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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看到自己天天皺眉。 張幼雙嘆息,撓撓頭說:“我還以為我太放蕩不羈,目無禮教,他對我有意見呢。” 唐舜梅:“有可能?!?/br> 張幼雙艱難地說:“不……不要再說了?!?/br> 唐舜梅又道:“不過你不覺得,讓一個克己復禮的人……為你打破禮教……” 張幼雙差點兒被瓜嗆到,放下了西瓜,深吸了一口氣:“我覺得你才應該去寫話本!” “哈哈哈?!碧扑疵反笮α藘陕?,眨了眨眼,掩飾性地拿起桌上的瓜咬了一口。 “不過我覺得你真的挺有希望的。” 張幼雙聳聳肩。 她又不是什么瑪麗蘇。 早就過了攀折高嶺之花的做夢年紀了。 第二天下午,張幼雙拎著十幾杯大梁特色“奶茶”烏梅飲,飛快閃進了春暉樓。 一想到昨天的發(fā)現(xiàn),她就覺得自己還是不能直視俞先生。 “哎,小張來啦?!睏铋_元笑瞇瞇地從工位上探出個腦袋問。 究竟是因為這是個架空世界,還是不論古今,熟悉之后,這職場一律都喊小X,老X?? 張幼雙定了定心神,笑了一下,將烏梅吟遞了過去,大方分享道:“來了,楊老,夏天熱,喝奶——” 飛快改口,“喝烏梅飲?!?/br> 夏日炎炎,工作的時候不點杯奶茶都覺得渾身不舒服。 這大梁版特色奶茶,是用烏梅rou、砂糖漿和姜汁等等一塊熬制出來的,純天然,提前冰鎮(zhèn)過,裝在了竹筒里,方便打包。 夏天喝清涼解暑。 楊開元這OPEN的小老頭兒果然無法拒絕,口齒生津間,樂呵呵地接過了,道了聲謝。 張幼雙扭身將這十多杯烏梅飲一一散發(fā),辦公室里的“同事”們俱都禮貌地道了聲謝,笑瞇瞇地夸她會做人。 目光落在手上僅剩的這兩杯烏梅飲上,張幼雙頭開始痛了。 昨天的新發(fā)現(xiàn)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她一晚上幾乎都沒睡好覺,一直到半夜三點這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此時此刻,她的偶像就坐在工位上。 俞峻的眉眼不是那種多精致的美,那雙眼如星流入海,月沉寒水,細看卻覺其深沉如夜,引人沉淪。 風骨天成不是說假。 只是在那兒,或坐或站,本身就是種意蘊,容貌反而是其次了。 看著看著,張幼雙忽覺頭皮麻了半邊,手上的烏梅飲也沉甸甸的。 買烏梅飲的時候,她承認,她主要是想送偶像的。分給同事是幌子,借機和偶像接觸接觸,近距離蹲守八卦是真。 她倒是沒存著什么少女心思,主要還是那種高山仰止,仰望大佬的壓力感,從根本源頭上就已經掐斷了她的少女心。 面前這位,可是曾經的國|務|院副總理??! 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張幼雙深吸了一口氣,故作自然地扭臉道:“俞先生,烏梅飲?!?/br> 在俞峻那雙冷澈的眼看過來的時候,內心瞬間化身尖叫雞。 俞峻沉默,目光落在張幼雙手上。 昂? 張幼雙卻懵了。 好在對方收回視線,并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張幼雙如釋負重地悄悄松了口氣,飛快地溜回了自己的工位。 剛坐下來,她立刻就后悔了。 俞巨巨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喜歡喝這種東西的。 會不會喝?應該會給一面喝兩口吧,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張幼雙遲疑地借著書本遮掩,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接過這杯烏梅飲之后,俞峻非但沒給同事面子喝上一口,竟然還原封不動地擱在了桌子上,看都沒看一眼,繼續(xù)垂著眼批改卷子去了。 張幼雙心里突然空了一下,用書本捂住臉,長長地嘆了口氣。郁悶地暗罵了一聲,張幼雙你屬豬的吧? 真以為俞峻會因為這對自己另眼相待嗎? 正準備轉過身,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按捺住,又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看了一眼,兩眼。 直到俞峻忽然動了一下,似乎是抬起了眼。 張幼雙心里一緊,趕緊鉆回了工位里,喝了口烏梅飲強作鎮(zhèn)定裝鴕鳥。 好在俞峻他只是伸手去拿文書。 漫不經心地喝著烏梅飲,張幼雙轉回了視線,默默抓了兩把頭發(fā)。 啊啊啊啊這該死的好奇心。 怕被發(fā)現(xiàn),也沒敢繼續(xù)看下去,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之腦后,努力專心工作。 她目前對俞巨巨的感情,比較微妙。 堂堂大梁長公主,出了名的美人兒都沒拿下這朵高嶺之花,她也不覺得自己有這么大魅力能攻略偶像。 所以哪怕知道俞巨巨就是俞峻,俞尚書之后,張幼雙的心態(tài)還是比較穩(wěn)定的,充其量就是好奇了點兒的迷妹心態(tài)。 她和俞峻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對方是正統(tǒng)的儒家士大夫,端正高曠,克己復禮,風骨天成,而她懶散、咸魚,目無禮教。 沒有可能,自然也就沒有想法,純粹賢者心態(tài)了。 飛快地喝完了烏梅飲,張幼雙就有點兒困了。 唐舜梅帶給她的消息太過重磅,她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 在書院的工作還算輕松,不用每天開會,聽課,寫報告,和家長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