧著柳mama去了一趟薈松院,我猜著也就這兩日夫人就要把她接回來了,看這意思只怕薈松院要讓給她了,你看是不是要說一聲?” 一個毒如蛇蝎的姨娘就要占一個院子,實(shí)在可笑,若不是老夫人心軟些,只怕她早已經(jīng)骨化,哪里還會有現(xiàn)在蹬鼻子上臉的機(jī)會。 “讓她去后罩房住著吧,大郎要是不愿意那就讓她繼續(xù)在莊子里呆著。”陳老夫人接了蜜餞冷道,“我就不信,這事是老頭生前下的命念他還敢回抗。” “是,奴婢明日一早就去說這事。”吳mama高興的應(yīng)下。 “我真是豬油蒙了心了,竟然將他養(yǎng)在了名下,現(xiàn)在這樣子也算是我的報應(yīng)了。”陳老夫人睜大著眼,視線內(nèi)一片朦朧。 這眼睛是越來越不行了,她默念道。 “要不然再寫封信叫二老爺回京看看?”吳mama道。 “罷了,再且看看吧。”陳老夫人瞌著眼,不再說話。 風(fēng)透著窗隙柔柔的吹過燭臺,撩著燭火明滅不定的搖曳,夜色籠罩,房里昏暗柔和,一片旖旎。 翌日清晨,云煙繚繞,蔥翠的竹海接天搖曳,竹影婆娑。 陳滿芝探出手將幔帳一角掀開,周mama坐在值夜的小鋪?zhàn)由希娝龘沃碜右鹕恚闫鹕碜叩酱睬皩⑨し謨蛇吂雌穑帜昧藘蓚€秋香色團(tuán)花引枕墊在她身后。 陳滿芝靠著引枕休憩片刻,問道:“彩云呢?”她的聲音微微嘶啞。 周mama掖了被褥的手一滯,面色黯然神傷,“夫人開了恩,許了人家,昨天下午就出了府。” “許了哪里的人家?”陳滿芝再問道。 一時間,屋內(nèi)悄然無聲,周mama低垂著眼簾,將有些濕濡的眼隱沒在眼底,陳滿芝的心倏然像是被針扎似的,悶悶的生痛。 “是沒了嗎?”她的聲音有些猶豫,昨日沈氏提到彩云時她就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是,她犯錯受了罰,這次沒能挨過去。”周mama緩道。 陳滿芝閉了眼,手緊緊攢著被褥,想起昨日那個穿著青衣青褲的丫鬟,她平凡的長相在這一刻倏然變得明動。 “娘子,您不要難過。”她曾經(jīng)這樣安慰自己,“您現(xiàn)在病好了,以后日子會好的。” “你不用騙我了,我知道因為昨天的事。”陳滿芝睜了眼咬牙道,“可知道她家住哪兒?” “她父親昨天來時,老奴沒來的及問。”周mama道,昨日趕到春暉院時就只見只剩下一副冰冷的尸身。 “你去問問看。”陳滿芝雙眉緊鎖,只是一夜,自己跟她便是生與死的差別,“問到了我們?nèi)タ纯此!?/br> “娘子,你身子不好。”周mama心底微動,昨日娘子驚馬摔傷又跪了一下午,若是再折騰一趟,只怕身子會受不住。 “我沒那么矯情。”陳滿芝雙目噙笑,“不是換了庚貼嗎?既然這樣,這么好的事,應(yīng)該說出去高興高興才行。” 周mama心底一驚,知道她心里所想,忙止住道:“娘子不可,您不要做傻事。” 伯府要的是死人,現(xiàn)在娘子醒了,他們說不定也要換人,要是把兩府交換庚帖的消息放出去讓眾所周知,以后除非退親,要不然就非嫁不可,無論哪一樣,她這一輩子都會被毀了。 “沒什么不可,延恩伯府可是勛貴世家,這么好的婆家我沒什么怨言。”她淺笑道。 陳滿芝心里了然,那一世婚姻最后結(jié)果的原因到現(xiàn)在她還迷糊,而這這一世,她這一縷異世的靈魂還在飄忽不定無處安放,浮華喧囂馳過,萬物皆是塵土,那么感情也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她不想在這莫名其妙的空間里跟別人有這些糾葛,而恰巧伯府也能給她這個機(jī)會,但如果這些能換來一世的安穩(wěn),她覺得并沒有什么不妥。 只是她的這一番話,在周mama眼里那就是就是破罐子摔破,豁出去的樣子,“可是娘子,伯府那人已經(jīng)故去,您嫁過去這輩子就沒有盼頭了啊,您這又是何苦呢?”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意。”陳滿芝看著她緩道。 “娘子,你怎么能這樣想。”周mama看她的眼神變了變,“若是夫人地下有知,她該有多難過。” 陳滿芝覺得,人生一世最重要的活下去,其次才是那些情感,她不會跟周mama提起昨日的驚馬之事,但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釋自己心里的想法。 “沈氏手里拿捏著我們的親事,她既然不喜歡我,那么就算沒了伯府,她以后的選擇也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陳滿芝慢慢的說道,“與其被坐著被未知掌控,還不如撿現(xiàn)成的。” “娘子。”周mama輕喚一聲,她看著自己眼前的人鼻子酸動,那個雙目呆滯的臉在這一刻開始變得有些陌生,取而代之的是澄凈的雙目,有些倔強(qiáng)但卻光華灼灼的臉。 她的娘子變了,變得跟小時候不一樣了,不僅深沉還懂岐黃之術(shù),她的這些變化,讓人有些驚駭。 可繞是如此,她依舊就是自己奶大的那個姐兒。 “不要難過,難過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陳滿芝安慰她,“上次讓你留意三娘她們的事有眉目了嗎?” 周mama慌亂的回神,忙道:“還不曾,這幾日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府里都是沈氏的人,想要明面打探著實(shí)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