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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mama不諳水性,差點淹死,救上來時已是氣息奄奄,七皇子認出她是長公主的陪嫁mama,不敢怠慢,立刻命人帶張mama到溫貴妃的偏殿,換上一身干凈衣裳。沒想到,溫貴妃偏殿里也養了一只大狗,張mama本就心有余悸,狗才朝她吠了幾聲,也沒追她,就被嚇得六神無主,奪門而出。” “這一跑更是不得了,居然沖撞了剛回宮的溫貴妃,溫貴妃和一眾宮婢被張mama撞得東倒西歪、人仰馬翻,皇上當時就跟在后頭,頓時龍顏大怒,讓人將張mama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最后還是這件事傳到了長公主耳中,長公主過去求情,皇上才從輕發落,只打二十大板。” 云嬈微微瞪大眼,心中滿是不可思議,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前世張mama帶人逼她投井,這一世換張mama差點淹死,還挨了板子,莫不是老天看不過眼,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張mama這也忒倒霉了!”連翹驚呼,“這二十個板子挨下去,最少一個月下不了床,張mama年紀又不小了,要是沒有長公主求情,真挨上三十個板子,怕是早就小命不保。” “可不是。”小廝笑笑,“老實說,二十大板也沒好到哪里去,長公主已經差人去請大夫,這還不知熬不熬得過去。” 云嬈回到飛羽苑,心里還在想著小廝剛才說的話,才剛在紅木圓桌前的圓凳落了座,就聽見外頭的方mama的問安聲:“大公子,云嬈姑娘已經回來了。” 容珺回來了?這么早? 云嬈忽然想起剛才在街上看到的畫面,可謂郎才女貌,好不匹配,方才因為聽見張mama趣事的好心情,瞬間低落下去。 容珺一回府,便讓云笙去冰窖,將事先送回府的凍奶酪取出,進門前,親自接過云笙手里的甜品。 小丫頭見他回來,雖然一如往常地福身,還沖著他甜甜一笑,容珺卻是立刻就察覺出她的失落。 剛才她果然看到了。 容珺定定看著她,轉頭又讓云笙將凍奶酪先放回冰窖。 來到云嬈面前,默不作聲地將人一把抱起。 云嬈心頭猛地一跳,心里還委屈著,不想跟男人親近,默默地偏過頭,難得的表現出抗拒的模樣。 第16章 這男人怎么一點都不害臊…… 男人垂眼看著小姑娘,見她偏著頭不理自己,眼尾挑出幾分無奈來。 他不著急,慢慢悠悠的將人抱到羅漢床落座,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才又開口:“早上去哪了?” 已過午時,外頭日光正盛,容珺剛頂著毒辣的日頭趕回府,即便屋內擺著冰盆,男人炙|燙|的氣息與體溫,依舊順著布料的縫隙熨熱了她的皮膚。 比昨夜胡鬧時還要燙人。 他的胸|膛貼著她的背,將她整個人圈抱于懷,那些透過衣料透過來的熱氣,很快就蔓延到了臉頰與耳根,這樣的姿勢,很難不讓云嬈想起昨夜兩人都做了什么荒唐事,她不自在的動了下,想從他腿上下來。 容珺手臂收得更緊,低下頭,嘴唇碰了碰她泛紅的耳根,低沉地笑出聲來:“嬈兒去哪兒了?誰惹你不開心了,嗯?” 云嬈偏著頭,不看他,也不說話。 明明知道自己該裝做什么事也沒有,像前世最后那樣,不帶任何情感,盡心盡力的伺候好他就行,如今真見著了人,那些準備好的漂亮場面話,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有些事,從別人口中聽來,跟自己親眼看到,所帶來的沖擊,遠比想象中更大,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容珺像是沒察覺她的抗拒,抬手摸了摸她不帶笑意的芙蓉面:“皇上賞了我凍奶酪,要先吃還是留著午膳后再吃?” 男人生得干凈漂亮,不止是勛貴子弟,還是在戰場上殺敵不眨眼,冷酷無情的大將軍,此時說話的聲音卻如和風細雨一般的溫柔,臉上的笑容也很溫柔,聲音中,甚至帶著無可奈何的寵溺笑意。 尋常姑娘聽他這么一哄,怕是一顆心早就軟得一塌糊涂,再矜持一點的名門閨秀,也該紅了臉,偏偏懷中的小姑娘無動于衷,一點反應也沒。 要是換作了旁的勛貴子弟,定要甩臉而去,罵她這個小通房不知好歹,男人卻是若無其事地繼續說:“那我陪你用完午膳再出門。” 云嬈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想幼稚的惹怒他,讓他也跟自己一樣不痛快,拂袖而去,這男人偏生對她過分耐心。 她其實知道說什么最能戳男人心窩,只要說自己在明暉堂見了岑煊,他定要生氣,可她不敢,怕出府令牌被沒收,到時要離開國公府難上加難。 容珺傳了午膳,用膳時,照樣將她抱在腿上,非常有耐心的,一口一口的喂著她。 云笙和方mama就站在兩人身旁伺候,貓著腰布菜,茯苓與連翹還有幾名小廝亦隨侍左右。 所有人全低著頭,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云嬈卻已經受不住在旁人面前這般親近,羞恥得滿臉通紅,玉趾緊緊蜷起。 這男人怎么一點都不害臊! 云嬈太害羞,再加上滿腹心事,根本沒胃口,吃了幾口,再也不肯張嘴,蔫頭耷腦的靠在男人懷中。 小姑娘閉著眼不說話的憔悴模樣,讓人特別想寵著她。 容珺這下是真的心疼了,不敢再逗她,讓云笙將凍奶酪取來后,就命屋里伺候的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