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抬腳發現自己就是赤這的腳，林東盯著自己的雙腳一陣愣神，突然豁然開朗般回過頭看著玄墨。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玄墨看著他的表情，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她的臉也在林東眼里漸漸清晰可見，仿佛一面鏡子的上面的霧被擦掉。

    “不是你看不清我，而是你從未看清你自己。”

    林東突然想起，玄鐵說的地級階段的看山還是山的原理。

    一切把抽象的東西具象化！

    他立即席地而坐，那支在被他扔在墻角的神筆像是有了感應般閃著暗紅色的光，懸浮起來被林東隔空拿了回來。

    他眼里看到的不再是具象化的神筆或是抽象的玄墨，而是像是一面鏡子豎起來，林東面前坐著的還是他自己。

    無數個林東圍著他自己席地而坐，那支神筆的脈絡也在蒼白的燈光照耀下越來越清楚，最后顯現出完整的一條赤龍。

    他這個時候忘記一切疼痛，還是說他不再是他？林東不知道，他有些迷惘的嘗試抬著自己的胳膊發現那里沒有任何傷痕，自己好像是一個全新的自己般。

    林東在玄墨設置的圈里已經沒有上次那么壓抑了，雖然他的行動還是有些困難，但林東能明顯的感覺到來自自己身體的變化。

    那兩股力量像是得到融合，在林東體內和諧的涌流。

    他以為玄鐵說的話只是應對那些秘籍并沒有多想，沒想到他說的是地級階段，也就是自己最開始并沒有完全進入地級階段？

    “沒錯，那些武功秘籍你只是學會了，卻沒有把它變成你的東西。”

    玄墨再次顯現出來，長長的頭發有意無意的掃過林東的臉，林東身上去觸碰的時候還是怎么一片虛無。

    “還記得最開始的你嗎？想你所想，畫你所畫。”

    林東點頭，那一天可以說是他人生發生重要轉變的轉折點，但在那之前，玄墨的聲音還是冰冷的系統合成女聲，沒有任何權利干涉自己，哪是現在，甚至要和自己掙這個身體的使用控制權？！做夢！

    玄墨知道林東這個時候心里想的什么，只是繞著林東轉的步子有些輕快，那紅唇在林東的眼睛里越發變得妖艷。

    他在看清玄墨的一瞬間就覺得這個女人怎么是矛盾的，嫵媚而清純，妖艷而天真……

    “你們男人不都是這樣想的嗎？”

    她歪著腦袋，長長的頭發傾斜，勾出一笑天真卻又撩人的問道。

    林東一翻白眼：“那也是rou絲們想的好么？”

    他一邊打量著周圍，一邊躲避玄墨挑逗的目光。

    林東發現四周竟然是層層的高樓，他好像俯瞰在這座城市的上空，準備問怎么回事的時候，再一抬頭發現玄墨已經變成秦瑤的樣子。

    “秦瑤？！……不對，玄墨？”

    玄墨有意無意的纏繞著頭發笑的更加猖狂起來，她終于停止笑聲看向林東的眼睛仿佛隨時要沁出水來。

    “你心里的樣子不是她嗎？還是這個樣子？”

    玄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變成另一幅樣子，是姚鈺，穿著白裙子濕漉漉的樣子，第一次他在大海邊上救她的樣子。

    林東有些驚訝，看著玄墨還在不停的轉換樣子，林東突然發自內心的可怕，他有些不明白，心中的有個疑問一直不敢說出來。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是想問我是不是壓根就不存在的，全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

    林東沒有回答玄墨，但他此刻微蹙的眉頭和狐疑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

    她的手撫上林東的臉，細細的將他每一寸的肌膚都觸摸一個遍，他的眉眼，他的唇，鼻梁臉上的輪廓全都摩挲了一個遍。

    “現在，你還覺得我不存在嗎？”

    玄墨的臉突然變成舒沁，林東母親的樣子。

    由于距離很近，林東能清楚的看到她青黑的發間隱藏的白發，她漸漸變得模糊的眼睛，她包含皺紋的手。

    “你的心里再告訴我，你需要你面前的這個女人。”

    林東雖然知道玄墨的這個樣子是假的，完全是蠱惑自己的，秦瑤，舒沁……最后變成愛把頭發披散下來，不愛穿校服的林然。

    “是是是，廢柴哥哥最厲害了！”

    林然笑著的時候，兩顆虎牙露出來，沖林東放肆的揚著下巴。

    “你還覺得，我不存在嗎？”

    玄墨慢慢遠離林東，最后遠到林東再也看不清她的樣子。

    林東踏出一只腳想要追趕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突然懸空起來，緊接著一下子踩空，便是一陣極速的降落。

    玄墨離自己越來越遠，林東就看著她像是自己初見的樣子，長長的頭發，拖到地上的黑色長袍。

    “現在，讓我看看你要怎么救自己。”

    林東突然清醒，發現自己真的在極速降落，眼看著自己快要落地的時候，不行，自己不能就這么死了。

    他下意識的抓著不知道幾樓的防盜窗,由于他下意識的抓住的是右手，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傷口已經裂開，正在不停的往外流血。

    “啊——”

    他咬著牙想要借力上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只胳膊已經漸漸承受不住，林東只好換另一只完好無損的胳膊。

    “沒辦法，只能求救了。”

    林東拿出手機，卻在要找誰求救的份上猶豫了起來，最后只得將號碼撥到了邢靳的手機上。

    電話接通后，林東能明顯的感覺到邢靳的困意和被打擾的不滿。

    “喂，林東啊，大晚上的不睡覺干嘛呢？”

    “我能說，我現在被吊在半空中的嗎？”林東咬牙，一只手承受不住的時候換另一只手。

    涼颼颼的風吹的他頭上的冷汗都慢慢凝固，他聽見那邊匡匡鏘鏘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邢靳一個：“你在哪那棟樓呢？我馬上就到。”

    林東果然賭對了，邢靳是肯定不會這么放過自己的，他果然沒有走，在某處監視著自己。

    由于這么鬧的一個大動靜，整個醫院的人都醒了過來，甚至他此刻吊著的隔壁病房都直接被吵醒，打開窗戶正湊熱鬧的看著林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