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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她和女兒說的話確是她肺腑之言,她是真的累了!柏應希一走,公司就象被抽掉了主心骨,所有的事情她都得盯著,方方面面千頭萬緒。 如今不比過去,這人上了年紀是真逞不得強,她上午只是開了一個會,走了一趟財務室choucha了幾筆款項已覺疲累,精力不濟。偏偏小欣無心事業也難堪重任!姚茗嵐閉著眼嘆氣,憂心忡忡郁結于心…… ※ 裴欣一路疾馳來到澤庭,舒意公寓所在小區。 “抱歉,裴小姐!我不能放你進去。”小區入口,崗亭保安掛上電話朝裴欣言道: “柏先生說你不是他的客人,他不想見你。” 裴欣坐在車里,心口刺痛神色僵硬。莫怪人道郎心如鐵,他狠起來,心腸可真硬! “裴小姐,對不起請你理解。”她的車擋在入口,保安不得不做著手勢婉言提醒。 保安雖然覺得這位小姐嬌弱秀美,我見尤憐有惜花之心。但比起看得見卻摸不著的美人,自然還是飯碗更重要。 裴欣僵著臉孔倒車,隨后她給柏應希打電話。她打不通的打著,一遍又一遍的撥。他把她拉黑了。這些天,他的電話她從來沒打通過。男人不愛你,他就不想理你。這是愛情的現實。 裴欣抿緊了唇機械的撥著,直到手機發燙她打得累了才肯停下來。她心思煎熬,蹲守在小區門外。不知過了多久,她看到何宇僑的車子。 望著突然攔住他的女人,何宇僑心下一驚。個把月不見,裴小姐這瘦的。。 真弱不勝衣,風吹都能飛起來。 出于禮貌他下車,很為難的說: “裴小姐,你也知道柏總的脾氣,我不能擅自把你帶進去。我得先問過柏總才行。”何宇僑說著,無奈的拿出手機撥號。 他了解老板的脾性,同樣也很清楚這位裴小姐的性子。他要不打電話,裴小姐不會干休。唉,老板這感情世界不是癡男就是怨女…… 電話剛接通不待何宇僑說話,裴欣一把將手機搶在手里: “你不想見我,你躲著我,你總不能叫舒意也躲著。你一天不來見我,我就在這等你一天,兩天不來,我就等你兩天,一直等到你肯見我為止!” ※ 一刻鐘后,澤庭商圈一家茶室內,柏應希眸色淡淡,看著裴欣。 望著他仿如一張雕塑般,淡漠的沒有表情的臉龐,裴欣心頭深深一痛: “應希哥”她癡癡的看住他,心里感到絕望。 他的冰冷足以打敗她所有的熱情。其實她已經很明白,眼前的他,這個只要他想,可以讓任何女人心醉又心碎的男人,早就不屬于她。在她任性逃婚,在他轉身結婚的那一年,他就把她放下了。 可是—— “別這樣對我,應希哥,求你了,別對我這么無情”她一聲哽咽,哭起來哀懇的求他: “我不能沒有你!” 柏應希注視著她,面上不顯心中嘆息。 他搖了搖頭,輕道: “可我不能沒有她。” 真話總是很殘忍,但他不能自欺欺人,他得對自己誠實。 裴欣傷心的看他,再也抑制不住,她失聲痛哭嗚咽道: “那我怎么辦?應希哥,我要怎么辦?我愛你啊!你知道,除了你,我再也不會愛別的男人。” 柏應希不答腔,神色有些沉凝。 裴欣心里有魔,但他不能陪她去打怪了。他心中有了要守護的人,對自己的心意他已經非常確定。他和裴欣只能說緣分已盡,命中注定。他唇角微抿,一言不發的看著裴欣,不催也不吱聲安靜的等她漸漸停下來。 “小欣,我今天會來見你,是想你能體諒”他淡聲開口,給她遞了包紙巾: “我們曾在一起相處了十幾年,捫心自問,我沒有一絲對不住你的地方。所以我懇請你成全我一回。放手吧,好嗎?不要再來找我,更不要去打擾舒意。” 裴欣小聲啜泣著,神情痛苦拼命搖頭。 柏應希垂了垂眼,心內并不是沒有觸動。只是這樣的觸動是同情,是憐憫,它撐不起一段感情。 “你既然說愛我,就應該能體會愛一個人的心情。現在除了舒意,再沒有別的女人能讓我感到安心,踏實。讓我感覺歡喜,愿為她付出為她感到心疼。 舒意,她是我想要追求的幸福。只有她能給我幸福。而這些小欣,你給不了。如果你一定要勉強我跟你在一起,我不會開心,我會很痛苦!你希望我痛苦嗎?我已經痛苦了半輩子,你希望我余生也不得幸福,不能開懷?” 裴欣眼淚又掉下來,悲傷象潮水洶涌不可自已。 “我不想你痛苦,應希哥,我不想你痛苦,我不是存心的。” 她語聲痛楚,哭著問:“真的不能回頭了?” 柏應希不作聲,默認的看住她,眼神沒有半絲含糊。 “我讓何助理送你回去。”半刻后,他說。 “如果,如果我們當初結了婚,你還會愛上舒意嗎?”裴欣淚眼婆娑,盯著他問。 柏應希看著她,搖頭沒有遲疑。 “就算我們一輩子不能親熱,就算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你也會一直愛我到老,永不變心?” 柏應希望著她點頭,同樣沒有遲疑。 這些都是當初他的決心。對裴欣,他是真愛過的。