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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和傅佳辭錯過的日子。 關于他回國的原因,網上充斥著各種猜測。 現在比較統一的觀點,是他因為害原告自殺,在國外混不下去了,所以回國。 其實這跟他回國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那場官司中,原告原本就在經歷著一場不幸的感情,他不過是一個辯護律師,遇到這種事,該內疚的也是法官和陪審團。 出事后,他把自己的存款匿名捐給了原告的家人,前幾天,原告的jiejie找到了他,勒索他未果,就去了津州大門口舉大字報。 他沒有去解釋什么,也懶得再為這種事開口解釋。 但不可否認的是,那個案子確實觸動過他。 那個自殺的女孩,她只有二十八歲。 和他相同的年紀,也是和傅佳辭相同的年紀。 二十八歲這么好的年紀,他們應該在一起的。 酒店公寓有兩間房,陳維箏睡另一間,好不容易入睡,江岷敲響他的房門。 江岷一手拿著煙,另一手拿著手機走進來。 他把手機屏幕朝向陳維箏:“你覺得她有變化嗎?” “江岷你他媽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也沒工作,可以白天睡。” 陳維箏氣不打一處來,抄起枕頭就要砸江岷,江岷輕松躲過。 江岷怕他再砸自己,從他手里搶過枕頭。 陳維箏還想罵他,但一對上江岷的目光就徹底慫了。 他接過手機,在兩張照片之間滑動。 “誒,你拍身份證照我怎么能看出來有什么變化?” 江岷說:“我沒有她以前的照片?!?/br> 陳維箏嘖嘖搖頭,“我有。” “你怎么會有?” “你不知道我跟她是給影樓拍照的時候認識的么?!?/br> 江岷算算時間,陳維箏和傅佳辭認識的也是挺早的,自己同傅佳辭是有緣分的。 陳維箏手機里還存著當年和傅佳辭拍的照片。 他擺給江岷看:“吶,還是婚紗照。她太容易笑場了。” 江岷從陳維箏手里拿過手機。 三兩下,刪了。 “不是你要看的嗎?這下好了,我整容前唯一一張照片也沒了?!?/br> 陳維箏想想都覺得好笑,江岷現在連他的醋都吃,這混賬東西,怎么能忍著八年不去找傅佳辭的? 陳維箏搶回枕頭,回到床上,半躺著,越想越好笑。 “江岷,你知道傅佳辭有什么變化嗎?” 江岷盯向他。 “她變可憐了?!?/br> “有么?” “你也不是沒見過她盛氣凌人的樣子。江岷,你可真能耐,一個個都被你折磨得不像人樣?!?/br> 江岷皺眉:“我什么都沒做。” 陳維箏嗤笑一聲。 也是。 因為他們都是懷抱著索取的目的來到江岷身邊,所以,被他精神折磨,是應付的代價。 陳維箏也睡不著了,他抱著枕頭坐起來,看著門口那個高挑的黑影,問:“你打算在這里待多久?” “想走了自然會走。” “江岷,以前我覺得你挺厲害的,怎么這么多年過去,你還是初中時那樣啊。” “哪樣?” 陳維箏回憶了起來。 初中江岷不想回家了,就跑去他家。江岷右眼視力本來沒那么差,但有段時間,他迷上了他家里的游戲機,每天都想辦法逃課去他家打游戲,視力后來眼中惡化。 老師問起來,陳維箏要幫他打掩護,但江岷本人從不擔心逃課被抓。 他那時候就沒什么怕的,有點富家子弟都有的不可一世,但又不惹人討厭。 不過,他現在比初中那時落魄。 江岷這次跑來閔洲,就帶了身份證。 他身上這件黑t恤都是借他的。 逃難的王子依然有王子病,特地叮囑他把衣服洗干凈。 陳維箏不想每天洗衣服,第二天中午,趁著吃飯的功夫把江岷帶去了商場買衣服。 陳維箏怕被粉絲認出來,在商場里帶著口罩眼睛帽子,將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沒想到到了商場,就有女生不斷看過來。 他問江岷:“她們是不是認出我了?” 江岷說:“她們在看我?!?/br> 陳維箏:“…我不信?!?/br> 江岷這犢子,確實外表出眾,金銀窩里出生的少爺氣質能不好么?陳維箏自認自己也是個頂尖的帥哥,但走在江岷身邊,仍然黯然失色了。 兩人從餐廳出來,立馬有美女跑過來問江岷要電話號。 江岷淡淡看了那女人一眼,突然摟上陳維箏:“我男朋友在這里。” 陳維箏口罩下的臉都憋紅了。 這混蛋,可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美女死心了。 江岷松手,嫌臟地擦了擦手。 “江岷,你還是人嗎?” “如你所見。” 他不是人,是惡魔! 陳維箏在心底嘶喊。 江岷沒帶卡,他的積蓄都拿去賠償那個案子里受害者的家人了,現在銀行卡余額為0,在閔洲花銷都借用陳維箏的。 江岷買了兩件打折T恤,一件牛仔褲。 陳維箏問他:“就買這?” 江岷平日里沒有鋪張浪費的習慣,衣服也只買那一個牌子,陳維箏低頭看著自己衣服上的大LOGO,跟人家真正的王子比起來簡直是一個暴發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