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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董。”家政阿姨恭聲向他打招呼。 岑世忠微是頷首,臉仍繃著。然后他看著花苞苞的小姑娘, 白生生的小臉, 一雙眼睛圓溜溜的。 “你是誰?”他虎著臉粗聲問道。 其實他知道她是誰,只看面相就知道是那小助理的孩子無疑。 家政阿姨張了張嘴, 想幫著應(yīng)聲。但看岑董這情狀, 她乖覺的沒有出聲。 順順眨巴眨巴眼, 初始有點怕。但很快她就彎起眼睛很乖的應(yīng)聲: “我是順順, 翁順順。” 她慣性的說著姥姥教她的交際用語, 又細聲細氣接道:“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太爺爺。” 此時順順并不認生, 因為岑叔叔給她看了好多太爺爺?shù)恼掌6宜溃珷敔斒轻迨宓臓敔敗a迨逭f, 太爺爺就是看著兇了一點, 但其實人很好。叫她不要怕。 事實上,順順這會不單不認生還有點小狗腿。她也知道這是太爺爺?shù)募? 而這里好大好好玩,象姥姥帶她去過的公園,她想在這玩兒,大帥也想。 大帥是她手上牽著的這只岑叔叔送她的小狗。 “誰是你太爺爺!”岑世忠聽得瞪眼,亂攀什么親呢。 到底是孩子, 順順瞅他兩眼開始扁嘴。她覺得這個太爺爺不象岑叔叔說的那樣只是兇了一點,她覺得他好兇…… 跟岑叔叔一點也不象! “誒,你別哭啊!不許哭,聽見沒?”岑世忠見狀,慌忙瞪了瞪眼有些色厲內(nèi)荏的說著。 他還沒怎么的呢,這么不經(jīng)嚇。叫人看見了,說他以大欺小,一個八十歲的老頭子欺負一個小娃娃,象什么話! 順順癟癟嘴,突的皺了皺小鼻子: “我不喜歡你兇我。”她說。軟軟的童音,透著清晰明白的不高興。 說完,她牽著她的狗叫道: “大帥,我們走。我們?nèi)ツ沁呁妗!?/br> 岑叔叔說了,如果太爺爺兇她,那就別理他自己玩兒就好。小狗護主沖著岑世忠叫幾聲,非常狗腿的跟著自己的小主人繼續(xù)撒歡子跑。 家政阿姨看看岑世忠,恭敬的點了下頭后趕緊的跟了上去。岑總再三交代過,孩子松不得手,一秒也不行。叫她必須牢牢的看著不能出任何岔子。 “不許亂跑!聽到?jīng)]?誰許你在我家亂跑的?”華麗麗被無視,岑世忠愣一愣,馬上氣咻咻的翹起胡子。 順順頓了頓,然后繼續(xù)亂跑。她撅著小嘴,心說,等晚上岑叔叔回來,她要向岑叔叔告狀。岑叔叔的爺爺太不乖了! 一點也不友好。 岑世忠看著跑遠的小身影,一杵手杖,坐到院中的長椅上生悶氣。 敵軍太狡猾! 那壞小子給他送來這么一顆糖衣小炮&彈,以為能攻克他,以為他會中計想要瓦解他的意志。 哼,他才不會! 反正他不同意那小助理做他孫媳婦兒。 可是自這天后,岑世忠天天在自家園子里,看見這個每天哼哧哼哧玩兒,不把他當回事的小女娃。 而他的園子里,今天多出個秋千,明天又多了個色彩鮮艷的滑滑梯,還有童趣十足的小木屋,兒童用小籃球場。再隔幾天,園子的空地上甚至還有了一片小沙灘…… 岑世忠氣哼哼,但卻始終沒有叫孫子把孩子帶走。他不想承認,這園子里突然多了個不時嬌嬌滴滴唧喳著,咯咯笑不停的小女娃,還有她那只狗仗人勢的小破狗,整個氣氛都好像變得不同了。變得熱鬧多了,平添好幾分生氣。 而放了寒假,被接來這的順順在這兒也適應(yīng)良好,現(xiàn)在她已有點被丟慣了。小姑娘人小小,但心里已經(jīng)很明白,mama和岑叔叔要忙工作,那是大人們必須要做的事。就像她也一定要上幼兒園一樣。 順順習慣了自己玩,這里又好玩,并且,她發(fā)現(xiàn)岑叔叔說得沒錯。他家里的這個老爺爺就是看著兇,但不會打人也不會趕她。除了瞪眼睛,和吹幾下他的白胡子,就再沒別的啦一點也不厲害! 這天,順順玩累了,擼著大帥的狗頭給她的小狗戴花。家政阿姨跟著她,輕柔的給她擱置汗巾。 “謝謝林阿姨。”順順很禮貌的說。 隨后,她爬到長椅上坐下,細伶伶兩條小短腿踢踏著一晃一晃的。小臉上小表情兒特別放松。 岑世忠坐在另一邊的長椅上看著她皺眉。 怎么養(yǎng)的孩子? 跟她媽一樣瘦瘦小小的。 大冬天穿著棉衣還那么小一團。 再看坐她旁邊搖著尾巴的那只狗,倒是養(yǎng)得肥墩墩皮毛光亮。 岑世忠杵著手杖起身,走到家政阿姨身前沉聲道: “每次吃飯讓她多吃點,長這么瘦。”他沒頭沒腦的吩咐著。 家政阿姨連忙道好,心里叫苦。 其實小小姐吃的真挺多的,只是孩子么,好動,每天蹦蹦跳跳瘋跑瞎玩的都消耗掉了,吃再多也不長rou。 接著岑世忠垂首望向兩雙都看著他的黑眼睛,小小人兒連同她的小狗兒,睜著澄澈晶瑩的大眼睛,天真懵懂的看著他。狗通人性,說的不錯。這狗現(xiàn)在也知道這是他的地盤,不會再對著他叫。有時,還會狗腿的沖他搖尾巴。 “要不要跟我去喂魚?”前些時,還信誓旦旦絕不軟化意志的岑老爺子,不自知不自覺主動破“冰”。 他家養(yǎng)了很多七彩鯉魚,雖然現(xiàn)在是魚兒的過冬期,但他的魚兒有專人料理,在冬天氣溫低的時候,會將魚全部轉(zhuǎn)移到室內(nèi)魚塘,保持一定的溫度避免魚被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