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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岷沉默了一陣。 他不過是不喜歡傅佳辭的這些朋友罷了,也許,占有欲會比較強,有必要這么說他么? “張…”江岷本來想叫一聲張小姐的,話沒出口,改口稱:“張阿姨。” 張芙蓉的臉瞬間垮掉。 “我唯一的缺陷是視力,其它都一切正常,這一點有體檢報告可以證明,如果你仍然這么認為我,我會用侮辱罪起訴你。” 張芙蓉斗不過江岷,就連傅佳辭都不是江岷的對手,何況她。 她一手抓緊自己的背包,另一手伸出食指指向江岷:“你就在這瞎嘚瑟吧。” 江岷意識到張芙蓉要告訴傅佳辭。 他眉眼一沉:“傅佳辭正在度假。” 張芙蓉氣道:“趙鈴鐺她爸沒了!你還在乎傅佳辭在度假?真在乎,這八年去哪了?” 江岷說:“這不是一碼事。就算傅佳辭現在回來,也于事無補。” 張芙蓉極不理解。 她是典型的老一輩思維,認為什么事大家都要知道,一起出主意,一起扛。 江岷則認為,趙安陽出事后,已經攪亂他們的生活了,如果傅佳辭回來不能挽回現狀,不如讓她在不知情的狀況下享受假期,這邊的事自己會處理妥善。 若有一個人可以當個傻子,盡情快樂,他希望那是傅佳辭。 張芙蓉當下就要拿手機告訴傅佳辭,江岷伸手去阻止,張芙蓉見他動手,突然大叫:“你是不是男人了!欺負女人!我要報警!” 江岷百口莫辯,他不擅為自己辯解,也沒什么好辯解。 這一刻,他想直接把這個女人扔下樓的沖動都有。 善惡就在一瞬間,猶豫也只是一瞬間。 就在這一刻,張芙蓉已經發出去了消息。 “江岷,你好自為之!” 張芙蓉生氣地離開,江岷摘掉眼鏡,揉了揉眉心,等耳邊清凈了,他重新戴好眼鏡,開門進去。 鈴鐺正在坐在餐桌上等他,也沒有先吃。 江岷微微一笑:“在等我嗎?” 鈴鐺真摯地點頭:“佳辭mama說飯要一起吃。” 江岷不知怎么,又突然開始想傅佳辭了。 飯要一起吃,那么在他們分開的那些年,她有好好吃飯嗎? 江岷算了算時間,按照張芙蓉的手速,津州發生的事已經傳到傅佳辭耳朵里了。 此時,傅佳辭和秦瑗才到米蘭機場,在候機室等待搭乘前往意大利南部的飛機。 她成功地錯過了張芙蓉的微信,飛機落地,nongnong的熱帶風情迎面而來,手機一有信號,傅佳辭第一反應是給江岷發消息。 秦瑗去洗手間換短袖,傅佳辭一手搭在行李把手上,一手滑動手機。 張芙蓉發給她的消息一條條蹦出來。 傅佳辭的嘴角漸漸沉了下去,她站在機場洗手間的門口,周圍人來人往,說著嘰里呱啦的意大利語,似一根根針扎著她的頭腦。 江岷…他到底想做什么? 以前他對她愛答不理,各種別扭,那都是他們之間的事,牽扯到別人,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正這時秦瑗已經換了一件波西米亞風的長裙。 秦瑗從洗手間出來那一瞬間,像是明星登場,引來一雙雙驚嘆的眼光。傅佳辭收掉手機,換上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jiejie真是駐顏有術。” 沒有女人不愛聽別人對自己進行外貌贊揚,秦瑗被傅佳辭哄得很開心。 導游直接開著房車等她們,這趟南歐之旅是秦瑗的意思,她近些年工作很忙,很想有一趟徹底放松的度假旅程。 傅佳辭知道秦瑗很期待這場旅行,一路什么都沒說。她偽裝得很好,她和秦瑗把話說開以后,關系自然就變得親密起來,傅佳辭發現江岷身上有一部分特質,完全來自于秦瑗。 固執、浪漫、還有一點點幼稚。 而另一半特質,則來源于他的父親。 自我主義。 她沒急著回津州,而是先找機會讓自己冷靜下來。 傅佳辭心一冷,提起江岷,也沒辦法偽裝出熱情,秦瑗靠著她滋養多年的女人直覺捕捉到這一點。 秦瑗是個萬分真實的母親,當傅佳辭對江岷流露出一絲絲客觀的冷漠時,她開始擔心自己的兒子是不是要被嫌棄了。 江岷的心理狀況就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猜不透,傅佳辭一定也很難。 傅佳辭一路望著海岸,眼底倒映著清澈的蔚藍色。 秦瑗旁敲側擊:“佳辭,不要看江岷平時悶悶的,他有很多興趣愛好的,他會彈鋼琴,還會打格斗,都是拿過獎的,對藝術也很有見解。” 正好,那些傅佳辭都不是很感興趣。 傅佳辭感興趣的是:“他小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嗎?” “完全不一樣呢。”秦瑗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他小的時候總跟人打架,每天回來都鼻青臉腫的,有一次,事態非常嚴重,他把鋼筆戳進對方孩子的胳膊里,劃了一道十公分的口子,他爸氣壞了,把他關在閣樓里,其實當時是對方先動手的,江岷是還手過還過了頭…后來我們給他轉學了,也許是因為換了環境,他突然變了,每天穿一件白襯衣去學校,干干凈凈去,干干凈凈回來,成績也在變好。等到了初中,基本就是現在的樣子了。” 傅佳辭機械地捧哏:“是很離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