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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男人啊。 她清亮的瞳仁立馬遮蓋上一層薄薄的怒意,又不能動手打人,只能拿垃圾桶撒氣了。 傅佳辭抬腳踹向垃圾桶,藍色的垃圾桶立馬滾向江岷腳下,江岷側身躲開,于是垃圾桶滾進了床底下。 傅佳辭發現在江岷這里占不到半點上風,不快地離去。 待她走后,江岷蹲下來撿回那只垃圾桶,絲毫不差地放回原位。 這破舊的客房里只剩他一個人,而傅佳辭身上那股香氣,卻像無魂野鬼似的在這個空間里飄來飄去。 這一夜,江岷等了一晚上,趙安陽沒回來。 天一點一點變亮,雨聲變小,風聲變淡。 熹微時,幾只麻雀停在失修的電線桿上,嘰嘰喳喳叫,臺風戛然而止。 江岷一夜未睡,簡單洗漱后,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有霉味了。 他不客氣地從趙安陽的行李箱里找出一件白色衛衣換上,打電話給賓館前臺,詢問今天前往津州的大巴情況。 因為臺風突然停止,交通還來不及恢復,地級政府沒有收到通知,公交公司仍然停止運營。 得到不確定的答復,江岷倏地提起扔在地上的書包。 書包里是一本地理雜志,而他來時身上帶著的那把瑞士軍刀,已經不在了。 現在,它在女騙子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09 22:23:42~20210211 01:11: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好橘 60瓶;蒸小爽的版版 20瓶;韋儀 5瓶;luuua 2瓶;Dududi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章 上升 一陣急躁的敲門聲響起。 江岷前去開門,只見傅佳辭妝容完好的站在門外。 她穿了高跟鞋,仍同江岷有身高差距。 江岷的視線微微向下,正好看到她兩把刷子似的假睫毛。 “想趕回津州填報志愿?” “你有辦法么?” 傅佳辭不懷好意地說:“叫了車給你啦。” 江岷自然不信她。 傅佳辭知道自己為人不善,也不怪他不相信自己。 她指著窗戶:“你自己去看看咯。” 江岷走去窗戶前,一輛白色貨車正停在樓下。 他問:“趙安陽找來的車?” 傅佳辭冷笑道:“他?他碰到事就會逃。他要能找來車,我名字倒著寫咯。這車是我叫來的,現在高速和國道都被封了,青溪去津州還有一條小路,知道的人不多,可以走那條路。” 江岷問:“我憑什么信你?” 傅佳辭腹誹,這人戒備心也太重了。 她眼神上下晃動,打量了一番江岷:“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話罷,她的目光正好落在床上的黑色書包上。 “趙安陽還給你的兩萬塊,你給我,我就讓你上車。” 江岷也不問她要這錢做什么,“趙安陽呢?” “鬼知道他在哪兒。” “錢不能給你。” 江岷的腕表發出秒針走動的聲音,一聲聲,是時間在催促。 傅佳辭說,“快點啦,你同意把錢給我,就能回去了。再晚你可真得錯過填志愿了,你不要自毀前程。” 江岷覺得奇怪。 錢在她手上,她大可以直接拿走,何必多此一舉來問他的意見。 見江岷不答應,傅佳辭又說:“那給我一半。” 江岷不缺錢,對他來說,那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他缺的,是一個確定的結果。 “相機給我,錢你可以全拿走。” 傅佳辭不大愿意給他相機。 但是那數碼相機,明顯不值兩萬塊。 比起相機,她更需要錢。 “成交。” 她回自己屋里拿來相機,連充電器都一起扔給江岷。 江岷打開相機,看到那張模糊不清的照片。 它還在那里。 他把相機丟進書包里,單肩拎起,頭也不回就要離開。 傅佳辭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說:“不說句再見么?” 江岷目光淡淡的掃過站在窗前的她,“不會再見的。” 他沒什么留戀地走下樓,身穿著過時紅色沖鋒衣的矮個子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慈眉善目地問:“你是小辭的朋友?” 這人面相和善,語氣也如普通的長輩,江岷沒感覺到惡意。 他對男人的說法表示不認可,所以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對方理所當然地認為他是傅佳辭的朋友,親切地和他嘮了起來:“小辭這孩子,就是重情重義,為朋友兩肋插刀。” 上車前,江岷沉聲:“能等我幾分鐘嗎?” 對方說:“行,反正咱們走快道,三個半小時就到市里,能趕上你填志愿!” 江岷轉身,不急不慌地走回賓館,他敲傅佳辭的房門,三兩下,沒敲開。 忽然他沒了耐心。 正在敷補水面膜的傅佳辭從床上跳起來。 她因這一陣急促暴力的敲門聲倍感恐懼,匆忙撕下臉上的面膜扔進垃圾桶里,赤腳走去門后,透過貓眼觀察外面的情況。 見是江岷,不是警察,更不是她爸,她如釋重負,心中懊悔早知道是這苦命學生,就不浪費自己的面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