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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什么都還沒來得及說,容珺就被急召邊關。 容珺離京當晚,張mama帶了一群粗使婆子過來,提燈將整個院子照得亮如白晝。 “即刻將她拉出去投井!” 張mama一來就命人將她團團圍住,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架住胳膊。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大公子離京前,特地交待老身,務必在他回來之前將你處置妥當。” “什么?”雖然她早就決定在容珺成親之后就離開,卻從沒想過容珺會想要她的命,“這不可能。” 張mama:“你應該也知道,大公子不日便要和岑姑娘成親。那岑家可是皇親貴戚,岑姑娘更是太傅大人的掌上明珠,尊貴無比。提親那日,太傅大人說了,他不管公子以前后院有沒有人,既然就要成親,便該處理得得干干凈凈。” 她不相信,張mama卻不由分說,讓人直接將她拖了出去,鞋都沒來得及穿。 “公子若容不下我,他為何不自己跟我說!”她奮力掙扎,胳膊卻被按得死死,動彈不得,一路被強拖到井邊。 “你居然到現在還沒有自知之明?”張mama冷笑,“你不過是大公子養在身邊的寵物罷了,主人對寵物厭了想拋棄,難道還要先哄一哄才能丟?” 她還是不信,使勁力氣,拼命抵抗。 張mama又說:“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大公子要是不想,誰也無法逼他成親,大公子要是不喜歡岑姑娘,國公爺與殿下又豈能上岑府幫他提親?”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被其中一句話戳中了心,痛得連掙扎都忘了,驟然跌進井中。 屋外忽地響起腳步聲,將云嬈思緒拉了回來,她慌亂地帶上內間木門,一道高亢尖銳的女聲隨之響起。 “大公子,殿下聽聞您昨日于太子宴席上喝得酩酊大醉,深夜方歸,特地命奴婢準備了醒酒湯給您送過來。” 云嬈聽出那是張mama的聲音,一顆心差點跳出喉嚨,立刻又躲回內間。 就算她現下穿戴整齊,不似前世那般狼狽,可張mama到底是宮里來的老mama,見多廣識,眼睛毒辣得很,哪怕她表現得再鎮定,肯定也能一眼就看出其中貓膩。 她絕不能重蹈覆轍,又走回前世那條路。 “張mama,大公子如今還未起,沒有他的允許你不能擅闖。” “張mama怕是忘了,這飛羽苑不是你們能隨便闖的地方。” “我這不也是聽從殿下的命令辦事嘛。” 張mama話里帶笑,語調溫柔客氣,卻是不顧屋外小廝婆子的攔阻,徑自先推門入內,身后四名丫鬟捧著洗漱用具和衣物,隨之魚貫而入。 云嬈心有余悸的回到內間,剛關上門,就被人從身后捂住嘴,箍住腰,狠狠往后一拖。 第2章 奴婢不愿當公子的通房…… 云嬈眼瞳驟縮,下意識回過頭。 那人恰好低下頭,薄唇擦過她的臉,只差一點點,便要蹭到她的嘴。 “上榻藏好,別出聲。” 男人嗓音低沉溫潤,帶著讓人難以琢磨的淡淡笑意。 溫暖的懷抱自后緊緊包裹住她,箍在她細腰的手臂肌rou結實且充滿爆發力,熟悉的沉木香縈繞鼻端,一切就如曾經逼哭她的無數次日夜。 他向來喜歡自后這般抱著她,將她困在懷中耳鬢廝磨,于她耳畔低聲呢喃,溫柔低笑,就好像恨不得將全世間的溫柔全都給她一樣,令人感到莫名安心,教她沉淪其中,難以自拔。 云嬈鼻子忽地發酸,壓在心底的委屈和不甘一涌而上。 心底卻清楚明白,不論這個人的懷抱有多令她安心,不論這個人她有多喜歡,都非她所能肖想。 人一旦對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生了妄念,只會越來越貪心。 前世是她一味強求,最后才會落得慘死的下場,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如今幸得老天垂憐,重活一世,不論究竟是何人欲置她于死地,是容珺也好,是其他人也罷,她再不會走那條錯路。 云嬈沒時間感傷,扣在細腰的力道一松,飛快地跳上軟榻,鉆進錦被之中。 誰知一進錦被,令人面紅耳熱的曖|昧氣息撲面而來。 全是他和她的…… 云嬈隱約記得兩人前世頭一回有多荒唐與胡鬧。 她閉上眼,不再去想,耳根卻像有火燒上來。 另一頭。 張mama領著人進到外間,見容珺仍沒應聲,扯著嗓子繼續說:“殿下還要奴婢轉告您,驅逐外敵、收復失土雖是大功,卻切莫初回京便誤了早朝,叫皇上誤會您倚功自重、恃功而驕。” 話剛落,就見容珺從里頭走了出來。 男人長發披散,寬肩窄腰,身姿修長挺拔,一襲精白外袍松垮地披在肩上,襯得他膚色極白,宛若上好的瓷玉,清貴雋逸。 陽光透過窗戶灑滿屋內,落在他輪廓優美的側臉上,勾勒出清雋線條,帶出一道陰影。 他微微垂首,長睫低垂,薄唇輕抿,半邊俊臉隱在光影暗處,教人看不清神情。 張mama不知為何,心臟突地一跳,莫名地涌起一陣不安。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們倒是都看紅了臉,紛紛羞怯的低下頭,不敢多瞧。 “既然大公子醒了,那就請公子回到屋內,好讓丫鬟們伺候您更衣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