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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岷頓了一秒,說:“我二十分鐘后到。” 第32章 相擁 二十分鐘。 傅佳辭迅速把頭發(fā)吹了成蓬松的卷發(fā),然后扎成慵懶的發(fā)髻,她從包里翻出一件尚算看得過去的睡衣,皮膚上凍起了雞皮疙瘩,她手腳蜷縮,無法伸直,才不甘心地用羽絨服把自己包裹了起來。 她怎么看,都覺得自己身上這件羽絨服有點(diǎn)礙事。 說好二十分鐘,已經(jīng)第十九分鐘了,江岷還沒來。 傅佳辭裹著羽絨服在房間里跺腳,來來回回幾十趟,她等得不甘心,眼看整二十分鐘要過去了,她拿起手機(jī)撥通江岷的手機(jī)號(hào)。 “喂?” “我在樓下。” 短短四個(gè)字,讓傅佳辭的心狂跳。 她努力抑制自己的興奮,用平靜的語氣說:“江岷,你遲到了。” 電話傳來江岷淡淡的聲音:“嗯,我知道,晚了兩分鐘?!?/br> 傅佳辭把手機(jī)從耳朵旁拿開,看了眼時(shí)間。 “你晚了三分鐘了?!?/br> “是兩分鐘,你打開門。” 傅佳辭箭步奔到門口,打開了門。 她抑制住了自己的激動(dòng),盡量保持矜持。 江岷的視線落在她羽絨服底下光裸的小腿上,眼神里透露出不可思議。 青溪的冬天又濕又冷,他都怕這里的寒冷,傅佳辭,這個(gè)女人是瘋了嗎? “不冷么?” 傅佳辭有點(diǎn)被他的問法給氣到了,她都穿得這么明顯了,還看不出來她是在勾引他么? 江岷,他是不是真以為他是唐僧呢? “不冷,快熱死了。”傅佳辭顫抖著說,她梗著脖子,被凍得通紅的臉朝向江岷:“你看,臉都熱紅了。” 江岷被她幼稚的舉動(dòng)給逗笑,從嗓子里發(fā)出一聲很低沉的笑聲。 他邊向屋子里走,邊擦拭眼鏡片上的霧氣。 賓館客房的布局很簡(jiǎn)單,一張大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盞掉漆的老式吊燈發(fā)出讓人昏昏欲睡的暖黃燈光。 江岷沒有戴眼鏡,從他視角出發(fā),如同置身一片渾濁的海。 他重新戴上眼睛,用手指向上推了推眼鏡,他的手指骨節(jié)有些外凸,傅佳辭一想到那是一雙會(huì)彈鋼琴,也會(huì)打拳擊的手,就不由心跳加速—他怎么什么都會(huì)。 注意到傅佳辭虎狼般的視線,江岷投來困惑的目光:“你是不是感冒了?” 傅佳辭說:“沒有啊?!?/br> “那為什么這樣看著我?” “江岷?!备导艳o忽然靠近,仰頭看著江岷。 她的眼底映著搖晃的燈光,好像兩只螢火蟲在她眼里飛來飛去,盈盈閃閃。 她眨眨眼,濕漉漉的睫毛撲閃,“江岷,我發(fā)現(xiàn)單眼皮也挺好看的?!?/br> 江岷生怕她生吞活剝了自己,用手指抵住她的額頭,阻擋住她的靠近,“因?yàn)槭俏??!?/br> 傅佳辭可不允許有人比她更自戀。 “帥而自知就不帥了。” “那你還看?”江岷笑了笑。 “多看幾眼,你也不會(huì)變丑?!备导艳o抬手揉揉鼻子。 江岷立馬注意到了她手上的創(chuàng)可貼。 他問:“你手受傷了?” 傅佳辭用左手握住右手的傷口處,謊言張口就來:“被斧頭刃割了一個(gè)很深的口子?!?/br> 他忽然捏住傅佳辭的手腕,“我看看?!?/br> “不用看了,又死不了?!?/br> 江岷的洞察力并非常人,在她說謊的那一瞬間,他就看穿了。 一般的斧頭刃都很鈍,很難劃傷皮膚,再者,如果傷的很重,一定是用紗布包扎,又怎么會(huì)用創(chuàng)可貼? 可傅佳辭也不蠢,她沒想用這種謊言去騙江岷。 她知道,江岷能識(shí)破她的謊言。 她只是用一個(gè)顯而易見的謊言,去試探他的反應(yīng)。 江岷握住她的手舉到自己面前,傅佳辭掙了兩下沒掙開,只能眼睜睜看著江岷撕開創(chuàng)可貼。 微小的創(chuàng)口暴露出來,雖然只是擦傷,但一道紅rou裸露在外,仍讓江岷心中不得舒服。 他問:“消過毒了嗎?” 傅佳辭謊言被揭穿,也不臉紅心跳,她坦蕩地說:“這么小一點(diǎn)傷口,貼塊創(chuàng)可貼就行了,不礙事?!?/br> “創(chuàng)可貼的吸水性和透氣性不好,容易引起傷口發(fā)炎,甚至演變成潰瘍?!?/br> 傅佳辭不知道還有這些講究:“啊?那怎么辦?” “賓館應(yīng)該會(huì)有碘伏,我去前臺(tái)問一問?!?/br> 江岷出門后,傅佳辭盤腿坐在床上,陶醉在幻想當(dāng)中:江岷這是很喜歡她了吧,這一定是很喜歡了,不喜歡她,為什么會(huì)來找她?不喜歡她,為什么要幫她拿碘伏給傷口消毒? 她想起電視劇里的老套橋段:男主角給女主角療傷。 她雖然認(rèn)為自己是女主角,可從沒想過江岷能當(dāng)她的男主角。 傅佳辭已經(jīng)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gè)清晰的畫面:江岷握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幫她吹著傷口,她似乎都能聞到碘伏的味道正在蔓延,感受到江岷的氣息輕柔地?fù)徇^她的手。 不予片刻,江岷拿著碘伏回來。 傅佳辭立馬恭順地伸出自己受傷的手。 正好,方便江岷把碘伏和棉簽放在她手里。 “先用水清理,再涂碘伏?!?/br> 傅佳辭大腦混沌了一瞬,她不確定地說:“不…不幫我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