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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畢竟還龍漂過一陣子,知道樂手這個圈子,很少有人捧著說,畢竟都有競爭關系,又都拿real當標桿,好像說幾句夸獎別的樂手的話,就不real虛偽做作了。 向海不服氣,轉頭把那段視頻發到了短視頻網站上。 群眾的眼睛才是雪亮的。 沒想到還真被他歪打正著了,那段視頻很快就火了,成了熱門視頻,點贊過萬、過十萬、到現在已經有百萬點贊,不少人紛紛給他留言,問視頻里的酷哥哥是誰。 向日葵老板順勢引流,丟出酒吧地址,當晚就有不少同城粉絲趕過來看熱鬧。 現在視頻平臺,見光死的太多了。 視頻什么都能P,腿能拉長,腰能推細,皮膚更是一鍵磨皮,比雞蛋白還滑嫩。 直到見了真人,粉絲才感慨太失真了。 蔣坤的視頻確實失真了,不過不是P好看了,而是完全沒有拍出他本人的酷。 視頻里的蔣坤已經很優越了,本人比視頻好看一百倍! 比起他本人來,那視頻完全就是全損畫質,全損音效! 他的氣場在現場的人更能直觀地感受到。 少年身上有股篤定,往臺上一站,就讓人挪不開眼睛。 因為蔣坤只在周末演出,導致周末的向日葵一位難求,反襯著別的大酒吧晚上冷冷清清。 這個周末,蔣坤寫了一首新歌,放學后打算提早過去排練。 文山高中的作息是5.5 1.5,每個周六半天課,周日休全天。 他走的急,把歌詞落在了教室,想起來回去取的時候,熙熙攘攘的校園里,學生基本都走空了,只有住宿生還在校園里游蕩。 整棟教學樓安安靜靜,聲音稍微大一點就顯得格外清晰。 蔣坤走到三樓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顧曦。 他抬頭看向聲源處,是心理輔導室那邊。 蔣坤沒有上樓,亦沒有走過去,他只是靜默地站在樓梯口,一瞬不瞬地盯著心理輔導室的門。 心理輔導員今年三十出頭,梳著個大背頭,頗有些無奈地看著顧曦:“顧曦是吧?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給你學生做心理輔導,我和學校商定好的條件就是每周過來一趟,給學生做做群體輔導,并不包括單人咨詢?!?/br> 他不耐煩地看著手表,“除了你們學校,我還兼了好幾所學校的差事,好不容易周末了,我也想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呢?!?/br> 顧曦很無語,所謂的群體輔導根本就是幌子,她穿過來這么久,就沒見這老師給學生做過一次輔導。 她本還想著,等程雨柔出院住校后,找這位老師好好從專業的角度開解療愈程雨柔。 沒想到這所謂的心理輔導室就是個空殼子。 心里輔導老師空有證書,有資質,根本就沒有治療學生的打算。 見顧曦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那老師嘆了口氣,“不是我說,這種事,別人巴不得不沾上,你怎么還頂風上?心里有問題的學生讓家長領回去想辦法就是了,在學校能看出個什么來?萬一被別的學生瞧見了,有什么風言風語,反而對恢復情緒不利。” 其實他剛到文山高中兼職做這個心理輔導老師的時候,也是有一腔抱負的。 青春期的孩子,容易鉆牛角尖。 那會兒不是沒有人過來咨詢,他也盡心用自己的專業去療愈那些學生。 學生還小,口口相傳,到最后就傳成了某某同學心里有病。 后來就有學生因為過來咨詢反而加重了心理負擔。 從那以后,李國政就授意他,只偶爾講講大課就行。 大課耗時費力,組織一次年級大課,要動大陣仗。 高考紅線就刻在那,久而久之,心理咨詢室就成了擺設。 也就顧曦這種“新人”才會把巴巴地跑過來,替學生問詢。 “那你有沒有認識的心理醫生,在文山的?”顧曦仍然不愿意放棄。 “有倒是有,就是收費不低?!?/br> 十班學生良莠不齊,家庭困難的居多,心理咨詢開銷不菲。 他說的那個數字,顧曦估算了一下,馬淑香很難負擔得起。 其實這件事也好解決,只要她能說服李國政,讓心理輔導老師繼續給學生做單獨的心里咨詢,就能迎刃而解。 可惜李國政出差了,還要幾天才能回來。 顧曦悻悻地走出了心理咨詢室,蔣坤就站在走廊盡頭,像一株挺拔的樹。 “找我有事兒?”顧曦掩飾住臉上的失落。 “嗯?!笔Y坤沉吟道,“晚上我在向日葵有場演出,您可以去看嗎?” 怕顧曦不同意,他又補充道,“我還邀請了班上的同學。” “這樣啊?!?/br> 雖然學生去酒吧這事兒學校嚴格禁止,但向日葵是個音樂酒吧,且一直響應政策,不出售含有酒精的飲品給未成年人,眼看學期過半,孩子們周末去聽聽歌放松放松也沒什么不好。 蔣坤平時獨來獨往像個獨行俠,顧曦也樂于看到他和同學相處融洽。 這種學生歡聚的場合,她一個班主任去就挺掃興的。 顧曦微笑著說:“你們難得出去放松放松,都是學生,我去你們會拘謹。” “不都是學生。”蔣坤撓撓頭,“還有別的老師。” “還有誰啊?”顧曦想不出蔣坤還和哪位老師有過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