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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坐過的位置一片潮濕,小丑抓住陸敘的手,按在那座位上。 血腥味便撲鼻而來,鮮血染紅了他的手。 小丑說,“你父親不聽話,這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也是后來,很多年以后,他才從父親口中得知,當年他確實報了警。 小丑就撕了票。 所以此刻,陸敘按住了蔣坤想要報警的手。 不能報,報警必撕票。 蔣坤狠狠地一拳砸在粗糙的樹干上,“不能報警,又找不到人,那我們要怎么做?眼睜睜看著他們出事嗎?” “等。”陸敘眼睛猩紅,自打出事以后,他就已然不是平日里在學校那副富家公子的浪蕩模樣。 此刻的他,所展現出來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栗。 小丑會提出他的要求的,陸敘要等的就是這個要求。 “滴答,滴答。”耳邊響起水滴滴落的聲音。 顧曦的眼睛被粗布條幫著,手也被麻繩捆著。 她只記得當時和夏小萌談過以后,兩個人正往回走。 忽然,后脖頸一涼,肩頸處傳來一陣刺痛,再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以后就是現在這幅樣子。 耳邊有呼吸聲,顧曦試探性地小聲喊,“小萌,小萌?” “顧老師……”耳邊傳來哽咽的回應。 顧曦順著那聲音的方向,抓住了小萌冰涼的手指。 那雙手的主任瑟瑟發抖,恐懼占據了她全部的心緒。 夏小萌其實蘇醒了有一會兒了,可她一直憋著沒有出聲。 她的眼睛看不到,手也被綁著,更不知身處何處。 她怕一出聲,會帶來麻煩,哪怕再害怕,也咬緊牙關。 直到聽到了顧曦的聲音,她的眼淚決堤,“我害怕……” 即便是哭,在這樣的場景下,也只是很小聲。 “小萌,靠過來一點。” 這種事情顧曦也是第一次經歷,她心里也很害怕。 只是在夏小萌面前,她得硬撐起來。 只有她撐住了,小萌才有希望。 上輩子,她是白富美富二代,哪怕和家人鬧翻了,老媽也會安排保鏢,暗中保護著她。 她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危險,但卻聽說過。 眼前的情形多半就是被綁架了,可她想不通的是,為何要綁她? 她無錢無房,無牽無掛。 就顧家的人,一個個都窮且自私,怎么也不像是能勒索出錢財的樣子。 難道是許驕安排的? 這倒是也有可能,當時她舉報了許驕。 如今許驕出道,又攀附上了顧新宇,想要給她一個教訓,也說得通。 只是苦了小萌,被她連累了。 小萌緊緊貼在顧曦身旁,她們的手都被綁著,顧曦用嘴試探著,碰觸綁在小萌眼睛上的粗布。 她一點點咬著那布條,反復拉車,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布條松動了一些。 小萌本來就是一張蘿莉娃娃臉,皮膚很滑嫩。 布條松動后,她也意識到了什么,反復晃動了幾下頭,居然把那布條甩了下來。 眼前的場景出現在眼前,夏小萌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來不及感嘆,也如法炮制,幫顧曦解開了眼罩。 顧曦睜開眼,映入眼簾地是一個廢舊的工廠車間。 她們所處的這件廠房里,有著數臺巨大的器械。 其中一臺類似熔爐的機器當中,正有液體被加熱,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 一條管子自上而下垂在熔爐上方,那滴答滴答的聲音,正是從管子內液體落下的響動。 夏小萌臉色慘白,上牙直打下牙……“是、是、是硫酸,那個、那個熔爐里,會不會是王水?” 顧曦環視著四周,抓他們過來的人,早已不在了。 手上雖然綁著繩子,腳上并沒有,有了光線以后她緩緩地站起了身子。 要盡快從這廠房逃離,當務之急是把手上的繩子解開。 這廠房里機器頗多,大部分上都布滿了灰塵,一副年久失修的樣子。 顧曦選了一個帶有齒輪的機器,將手中的繩子對準齒輪,反復摩擦。 夏小萌也學著她的樣子,不多時,顧曦率先解開了繩子。 她連忙幫夏小萌解開,兩人總算恢復了自由。 這地方不能久留,顧曦拉著夏小萌往外跑,剛跑到廠房門口,被一個身穿小丑服裝的人攔住了去路。 那人臉上畫著小丑裝,嘴巴裂到了耳根,說話的聲音像是破風箱子,沙啞刺耳。 小丑譏諷道:“倒是我小看了你們,竟還有這般自救的本事。” 顧曦向前一步,把夏小萌牢牢地護在身后,擋住了小丑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她說:“閣下把我們綁來這里究竟為何?若為錢財,我親自取給你便是了。” “錢?”小丑仰天大笑,“那種骯臟的東西,我要它作甚。” 既不為錢,那便是……為色? 若說為色,便是她們昏迷的功夫,也有得逞的機會。 對方卻除了限制她們行動自由外,并沒有做過什么實質性傷害她們的事情。 如此看來,便是綁了她們當做籌碼的。 在鏡湖處,僅有許川、蔣坤并她們兩個。 顧曦與那小丑周旋,“你綁我們是為了威脅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