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崖遞了杯新酒給常囿心，當(dāng)他小白鼠。

    常囿心沒發(fā)現(xiàn)，咕嘟喝了一大口, 跟著大聲咳嗽起來：“咳咳，辣，我靠，這酒怎么辣么……不對，是麻！”

    楚靈崖點點頭：“花椒果然放多了。”

    常囿心：“……”

    常囿心險些跳到柜臺上打爆楚靈崖的腦袋, 還好岳沼剛好路過, 順勢抱住了他的腰。

    “息怒息怒，小常隊，天氣多熱呀，消消火。”岳沼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比習(xí)慣這倆的相處模式，給常囿心順毛都順出經(jīng)驗來了。

    楚靈崖又倒了杯飲料過去，見常囿心警惕萬分的樣子, 笑道：“這回是青檸莫吉托。”

    常囿心這才松了口氣，接過來猛喝了幾口。

    “你小子真不是個東西，我都快愁死了，你還拿我笑話。”

    楚靈崖說：“沒拿你笑話，我在試驗做花椒芥末啤酒。”他說著，快速自己調(diào)配了一杯，嘗了嘗，隨后皺皺眉頭，“果然配比上還是有點問題。”

    常囿心真服了他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配方。

    工作日的下午，人流會相對清一點，不過sao靈還是維持著滿座，因為有人發(fā)現(xiàn)sao靈里即便不開空調(diào)也涼涼的，而且還沒有蚊子。當(dāng)然，如果他們知道sao靈之所以常年清涼無蚊是因為后院關(guān)了一大堆鬼陰氣過重，就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岳沼好奇地問：“小常隊，還有案子能難倒你啊？”

    “害，不是一回事兒！”常囿心說，“難是不難，就是怪。”

    “比如？”

    “比如吧，前些日子有個大叔跳樓自殺，砸傷了一個路人。”

    “路人倒霉，”岳沼評論，“不過好歹撿回一條命。”

    “聽我說，這只是第一步。路人雖然沒死，但是把腿給弄折了，人又受了驚嚇，救護車就把人送進了醫(yī)院，誰想到?jīng)]過多久，他也死了。”

    “是當(dāng)時內(nèi)臟被跳樓的大叔砸壞了？”

    “是因為一個護士輸錯了液。”

    “那就是醫(yī)療事故。”

    “本來我們也以為是，結(jié)果查下去又發(fā)現(xiàn)，那個護士給藥cao作完全規(guī)范沒錯。”

    “那是怎么回事？”

    “我們再一查，發(fā)現(xiàn)居然是藥水包裝上的標(biāo)注與內(nèi)容物不符。”

    楚靈崖也覺得離奇，問：“那就是賣藥廠家的問題了吧？”

    “本來我們也是這么覺得，所以對醫(yī)院這一批次采購的藥物進行了全面排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嘿，竟然就只有當(dāng)天給那個路人用的幾支藥物有問題，再查下去，你們猜怎么著……”

    “怎么著怎么著？”周圍不知不覺圍上來幾個客人，估計都是被常囿心的“說書”給吸引來的。

    常囿心說：“還記得那個跳樓自殺的大叔嗎？”

    “當(dāng)然記得。”

    “原來那大叔就是醫(yī)院藥房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幾天前偷偷替換了幾支藥物，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幾支藥物又湊巧流到了路人的藥筐里，再往深里一查，藥物反應(yīng)死掉的路人是個做P2P騙錢的，大叔就是買了他的P2P產(chǎn)品導(dǎo)致傾家蕩產(chǎn)，之前自殺也是特地挑在對方‘上班’的時間和地點來跳的。”

    “哈？”岳沼驚訝地喊出聲來，“這么巧？”

    “是吧，就是這么巧。如果不是路人做騙錢的生意，大叔就不會傾家蕩產(chǎn)，不會傾家蕩產(chǎn)，就不會去跳樓砸傷路人，路人不是被砸傷了送進大叔工作的醫(yī)院，就不會有機會接觸到那幾支被大叔調(diào)換了的藥，也就不會死。”

    “真是奇了，聽起來怎么那么像因果報應(yīng)啊。”

    “這只是其中一起，還有更離奇的呢！”

    “還有啊？”

    “當(dāng)然！”

    楚靈崖心想，好家伙，以后是不是可以雇傭他大少爺來sao靈說幾天書。

    “話說……”常囿心剛開個頭，突然就頓住了，跟著像只敏感的小動物察覺到了什么似的，飛快地把柜臺上的帽子拿起來往頭上一扣，丟下句“那啥我有事先走了”便一溜煙沖進了一間包廂，在楚靈崖眼皮子底下翻窗跑了。

    時間剛剛好，常囿心剛走，白競便走了進來。

    “下午好。”

    楚靈崖沖他點點頭：“老常剛走。”

    白競的臉上便流露出一點兒失落的神色：“嗯，我看到了。”顯然常囿心的一舉一動早落進了他眼里，只是沒行動而已。

    說來這兩人也是折騰，白競很明顯是喜歡常囿心，常囿心這個直男卻喜歡的是白婧也就是女裝版的白競，據(jù)說兩人一開始說好了先做朋友，然后處著處著不知怎么好像就有點變味，也不知道中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兩人大吵了一架，常囿心就把白競拖黑了，現(xiàn)在正在躲他。

    楚靈崖對此不發(fā)表評論。他自己雖然喜歡的是個男人，但并不覺得他的好朋友必須跟他接受同樣的性向。

    “喝點什么？”

    “老樣子。”白競說，“叫你見笑了，不好意思。”

    楚靈崖調(diào)完飲料，推過去：“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白競便苦笑了一下：“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么被人討厭，搞得有點沒自信。我當(dāng)然知道他不喜歡男的，也沒想對他做什么，就是常常忍不住想要跟他說說話，見見面，他要是實實在在回我一句絕對不可能喜歡我，別打擾我，那我也就放棄了，可他又不是這樣……”他說著，伸手去拿楚靈崖給的飲料，卻誤將常囿心剛剛沒喝完擺在一旁的啤酒拿起來一氣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