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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津州,稀里糊涂有了家,還稀里糊涂有了產業。 她沒承認,也沒否認。 “江岷為什么是老板?” “嗨,場地是江岷盤下來的,他當然是老板啦。” 傅佳辭沒有先質疑為什么江岷會盤下這么一塊地,而是先進入老板娘的角色。 江岷傻了么?這里的商鋪肯定不便宜,看這里的生意,完全不盈利吧。 林云飛領著她去江岷的私人沙發那里坐下,他對著那把墨綠色的真皮沙發介紹說:“這是老板專座,他經常在這看書,老板娘請坐。” 林云飛轉頭去給傅佳辭倒水,端著水來的時候又叫了聲老板娘。 傅佳辭樂了。 老板知不知道她成了老板娘了? 老板沒空知道。 老板現在正忙著應付自己的一地雞毛。 江岷沒有預料到晚上陳執會一起過來。 陳執友好地向他伸出手,江岷只瞥了一眼,就轉身走了。 他問秦瑗和陳執:“你們吃什么?” 秦瑗說:“mama買了菜,做給你吃。” 江岷不清楚秦瑗到底會不會做飯,他質疑道:“你好像不會做飯。” 秦瑗笑說:“你有進步,mama也有進步的。” 江岷沒出聲,任她和陳執兩個人在廚房忙來忙去。 廚房是半開放式,他正好看得見陳執和他母親的背影。 秦瑗保養得很好,尤其是頭發,又黑又亮,只看背影,完全不像和陳執相差十幾歲的樣子。 他們兩個在廚房很有默契,陳執掌勺,秦瑗在旁邊幫他打下手。 除了天注定,沒有默契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 正是這一瞬間,江岷突然決定接納陳執了。 兩年前的秦瑗自殺未遂的時候,他以為她的人生要徹底毀了。如果不是陳執,秦瑗也不會從江驊的陰影里走出來。 三菜一湯,有葷有素。 飯桌上,秦瑗問什么,江岷就答什么。 他的回答很簡單,大多兩三個字,如果需要一句話才能回答完整,那他也不會讓那句話超過十個字。 他是要做律師的人,很清楚言語幾乎可以傳遞百分之八十的隱藏信息。 他不想把自己透露給其他人。 秦瑗和兒子聊天有些費勁,她低下頭,吃了粒米,抬頭,一抹鮮嫩的綠色落入眼底。 那是一株很常見的植物,秦瑗不知道名字。 它的葉片很大,色澤青翠,不同于其它植物通常都是安靜地綻放、默默點綴,那盆植物很招搖,就算在沒有陽光照射的黑夜里,它都在努力地宣揚著生命力。 秦瑗很驚訝:“江岷,這是你養的植物嗎?” 作為母親的秦瑗很清楚,江岷從小就沒什么耐心。 他很聰明,學什么都很快,但所以的興趣愛好都只持續一段時間。 養好植物,需要非常大的耐心。 江岷和陳執都看向那株植物。 “那是龜背竹。”江岷介紹說,“很好養。” 龜背竹對陽光、氣溫的要求不高,三四天澆一次水就能活得很好。 秦瑗笑了笑:“有植物,就有家的樣子了。” 陳執點頭附和。 江岷望著那株植物,腦海里浮現出傅佳辭給植物澆水的畫面。 那盆龜背竹,還有為它澆水的傅佳辭,就該屬于這里。 一頓飯吃得十分尷尬,飯罷,秦瑗去洗手間透氣。 陳執倒了半杯紅酒給江岷。 他看著那盆龜背竹,找話題說:“龜背竹養的很好。” “是傅佳辭養的。” 意料之外的答案。 “你和那個女孩同居了?” 江岷扶了下眼鏡,沒有否認。 陳執的情緒顯然比他還要激動:“你根本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有沒有案子,你是一個學法的!你跟她好,前途還要不要了?” “她很清白。”江岷說。 就算不清白,他也不在乎。 他很不喜歡陳執的眼神,仿佛是他沾染了惡劣的癮。 江岷毫不留情面:“你不是能夠干涉我生活的立場。” 陳執再清楚不過江岷的性格了。 他認識江岷很多年了,小時候的江岷就表現出強烈的反社會型人格。他缺乏對它人最基本的同理心,凡事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并且,常常對其他人表現出很強的攻擊性。 他看不到別人的真心。 這樣的性格,很容易走上歪路。 因為他目空一切,什么都不在乎。 他和那個女孩在一起,到底是因為想要進行自我報復,還是真的喜歡,只怕他自己也沒那么清楚。 “江岷,我不想干涉你的生活,但也請你不要讓你mama擔心。” 江岷冷笑了一聲:“就算是我母親,她也沒資格干涉我的生活,不是嗎?” 屏風背后,秦瑗正琢磨要怎么和江岷對話,才能讓關系緩和一些。聽到這句話,她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了。 就在那句話之前,她還在為江岷這里的多了許多生活氣息而高興。 她很愛江岷,只是在大多數時候,江岷都表現得不需要她。 秦瑗雙手撫過自己的臉,這動作能幫她調整臉色,她重新換上笑容,走出去。 同一時刻,傅佳辭在拳擊館和林云飛正熱火朝天地吃著火鍋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