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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一結束,陳執就去了美國。 傅佳辭找不到和江岷相關的任何痕跡。 所以她找到了方顏。 那時候,又是冬天。 她和方顏站在教學樓下,方顏惋惜地說:“他一直不喜歡和別人有聯系,當初休學去美國之后,就幾乎銷聲匿跡了。” 梁召司從教室里看到了方顏和傅佳辭在一起,他對傅佳辭一直瞧不上眼,怕傅佳辭帶壞方顏,于是跑下樓來,將方顏護在身后。 他冷冷地指責傅佳辭:“這里是學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傅佳辭冷淡地問:“學校架子這么大么?” “你有什么臉來這呢。” “憑我這張臉。” 梁召司看不起傅佳辭,完全是因為江岷。 他和江岷從初中就是同學,江岷…他雖然很不近人情,但是一直以來,他都是一把尺、一本法典。 只要江岷在,梁召司的心里就永遠有個目標。 原本梁召司對傅佳辭沒什么特殊看法的,直到那次他棄考。 梁召司毫不留情面地對傅佳辭說:“你算個什么?沒學歷,也沒正經工作,也不見得多好看,江岷憑什么跟中了蠱似的。” 傅佳辭很生氣。 罵人就罵人,他算老幾,敢說她不好看。 可她不會像梁召司這么直接的表達情緒。 她食指指向梁召司,對方顏說:“他喜歡你,你知道么?” 梁召司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經此爭執,方顏徹底不理梁召司了,反倒和傅佳辭結成了統一戰線。 晚上,傅佳辭和方顏在學校附近吃飯。 傅佳辭最近賺了一點錢,她請方顏吃海鮮自助。 方顏一邊嗦螃蟹腿,一邊說:“美女的同盟堅不可摧,一有消息江岷的消息,我就告訴你。” 可這個消息,一等就是一年。 方顏臨近畢業,才從美國回國做畢業答辯的同學那里得知,江岷當初休學在美國陪了秦瑗一年后,轉學去了英國,最近正在準備申請JD。 他沒有回來的計劃。 方顏在電話里安慰傅佳辭:“你這么好,他不可能忘記你的。” 傅佳辭的聲音淡淡傳來,她說:“我沒有傷心。他去了想去的地方,我很高興。” 畢業后,梁召司去了香港,方顏留在本校讀研。 傅佳辭和方顏真正成為好朋友,機緣很巧合。 那天方顏和男朋友分手,大吵一架,方顏吃了很多安眠藥,半夜胃疼得要死不活。 她因為男朋友的原因,和父母關系鬧得很僵,所以沒有找她的父母。 方顏一直被宿舍的女孩認為有公主病,她也不找他們。 手機翻了一遍,只有傅佳辭是個能信得過的人。 傅佳辭開車,闖了一路紅燈把方顏送去醫院。 洗胃之后,方顏人沒事了。 只是傅佳辭剛到手的駕照因為闖了太多紅燈被吊銷了。 方顏在醫院病房里醒過來的時候,傅佳辭剛從外面回來。她捧著一束花,放在醫院的陽臺上。 冰冷的醫院,因為這束花鮮艷了起來。 方顏漸漸明白了,為什么是傅佳辭。 任何人,可以花許多時間去誤解她、討厭她。 可是喜歡上她,只需要一秒。 因為有了張芙榮、方顏這些朋友,還有自己事業,傅佳辭沒有覺得時間這么難熬。 她盡力不向回看。 第四年的時候,她認識了沈晉安。 她和沈晉安的相識也很不尋常。 沈晉安表面上,是個大學教授。 傅佳辭想參加自考考取津州大學的成人教育學院,方顏介紹沈晉安給她認識。兩人第一次見面,話不投機。 傅佳辭不喜歡他身上那股書卷氣,總覺得他太嚴肅,讓她想到教務處主任。 而沈晉安認為傅佳辭太高傲了。 她眼里常流露著輕蔑,對誰都客客氣氣,也對誰都漫不經心。 他們真正相識,并不在方顏組織的飯局上。 幾天后傅佳辭和張芙榮的白酒莊園正式開業,開業慶典上,想邀請樂隊來演出。 傅佳辭萬萬沒想到,沈晉安的另一個身份,是搖滾樂隊主唱。 當晚在后臺,沈晉安尷尬地找到她,說:“這事你別告訴方顏。” 告訴方顏,相當于告訴整個學院。 “沈教授,求人辦事,要有誠意。” 她小人得志,老實的沈晉安沒有辦法,說:“那你想怎么樣?” 她想怎么樣…具體不知道呢,其實就是想看他窘迫的樣子。 “行了,我也不是壞人,沈教授以后多幫幫我就好了。” 沈晉安人很有意思,他說不過她的時候,就負氣道:“你說什么都對。” 她會不自覺就聯想到另一個人。 他…不管她怎么逗弄他,他一次都不中招。 這是第四年,她在和沈晉安的相識和準備自考中度過。 同年,傅佳辭考上了津州大的成人教育學院。 她不缺錢,只需要一個本科文憑。最初的打算,是挑一個考試少、好畢業的專業。 沈晉安幫她出謀劃策:“你沒有就業打算的話,法學專業考試少,只用教寫論文。很多人都會找人代寫。” 就這樣她稀里糊涂的報了民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